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５ 篇 水淹七军捉鱼忙
第４５篇水淹七军捉鱼忙 周仓没听懂：“我知道是于禁来了，可为什么于禁来了就要准备这么多渔网呢？”关羽哈哈一笑：“鱼都进湾了，不准备渔网岂不是会让他跑了？” 原来汉水一路向东，到此处却向北转了个大弯，形成一个巨大的马蹄形河段，而平鲁城，正处在这个大水湾岸边。 在江北，曹仁和于禁还在等人，在他们后方宛城，还有徐晃带着一支新近组建的杂牌军在那里训练呢，等着大家合兵一处，再渡江去和关羽决战。 天好像漏了，大雨已经连续下了十来天还没有停歇，各处山洪爆发，汉江水位在不断上升。关羽每天都派人在江边观测水位，这天军士来报：“水位已经要与江堤齐平了。”关羽闻言亲自到江边观察了一下，发现部分堤段洪水都已经漫上了堤坝，当下吩咐关平：“传令全军作好战斗准备！” 半夜时分，所有荆州水军将士都冒着大雨登上了大战船，随着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几百艘大型战船整齐向汉水北岸驶去。 到达北岸江堤，竟然看不到一个曹军巡堤人员──这样的暴雨之夜，火把举不了，谁愿摸黑在洪水漫溢的江堤上走来走去，不怕黑灯瞎火的掉江里喂了王八，也怕被雷电劈死啊。 关羽在风雨中大呼一声：“开水──开水！”几十个士卒腰系长绳，带着锄头从大船上下到江堤，一齐挥锄在江堤上一顿猛挖。那江堤被浸泡日久，如今又加上人力破坏，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几十人宽的豁口，随着洪水的冲蚀，轰然一声就垮了一大段。 看着汹涌江水从缺口向着平鲁城方向狂泻而去，前方已经是泽国一片，关羽指挥船率先驶出，直捣于禁军大本营。 曹军营地里大多曹兵将士其实也是睡得不安稳，这大雨加惊雷的，怎么不让人打寒颤。一个耳尖的军士好像听到有一种铺天盖地的冲击声正呼啸而来，好像地面都在震动，忙伸手摇身边同伴：“不好了，关羽军杀过来了。” 那个被摇醒的的士兵白天累坏了，被摇醒就不耐烦，埋怨说：“你是被关羽吓破胆了吧，这样下暴雨的夜晚，关羽军也会过来？别自己吓自己了，那是天边打雷呢。” 这位可不放心，总之这样的夜晚有些诡异，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还是出去看个究竟的才好。 走到营寨大门，他就和营门守卫同时发现前方确实有巨大黑影迅速扑了过来，还没看得清，就被江水冲得一翻，连忙抱住营门大喊：“不好了，决堤了，大家快起来逃命啊！” 洪水来势汹涌，白天都不一定来得及躲避，何况这雨天黑夜，许多曹军还在梦中，就被大水冲得七仰八翻，手脚胡乱刨腾。 随着洪水蔓延，水位迅速上涨，关羽的水军船只也不断驶过来，士兵们都高喊着：“抓鱼啊，抓鱼啊！” 曹军大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性，在洪水中都是咕咕下沉，碰到有什么飘浮物都赶紧抱住到水面露头，猛然看到有船只过来，哪里还管来的是什么人，忙高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是哪位圣贤发明了渔网？这可真是个好东西！黑夜里荆州兵在船上其实也看不太清那水面浮浮沉沉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只听到喊救命的，循着声音方位就是一网撒过去，好大的捕捞面积！ 而在水中挣扎的曹军，只感到一片黑影罩过来，就被渔网给网进去了，就算没被网结实的，胡乱伸手一抓，那网上可全是洞洞，随便哪个手指头一勾，赶紧抓牢了，效果可比伸过来十几根竹杆还要靠得住！ 对于那些反应快点的，及时找了个高处暂时栖身的，荆州兵也不用分辨出他们是否有攻击意向，一张渔网撒过去，就能网个七七八八，顺手一拖，全部放倒，几个人一齐用力一提，把那缠成一团的曹兵扔上甲板，再一个个拖出来绑了就是。 随着“抓鱼啊抓鱼啊”的战斗声此起彼伏，曹军大部人员都被捞上船来，一个个浑身湿透，被夜风一吹，都哆哆嗦嗦直打摆子，不过还好，谢天谢地，这条命暂时还是保住了。 于禁站在城头上，看着满眼都是汪洋一片，随着水位升高，小小平鲁城城墙上都站满了自家士兵，这真是天要灭我于禁吗？随后关羽亲率近百艘大船逼向平鲁，于禁才终于明白，这洪水泛滥，肯定和关羽有关，要不然人家大船怎么会跟着洪水就来了。 关羽战船驶近，站在船头看到于禁所在，大声喝问：“于禁，你还需要抵抗吗？”于禁看着自家士兵，哪有愿意再抵抗的，都在大声喊着投降救命，痛苦思索良久，扔下手中兵器，跪在城墙跺口上，长叹一声：“我认输。” 战降于禁，天色已经开始转亮，关羽率军又连续向庞德军发起攻击──主将于禁都已经投降，那些逃上了小山头的小股残兵，欲逃无路，也只有投降的份了，留着后军收降足已。 庞德军虽然也遭到水淹，但他们所处地势比于禁军高些，所以还有许多军士跟着庞德逃到江堤上，仍与关羽军进行生死搏杀。 庞德是不会投降的，当初随曹仁南征关羽，樊城的许多将领都认为庞德的哥哥现在在刘备手下做官，只怕庞德也会要投奔刘备，而庞德为了表明心志，不停地向人发誓：“我深受曹丞相厚恩，一定会誓死相报，我如今要去征计关羽，今年不是我杀了他，就是他杀了我。” 庞德誓死如归，督促手下将士拼命抵抗关羽军的进攻，竟然从天明一直对战到中午。庞德西凉名将，骑射功夫都不错，想当初还一箭射中关羽前额呢，如今在这生死关头，更是威力爆发，拉弓搭箭百发百中。关羽军士靠近不得，也只好远远乱箭齐发。 然而毕竟关羽军士都是立在大船上，防护好，又是居高临下，箭势更猛。庞德手下中箭落水者越来越多，眼看再战下去性命不保，部将董衡董超齐声向关羽军高呼投降饶命。 庞德听到动静，快步赶过来就是几刀劈下去，将两人斩落水中，对众军士厉声呵斥道：“再有敢喊投降的，都和他们一样下场！”然而众军士眼看着不投降哪还有活路，根本管不了这么多，甚至直接跳到水中往关羽军战船游过去。 庞德还想再杀人立威，忽然哗啦啦响，一段河堤就垮了个口，眼看着水势越来越大，不需关羽军动手都会直接见阎王了，知道无法再战，也赶紧带着三个亲信，跳上一条小船，全力往樊城方向逃去。 水势汹涌，庞德西北人，少有水上生活，情急之下哪里还稳得住船，没出多远就翻了船，几口水呛进去就晕得只剩下半条命了，扑腾着就要沉到水里去。周仓驾着船赶上来，一张渔网撒过去：“嘿嘿，你还是乖乖的钻进来吧。” 收拾完庞德，乘着水势关羽又带军杀向樊城。 樊城也已被水淹得一塌糊涂，只差几板的高度变要全部没入水中。关羽率兵乘船围城急攻。曹仁身先士卒领兵坚守。相持几天下来，眼看着城墙都被泡了好几天，只怕随时都会要垮，手下许多将士都害怕了，纷纷劝曹仁：“趁着关羽军还没有把城全部围起来，我们赶紧坐船跑了吧，虽然保不住樊城了，怎么还留条命在。” 满宠不干了，跑跑跑，几番被关羽打得落荒而逃，以后还怎么混？当下里劝曹仁说：“这水势虽然大，总会有退下去的一天。如今听说关羽都已经有军队出现在许都周边了，如果我们现在放弃樊城逃跑，关羽就可以放心带兵长驱直入直逼许都，到时候洪河以南地区都将是关羽的天下，我们担不不起这个责任！” 曹仁也不想跑了，再跑就只能叫曹天人个屁了，于是对众将说：“樊城关系重大，丞相一定会再派援军来支援我们的，关羽虽然厉害，但毕竟只有一郡之兵几万人，如今徐晃还带兵在宛城驻防呢，只要我们坚守，拖住关羽，等到援军到来，还可以有机会反败为胜，从而免了如今惨败的耻辱。” 为了表明守城决心，曹仁把自己所骑的那匹白色良马拉出来，对众人说：“如今我曹仁当着大家的面杀了我的坐骑，向大家表明我绝不逃跑，死守樊城的决心！”说完亲手斩杀白马，将其沉入洪水之中。 众将士见曹仁如此，哪还敢提逃离的事，都纷纷附合：“誓保樊城，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满宠说得也对，几日后水势渐渐退去，只要城墙没垮，樊城仍不失为易守难攻的坚城。 关羽一时攻城不下，分兵将樊城合围，开始清点此战水淹七军的战果，并检查战备，为即将开始的围城大战全面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