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恩怨师徒
第二天傍晚，只见结束一天巡视工作的黑白无常们三三两两地回到了鬼王陵。 待吃过晚饭后，他们有的聚在一起打牌聊天。有的则拿着钓竿趁阳间拂晓来临前，去忘川河钓鱼。每个人这脸上都显出难得的放松表情。 但与鬼王陵内其他人休闲的模样不同。 此刻，只见在地藏王寺广场中的石桌旁坐着两个面目铁青，互相怒视的人。 “你瞅啥……” 裴如海虎目圆瞪地盯着对面的范天九道。 “瞅你长的黑呗……” 范天九咬牙切齿地反盯着对面的裴如海道。 “你娘个腿的——！” “你奶奶个攥的——！” 裴如海和范天九一言不合，同时拍案而起向对方破口大骂。 “臭小子，你不要太嚣张！俺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岚妹和校委会的面子上，你今天得废在这儿，知道不？！” 裴如海怒火中烧地瞪着范天九咬牙道。 “哎呀～你以为我范天九是吓大的吗？你信不信我再赏你一颗泻火菊花丸尝尝？” 范天九毫不退缩的反唇相讥道。 “呼……臭小子，你居然敢惹俺……” 面对死皮赖脸的范天九，裴如海是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只好气鼓鼓地瞪着他低吼道。 “咋的！老子今天就跟你卯上了！有本事咱俩就这么一直杠到明天天亮！谁先怂谁烂菊花……” 范天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瞪着他挑衅道。 “呼……” 对峙了半天，裴如海实在是拿滚刀rou似的范天九没办法，只好冷哼一声，不屑地对他说道： “哼，老子才没时间跟你在这瞎耽误工夫…… 快把神丧棒拿出来运气，俺快教你快会！俺可不想天天来这看你这张臭脸！” “切！早这样不就行了？跟我顶牛，你还嫩着……” 占了上风的范天九得意地坐回石凳，然后拿下挂在颈上的镇坤神丧棒握在手里，眉头紧皱地用力攥了起来。 不一会儿，因为握的过于用力，范天九的嘴角竟然抽搐起来。 裴如海一看范天九这副面目紧绷的表情，顿时眉头一皱，疑惑道： “喂！你怎么了？一副大便干燥的样子……” “奶奶的！你不是让我运气吗？！我都照办了你干嘛还骂我？！” 范天九闻言顿时跳将起来，冲着裴如海怒吼道。 “俺是让你运转斗气注入神棒！不是让你死命攥着它！你这样就算攥出血来又个毛用？！” 裴如海同样怒目圆睁地对范天九大吼道。 “啊？运转斗气？嗯……” 范天九闻言一愣，挠着脑袋看了看手中绣花针样的神丧棒，然后望着裴如海疑惑道： “那个……怎么运转斗气？” 裴如海闻言顿时眼眉一跳，盯着范天九不无疑惑地问道： “咋的？难道穆铁柱没教过你们这些新生打坐运气的方法吗？” 范天九闻言迷茫地眨了眨眼，忽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啊！想起来了！柱哥好像教过……” 说到这，只见范天九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望着裴如海微笑道： “嘿嘿，只不过我太久没练，所以……忘光了。” “你——！” 裴如海闻言气得眉头一跳，抬手就要揍他，但转念一想，还是咬着牙强忍下心中的怒火—— “奶奶的，俺竟然会被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算计，真是日了藏獒了……” 说到这，只见裴如海抬手一指范天九身边的石凳，对他大吼道： “盘腿坐那！十指交叉！眼观鼻，鼻观心，以心运气！想起来没——？！” “嗯，眼观鼻，鼻观心……” 范天九闻言仰头望着鬼王陵穹顶嘀咕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欢喜道： “啊哈——！我好像想起来了！你先等会儿，我先试一下哈……” 说到这，只见范天九屁颠屁颠地坐到石凳子上，十指交叉地将镇坤神丧棒放在掌心，然后按照裴如海所说方法开始闭目运气—— “嗡……” 紧接着，随着一阵蜂鸣响起，只见范天九掌中神丧棒开始泛起片片耀眼的青光。 “哇塞——！它亮了——！” 看到运气起了作用，范天九顿时惊喜地大叫了起来，不过再仔细向掌中一看，范天九却又疑惑地皱紧了眉头—— “……嗯，亮是亮了，可怎么还这么小啊？” 裴如海凑到范天九身边向他掌中看了看，皱眉道： “嗯，看这棒身的泛出的光华，你这小子的斗气不弱，可就是太散了…… 因你体内的斗气紊乱无法浸透棒身，只能在神棒表面乱飘，所以就会出现这种只泛光，但无法让神棒恢复法相的情况。” 范天九闻言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然后讷讷地向裴如海问道： “既然如此……那咋办？” “嗯，看来只能先从最基本的棒法招数教起，让你先适应一下哭丧棒，学会如何将斗气均匀稳定地固定在棒子身上，然后再想办法让斗气深入棒身……” 说到这，只见裴如海走到广场旁边的兵器架旁，从上面拿了一根哭丧棒扔到了范天九面前，对他说道: “……试着用那哭丧棒进攻俺，俺看看你的鬼战倒地啥水平。” 范天九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哭丧棒握在手里。 可当他抬起头，却发现裴如海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去了，而且还不知从哪掏出本小说放到旁边的石桌上，然后头也不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喂！你让我进攻你，你不拿兵器防御吗？” 范天九望着坐在那优哉游哉看小说的裴如海疑惑地问道。 “兵器？哦，就这个吧……” 裴如海闻言四下一看，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杈握在了手里。 接着，只见裴如海对着持棒而立的范天九甩了甩手中小树杈，漫不经心地说道： “行了，来吧……” “哎呀？！瞧不起老子是吧？！” 范天九一看裴如海悠哉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 于是只见范天九大吼一声，纵身一跃，扬起手中哭丧棒便向裴如海迎头打去—— “看招！范家打鬼棒第一式——天下无……” “啪——！” 可是棒子刚攻到裴如海头顶，范天九招式名都还没喊完，就见裴如海抬手甩着小树枝在棒身随便轻轻一碰，范天九手中哭丧棒便被瞬间打飞了。 “当、当、当……” 神丧棒从空中落下，砸在范天九身后的地面上发出脆响、 范天九回头看着地上的神丧棒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震惊道： “什、什么情况……” “呵呵，连棒子都握不住的菜鸡……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棒子捡回来继续打？” 裴如海头也不抬地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嘲讽道。 “呼……” 范天九闻言气鼓鼓地瞪了一眼裴如海，然后转身捡回了 神丧棒。 接着，只见范天九在手上上吐了几口吐沫，用力攥紧了哭丧棒，接着再次纵身一跃，高高扬起手中神丧棒，向着裴如海大吼道： “来呀——！老子不信你这次还能……” “啪——！” 范天九话音刚落，只见裴如海手中枝条一闪，范天九手中的神丧棒再次被瞬间打飞脱手。 “这、这、这……” 望着地上在次被打落的哭丧棒，难以置信地嘀咕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握紧棒子了啊？！” “唉……看来你还是没明白，神丧棒不是用手握的，而是要像这样运转斗气，将它牢牢地黏在手上……” 裴如海见范天九迷惑的样子叹了口气，接着向他张开了自己那只握着枝条的手掌。 就在这时，范天九才发现，虽然裴如海已经松手，但是那条小树枝依然像长在他手上一般，被牢牢地吸附在裴如海的手掌中，没有掉落下来。 而在枝条和裴如海的手掌之间，则似乎有一层红色的气旋将它们黏连在了一起。 “哦，原来是这样……” 范天九见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从地上捡起哭丧棒琢磨了一下，然后握紧哭丧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嗡、嗡……” 不一会儿，随着阵阵蜂鸣声响起，只见范天九手中的哭丧棒的棒身竟然泛起淡淡的青光…… “嗯？……” 裴如海见状眉头一跳，从小说中抬起头来，好奇地望向范天九。 “看招——！” “刷——！” 沉吟半饷，只见范天九猛地睁开眼睛一声暴喝，一道凌厉的青芒从他手上射出，奔雷闪电般向着裴如海刺去——！ “当——！” 一阵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响起，只见那道青芒乃是由范天九的哭丧棒所化，在离裴如海耳边不到五寸之地被他用树枝挡下了……但却没有脱手。 “嗯，这下还可以……” 望着耳边微微泛着青光的哭丧棒，裴如海轻轻地点了点头。 “嘿嘿，我好像摸到点门路了……” 范天九得意地一笑，收回哭丧棒用力一攒，霎时间，只见他手中哭丧棒的青芒变得更盛！ “看招——暴雨梨花棒！” “刷——！刷——！刷……” 随着范天九再次一声爆喝，手中哭丧棒再次击出。 只见这次范天九甩出漫天棒影，点点青芒犹如雨点钢针般向着裴如海激射而去——！ “当、当、当……” 而这次裴如海也没有向刚才那样轻蔑，而是正襟危坐，皱着眉头认真地将手中树枝舞的密不透风，将范天九攻过来的青色棍芒一一挡下。 “哈哈哈！看到了吧，老子只要认真起来，你也得……咳咳咳——！” 范天九见攻击有力顿时得意地大笑起来。 范天九刚想自夸几句，可话还没说完，便忽然脸色一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哼，刚有点进步就翘尾巴，你小子果然是属狗的……” 裴如海冷哼一声，扔下小树枝站起身来，望着正在地上猛咳的范天九说道： “小子，你虽然已经知道以气运棒的法门了，但你的斗气还是很散乱，而斗气在体内乱窜的结果你现在这个样子…… 接着你要学的就是如何控制你体内的这股斗战之气，然后均匀而稳定的输出它，而不是这样随便任由它乱爆发。 好了，下面的你自己慢慢摸索吧，俺走了……” “咳、咳、咳……裴如海，你，你先等会。” 正当裴如海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只见跪在地上猛咳的范天九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你还要干啥？” 裴如海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皱眉道。 “咳、咳……裴如海，咱俩打个赌如何？” 范天九跪在地上对裴如海建议道。 “打赌？打什么赌？” 裴如海闻言疑惑道。 范天九扶着哭丧棒从地上艰难地站起身来，然后一边咳嗽一边跟裴如海说道： “咳，咳……裴如海，我要在三招之内打中你。 如果我做到了，你就教我点真功夫。 如果我做不到，从今天起我就给当仆人，给你烧水做饭，端屎端尿，怎么样？” “什么？！三招？！” 裴如海闻言顿时眉毛一跳，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嘲笑道： “臭小子，你丫真以为你是什么千年一遇的练武奇才吗？一只小菜鸡，刚长出对小翅膀就想上房，你咋不飞呢？ 还三招打中俺……俺让你三百招！你能碰到俺一根头发都算你有能耐！” “咳、咳……废话少说！赌不赌？！” 范天九不为所动地挑衅道。 “赌！干嘛不赌！有人上赶着当俺的低等下人，俺干嘛不要……” 说到这，只见裴如海弯腰捡起小树枝，然后重新坐回石凳对着范天九一挑下巴，轻蔑道： “小子，来吧——！”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 说到这，望着自信满满的裴如海，范天九的嘴角撇起一丝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