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活人祭祀(上)
向下蜿蜒的石阶坡度不算陡,我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攥着蓝魔走在最前面。走出的一段距离之后还能听到喇嘛塔木头燃烧的噼啪作响声,只是没有先前摇晃的厉害。 蜿蜒的石阶犹如一条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道,拐了不少弯,约莫有了两根烟的功夫还没见到尽头。留在我们眼前的只是能吞噬任何光芒的黑暗,我心里有点发慌,按照我们走的速度和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喇嘛塔四层的高度,这条路究竟是通往何处?难道又是和鬼道一样,是条迷宫? 虽然心里发慌,我嘴上还是没有说出来,回头偷偷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付莹莹,她正扶着痴痴呆呆的林小小紧跟在我身后。 我忽然想到件事,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大师妹,你说这轮回镜为什么叫轮回镜呢?”付莹莹被我一问愣了片刻,摇摇头,道:“藏传佛教密宗一支行事诸多诡异,留在历史上的痕迹也是屈指可数,这其中的端倪恐怕也只有一个地地道道的密宗弟子才能解释吧!”我心中倒是有了股不祥的预感,他娘的按照我的思维只有黄泉路才能算作是轮回的开始。 众人又走了十分钟的样子,石阶的陡势慢慢减缓,最后趋于平坦。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气势算得上是恢弘的佛殿。清一色的用青砖铺就的地面平整光滑,要比走在石阶上来的舒服不少。 粗略地看了一下,整个佛殿呈月牙状,应该不下七八十平米的样子,甚是宽敞。忽然一阵慑人心魄的暗香袭来,让我整个人心神为之一阵。 肥仔对着空气抽搭了两下鼻子,赞叹道:“真他娘的香!闻着真舒坦。咱们是不是走御花园来了?” 说来奇怪,闻到这股浓重的幽香之后,身上的疲倦乏力竟然全部消失不见整个人神清气爽。我催促大家快走几步,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发出这样的香气。 向前走了不远,左右两侧出现一尊尊佛像,不过每尊佛像都赤身,面目诡异地一脸邪笑,看得人心乱如麻。再走不出多远,只见一团团一簇簇色彩清淡的花草围开的正旺。花草的簇拥下一尊玉雕的佛像尤为显眼,佛像的造型是普通的坐莲姿势,通体发出淡绿色璀璨的光芒,在防风蜡烛的照耀下愈发显得流光溢彩,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几个一丝不挂的女子围绕在佛像的腰膝间,佛像光着上身,一手念动佛珠,一手放在一个女子光滑的后背上,显得不伦不类。 肥仔看了一会道:“老郝,我以前听说济公活佛就够牛逼哄哄的了,不光喝酒还吃rou。现在一看这尊佛像还真有点感觉小巫见大巫的味道了!”我没出声,又观察了一下,佛像莲花做台下刻着许多********的场景,越看越感觉整个佛像给我们的感觉越发的妖媚、yin邪。 我百思不得其解,佛主六根清净,怎么会被人造成这么个饽逆蝉意的形象?我飞快地转动脑子,想从记忆中搜寻关于这尊做工考究的玉石佛像的相似信息。不过自从闻到这股幽香之后,整个人的脑袋都陷入一种晕乎乎的状态,任凭我如何用力,却始终不能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正当这时,我一抬头,只见先前被佛像搂着的女人忽然站起身来,宛如灵蛇一般游到我面前,一伸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借着烛光,这女子的容貌竟然和付莹莹长的一般无二。精神一晃之间我忽然瞥见那尊玉石佛像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一丝小小的缝隙,眼中流露出的光芒哪里 还有佛家的半点慈悲意味?我被这阴暗,邪yin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又一看身边这个赤身长的像极了付莹莹的女人,一股燥热流便全身。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不再受我自己控制,下意识地向一侧倾倒。 恍惚间,只觉得身体被一团软软的事物包裹,睁眼望去,只见刚才那个女人宛如灵蛇缠绕在我身上。一股女人的体香不同于刚才闻过的幽香,钻入我的鼻孔。我脑袋晕乎乎的,狠狠地慌了两下,想要清醒一下。可是满脑子的竟然都是付莹莹赤身的样子。我胸口燥热无比,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忽然心生一丝爱慕,双手情不自禁的放在她的腰间,嘴唇印在她光滑的脸庞上。 一股更加强烈的体香熏得我迷迷糊糊,我下意识地想到这些是体内‘雌二醇酮’产生的作用,它能刺激男性的大脑皮层使之失去理智。一股不祥的预感强烈的袭上心头,我身体猛然一震,刚要推开这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胯下和胸口又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我一把推开赤身的付莹莹道:“快离我远点!他娘的我控制不住了!”我话音刚落,只见这个女人露出一脸的狰狞和险恶的冷笑,白花花的身体闪动一道光亮,我还没反应过来,脖后早就挨了重重的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浑浑噩噩地醒过来之际,发现自己躺在青石地钻上。浑身钻心的疼痛,我想要起身坐起,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抬头张望了一下,只见黑漆漆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一股孤独感强烈的涌上心头,。我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脑袋,努力想回想起刚才经历的事情,脑子里却像是灌满了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唯一能记起的就是付莹莹光滑丰满的身体。想到这里,我赶紧吐了口吐沫暗骂自己下流。 正在这时,黑暗之中一点光亮朝我移动过来,紧着接是纷乱的脚步声。一会功夫,光亮由远而近,原来是肥仔等人。肥仔举着防风蜡烛一脸的坏笑对着我说道:“老郝,你看看我穿衣服没?”我躺在地上手脚都被捆了,一时间羞愤不已。破口大骂道:“你丫穿没穿衣服都挡不住你屁股上那块大胎记!快点给我松开!” 肥仔笑了一下,转身对付莹莹道:“已经没事了!”说罢用我的蓝魔三下五除二的割断了绳子。我揉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询问肥仔到底是怎么回事。 肥仔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要是喜欢人家就直说呗!咱可都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可不行再来霸王硬上弓生米煮熟饭那一套了!”我照着肥仔后脑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道:“你丫的能不能快点说?”肥仔这才把原委和我讲述一遍。 原来那尊佛像是密宗供奉的合欢佛,又称‘修罗咒’那尊佛像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就算是一尊被下了咒的菩萨。密宗一支一向信奉男女合欢调和阴阳是更好修行的办法。曾有这样的传说,合欢佛叫“毗那夜迦”,是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残忍成性,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故亦称“恋爱之神”。欢喜佛供奉在密孝亦为修炼之用,是一种“调心工具”,培植佛性的“机缘”。而真正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便是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些花草——曼陀罗花和闹羊草。轻则能使人癫狂一生,重则使人暴欲而亡。 这些都是狸叔讲的,我们一行人中只有他研究过密宗的文化背景。我揉了揉酸痛无比的胳膊,暗道这回面子算是跌大发了。不过偷眼看了看付莹莹,在她脸上却没见什么端倪,倒是让我心里放松不少。 肥仔告诉我,他们几个已经把那几株花草踩个稀巴烂,不用再担心发生这种事。回想起刚才那段时间,心中暗道,一定是看到幻觉了,不过付莹莹的脸庞又是那么清晰,而且我思维也在,发生的一切都感觉挺真实的。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付莹莹,只见他脸上泛起一团红晕,我不禁问自己,难道真的是喜欢上了她?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身后我们来时的蜿蜒石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众人不由得相互看了两眼,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对肥仔打了个手势,一口吹灭蜡烛,猫着腰埋伏在石阶口两边。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继而离我们越来越近。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我和肥仔同时伸出双腿,黑暗之中只觉得绊到一个人。不及细想我飞身朝那人倒下的方向扑了过去,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道:“哎呦,我是蒋茂才!” 这个名字忽然在我耳中一震,他娘的阿拉新殉葬沟里你莫名其妙的失踪,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那火海一般的喇嘛塔四层你是如何过来的?想到这里,我压着黑影的胳膊又用了些力道道:“你到底是谁?”黑影吃疼,哎呦半天挤出句话道:“我真的是蒋茂才!郝兄弟,我我还卖给你一件盘子那!”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确认了他的身份,付莹莹也从新把蜡烛点上,只见地上趴着的果然是蒋茂才。肥仔不由分手,一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愤恨地道:“你个死老头子,我们现在不买那块盘子了,快点把钱给我退回来!”蒋茂才面露难色,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正视肥仔。借着幽暗的烛光,我忽然发现蒋茂才身上的衣服丝毫不像我们一样大小不一地刮出了口子或者脏的像是在泥堆了打滚了一般,反倒是平平整整。我冷笑着对肥仔道:“先别和他废话,绑了再说!” 肥仔也不含糊,用之前绑我的绳子不由分说地把蒋茂才来了个五花大绑,扔在地上。搞的付莹莹和狸叔诧异地看着我们二人。我也不做解释,拿起蓝魔,在蒋茂才的眼前晃动两下道:“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说假话的下场!”说罢狠狠地在青石砖上划出点点火花,刺耳的声音更加瘆人。 蒋茂才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磕磕巴巴地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把玩着蓝魔,一脸的不屑道:“那就说说你在阿拉新殉葬沟里失踪之后的事吧!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当然我最想知道的还是你他娘的为什么想要害死我们!”蒋茂才听完我的话冷不丁身体猛地颤抖一下,一张刻满了皱纹的老脸愈发显得惨白。幽暗的烛光印衬下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 原本我只是凭空猜测这厮一定有鬼,现在看他这般反应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摆摆手示意肥仔给他好好做做思想工作。肥仔也明白我的意思,挽起袖子两步走上跟前,扯过蒋茂才的领口,左右开弓扇了结结实实的两个耳光。 肥仔这两下可不轻,直打得蒋茂才晕晕乎乎的嘴角溢出鲜血来,竟然有丝妖艳的感觉。我蹲在蒋茂才身前,清了清嗓子道:“茂才叔,说说看吧,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想要至我们于死地?” 也不知道蒋茂才是被肥仔打傻了,还是为何。盯着我看了一会,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一时间陷入诡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蒋茂才笑的不知所措。肥仔吐了口吐沫道:“我看这老东西是狗改不了****,咱们也别费这劲了,干脆就把他扔在这由他自生自灭得了。” 我摇摇头否定了肥仔的想法,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蒋茂才的身上一定有不少秘密,其中一定也包含着关于努尔哈赤墓的秘密!蒋茂才任由我们诧异地看着他,笑够了,忽然变得一脸的阴狠,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不是我让你们死,是你们注定就会成为祭祀品!”我被蒋茂才突然迸发出的阴狠的神情吓了一跳,这还是我印象中那个老实巴交的草原牧民么?他娘的,横看竖看整个一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主儿! 付莹莹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老老实实地把我的猜测和盘托出。付莹莹也觉得我的推测有挺高的准确性,不过谁也没有证据也就没办法说明蒋茂才干过谋害我们的事情。不过他嘴里说的我们都是祭祀品倒是着实让我背后出了一层细汗。 此时狸叔从石阶口的黑暗中拖出一只大背包,肥仔眼尖,一眼认出这是我们留在阿拉新沟边悬崖上的装备物资,屁颠屁颠地一把从狸叔手中夺过背包,细细翻看起来。原来这背包是蒋茂才背进来的,背包中有不少的干粮、清水还有我们正缺的照明装备。两块狼眼手电筒的备用电池,以及马卡洛夫还有AK47的子弹。 对于我们来讲,这些物资正是我们紧缺的。肥仔欢天喜地地翻看了一遍,笑的合不拢嘴。我拿出一块备用狼眼手电筒换上,轻按一下开关,“刷”地一下一束刺眼的白光。 借着狼眼手电筒,看得真切不少。狼眼手电筒炙热的白光找到那尊玉石佛像上,佛像竟好像有了生命一般,通体清澈明亮,妖艳无比。吃了这东西一次亏让我心里很犯忌讳,当即照到别处,里里外外这间月牙形的佛殿被我照了一圈,感觉心里舒畅不少。 肥仔也把马卡洛夫揣了一把,剩下的一把扔给付莹莹,留做防身之用。蒋茂才仍然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我们这帮人看,眼中泛起一丝狡黠狠辣的色彩,看得人头皮阵阵发麻。肥仔对着我朝地上的蒋茂才怒了努嘴,征求我的意见。 说实话,如果是只大粽子,我会毫不犹豫的拔出蓝魔给它来上两下子。不过蒋茂才可不是大粽子,我也狠不下心。思索片刻我对众人道:“咱们赶紧找个出路出去吧,至于蒋茂才,如果佛主开恩会保佑他平安无事的。” 众人也不犹豫,收拾一番刚要起身寻找出口。趴在地上的蒋茂才忽然冷笑一声道:“你们不用找了,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肥仔回过头狠狠地踢了蒋茂才一脚,恶狠狠地道:“他娘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这老瘪犊子可倒好,临死还不忘诅咒我们,我就先让你葬身在这里好了。”说罢肥仔一扬手中的工兵铲子作势要拍。 我一手拉住肥仔的手腕道:“别和这种货一般见识,鲁迅先生说的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说着我转身准备离开,狼眼手电筒的白光闪过合欢佛的雕像,地上的蒋茂才忽然佝偻起身子,对着合欢佛的雕像一顿猛磕,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只见蒋茂才磕头磕的脑袋都破了,忽然一阵摩擦声在黑暗中响起,分外刺耳。我赶紧用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番。这一照不打紧,只见黑暗中原来分列左右整齐划一的佛像表皮开始崩裂,一层一层,仿佛蛇蜕皮一般。看的五人连带一直磕头的蒋茂才也目瞪口呆。 付莹莹最先回过神来,猛推了我一把,大叫道:“快向石阶那跑!”谁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状况,不过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危险使得我的神经对危险有了一种敏锐的直觉。顾不上许多,我拉起身旁的肥仔一阵小跑。刚跑出两步,忽然一只尖锐的石箭贴着我的鼻尖滑落,硬生生地插入地面五六公分的样子。 继而更多锋利的石箭像下雨一样纷纷从佛殿顶端坠落,众人无处可逃,情急之下都蜷缩在佛殿一角的一处巨大的香炉下。我瞥了一眼还愣在地上的蒋茂才,一伸手拎起他胳膊也拖入香炉下。 香炉离合欢佛不算太远,好在够大,容纳下我们几个人还绰绰有余。我前脚刚爬进香炉底下,后面的蒋茂才忽然痛苦地哀号一声,我招呼肥仔一齐发力,把他也拽了进来。 一只锋利的石箭正好刺透了他的小腿。蒋茂才疼的大声哀号,在地上不断地翻腾。血液也像泉水一般从他身体中喷涌而出,见了我和肥仔一身。付莹莹赶紧替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暂时止住他深深的伤口。 我心头一软,抽出蓝魔来把绑着他手脚的绳子割断。屋顶不断掉落的石箭砸在香炉上发出叮叮当当巨大的撞击声。肥仔担忧地问道:“老郝,你说那石箭能不能把这个香炉扎透?”我看了看香炉,摇摇头道:“暂时还不用有这个担心!” 蒋茂才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愈发的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我盯着他问道:“茂才叔,咱们现在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也听说过唇亡寒的道理吧?我希望你能和我们说说!” 此时佛殿顶的石箭也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青石钻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锋利的石箭。左右分列的佛像扔在爆裂,黑暗中噼啪作响。蒋茂才嘴唇抖了两下,绝望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看来守了大半辈子陵,最后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和你们葬在一起!” 肥仔心情烦躁,见蒋茂才磨磨唧唧,不由脱口说道:“我说老蒋头,你就不能痛快一把?”我朝肥仔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吱声。顿了下又对蒋茂才道:“茂才叔,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不过你现在还不说,我们连死都死的不明不白!”听着佛像爆裂的声响,其实我心中比谁都要着急,他娘的谁知道这里面又暗藏着什么玄机?况且蒋茂才还说过,我们几个就是祭祀品,这话听着当真让人心中憋闷。 付莹莹包扎完他的伤口,也轻声道:“茂才叔,有什么就和我们大家说说吧!”蒋茂才看了我们几眼,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心里正做着剧烈的挣扎。顿了一下指着不远处流光溢彩,却妖艳异常的合欢佛像道:“这合欢佛是我们供奉膜拜的佛主。其实我是一个真正的守陵人。我也就只有一个侄子,先人留下来的祖训每过十七年都要举行一次在墓中的活人祭!而今年恰好是又一个十七年” “活人祭?”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尽量调整下心情,问道:“茂才叔,那你就是想用我们当做祭祀品?之前cao纵帝王蝎,老鼠,以及喇嘛塔门外的喊叫声全都是你干的?”蒋茂才深深地点了一下头,眼神中却没有半点愧疚。顿了顿,我又问道:“那你说的这个活人祭是怎么个祭祀法?” 蒋茂才猛然间双眼放光,嘴角抽*动一下,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冷声道:“刚才我已经启动了祭祀仪式,现在就告诉你怎么个祭祀法!”说罢举刀朝我胸口刺来。我大骂一声道:“骂了隔壁,你个老杂毛狗改不了****!”说罢一脚踹出去,正好踹到蒋茂才的脸上。顿时他鼻子嘴角血流如注,血液的猩红色愈发显得蒋茂才狰狞无比。 香炉底下挤着我们几个人本来就显得局促,谁也未曾想到蒋茂才还会对我下黑手,一时间扭做一团的我和蒋茂才一齐骨碌出香炉底。肥仔怕我吃亏也上来助阵,我们哥俩三下五除二就把蒋茂才制的服服帖帖。蒋茂才被肥仔压在地上杀猪一般嚎叫。 我吐了口吐沫,对肥仔道:“他娘的,先别放了这个老杂毛!”我话音未落,噼啪作响的爆裂声戛然而止,蒋茂才脸贴着地面狰狞地大叫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走不了!”说罢哈哈大笑。 见他这般模样,我心中无名火起,一时杀心流露,举着蓝魔朝蒋茂才一步一步走去。正当这时,只听哗啦一声,仿佛开锅一般的声音响起。 我忙拍亮狼眼手电筒,强烈的白光下,只见爆裂完的佛像显得更加诡异,一股股的死亡之虫像是潮水一般从佛像中涌出来,密密麻麻地朝我们爬来。 我大叫不好,环视一周,只见合欢佛像一处没有死亡之虫,当即招呼众人赶紧撤退。地上插满了锋利的石箭,人走的很是艰难,好不容易退到合欢佛处,只听身后蒋茂才一阵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 众人向后张望,黑暗中蒋茂才的身体已经覆盖了密密麻麻一层的死亡之虫,有的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甚是骇人。肥仔朝着蒋茂才尸体的方向撇撇嘴道:“他女乃女乃的,还说咱们是祭祀品,我看他才是!封建残余势力的走狗注定会被历史的车轮碾碎!” 我心中疑虑,难道蒋茂才口中所说的活人祭就单单指死亡之虫?正思索之际,肥仔吼道:“这死虫子朝咱们来了!”说罢举起AK47一阵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