第十七章：惨痛的教训
沈国立看着小张宁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若无其事的走进后堂，嘴上仍然噙着冷笑。 此时心里最震惊的除了张宁本人，莫过于牛民权了。他自然知道‘烧得一把好火’是什么意思，盯着沈国立问道：“国立，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沈国立哂笑道：“没有证据，我猜的！” 牛民权绝不相信这种鬼话，没有证据他绝不会直指一个12岁的孩子。只是沈国立不肯透露半点口风，他也没办法，强笑一声，道：“国立你这话说得有意思，怎能会猜疑到小孩子身上呢？我不觉得这孩子有胆量做出那种事情。” 沈国立也道：“我也不觉得，但是如果被人指使了，小孩子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还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牛民权脸色一僵，严肃道：“我有什么动机做这件事？” 沈国立讶然道：“老牛，我可没说是你，你着什么急？” 牛民权冷笑着看着装模作样的沈国立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大可不必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我以人格发誓，我绝对没有指使过我的学生去做那种事情，如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主谋是我，可以直接拿出来，咱们就在这里分辨清楚。” 沈国立疑惑的审视着牛民权，见他面不改色，这才暗自点头。他虽然对牛民权的某些作为不认同，但是牛民权的人格他还是相信的，如果牛民权说这件事情不是他指使，那就一定不是他指使的。只是在他抽屉里放着的那份资料分明直指张宁，莫非真是小孩子贪玩不小心烧掉了那两百多万？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敢确认。 思量半刻，沈国立心道既然套不出话来，只好先将此事放一边，笑道：“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调查，放心吧，不管是不是你们做的，我都不会继续追究，我只是在好奇，到底谁帮了我这个大忙，这次还真得多亏了这一把火，不然我还不能顺利下放下来，现在省里市里都是一团乱，重新洗牌不可避免，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怎么样，老牛，过来帮我吧！” 牛民权听沈国立不追究那件事，心里松了口气。别人不了解张宁，他却很了解自己的学生，那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好徒弟干的。自己的徒弟做了这个大一件事情，作为老师的自己却毫不知情，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又听到沈国立拐弯抹角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牛民权只是摇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沈国立本以为至少看在不追究那件事的人情上牛民权会勉强答应，哪知道他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于是开口讥讽道：“莫非你跟你学生道就相同了？我看那小家伙很有自己的想法呢！” 牛民权被沈国立指出痛脚，却面不改色，笑道：“我教的学生，自然继承我的道。至于相不相信我，这不用你担心，我自会好好调教。” 沈国立一拍桌子怒骂道：“牛民权！你要毁了孩子！” 牛民权凝视着沈国立，淡淡地说道：“是成就还是毁灭，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吧！” 前厅的气氛已经剑拨弩张，后堂的张宁却对前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心不在焉的坐着，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别看他当时若无其事，但他听到沈国立那句话的时候，心中却是波澜激荡。 竟然露馅了，怎么能露馅呢！ 小杨思见张宁魂不守舍，也没有了练琴的心情，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只好跟着他一起发呆。看着张宁这个家伙越发优秀，她却感觉满满的都是骄傲，没有半点不及他的沮丧之情。 这就是心态问题。小杨思心想，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将来就是自己的老公呢！ 杨思每每想到里些就会脸红，她分毫不敢把这些心事透露出来，但有时候这种心情还是会被张宁察觉到，每次那个家伙都会瞪她一眼臭骂她一顿，但这非但没有让杨思退却，反而更加坚定了她对小张宁的感情。 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杨思觉得张宁身上充满了神秘感，这简直让她对张宁的探索欲望欲罢不能。 就在这时候，牛民权进了后堂，脸色有些严肃。张宁回过神来，看着牛民权问道：“老师，沈伯伯来这里做什么？” 牛民权深深地看了张宁一眼，不知道对这个学生说什么好。他的胆子也忒大！两百万啊！那可不是两百块！说一把火烧了就烧了，如果不是沈国立将这事说出来，他竟然半点也不知情。 牛民权一直在否认自己不是主谋，却并没有否认这件事并不是张宁干的。他心里早已经确定，这事就是自己的好徒弟自作主张，这更是让他万分恼火。 即便牛民权知道这个学生不同凡响，但是如此胆大妄为的孩子他还真没见过。他在想，这样的学生到底适不适合继续教下去。 只怕以后控制不住，真会闹出大乱子的！ 张宁见牛民权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一咯噔，连忙歉道：“老师，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但是这是有原因的，请听学生解释！” 牛民权一听这话就火气就憋不住了，做这件事之前不说，事发了才来解释，如果沈国立不揭露这件事情，他岂不是要瞒自己一辈子？想到这里，他怒不可遏的骂道：“糊涂！糊涂糊涂糊涂！” 张宁汗如雨下，低头不敢作声。牛民权来回踱着步子，忽然在张宁身前停下来指着他骂道：“当初早就教过你，小聪明不可取，做人当会藏拙，当会隐忍，你却屡教不改！你真当天下间的人物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张宁这回是真的受到教训了。他本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还是被人找上门来了。如果当初不在沈国立面前卖弄，沈国立应该不会觉得一个小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就算做了也只是贪玩以致。如果当初能忍下这口气，等有能力了再报复而不是耍小聪明弄小手段，做了那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也不至于闯下如此滔天大祸。 张宁懊悔不已，自己现在的任务明明就是成长，积蓄实力，厚积薄发，如果这辈子坏在一个蛀虫，一个小人物身上，他将遗恨终身！ 张宁顾不得杨思在场，咬牙跪下痛哭道：“请老师救我！” 小杨思早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坐在那里茫然无措，这时见平常骄傲不可一世的张宁竟然不顾颜面向牛老师下跪，连忙要将他拉起来，却哪里拉得动他，只好噙着泪花可怜兮兮的看着牛民权。 牛民权见张宁这幅神态，脸色却好看了许多，哼声道：“今后要做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商量一下，再敢私做主张，看谁还会救你！” 张宁见牛民权答应下来，终于松了口气，拜谢道：“没有下次了，老师的教导必定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