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灿：道歉

    乔牧感觉鼻子有点发酸，一瞬间懊悔就像是潮水一般涌上了他的大脑，他把信放在一边，然后使劲揉了揉眉毛，林灿说的有道理，他确实需要仔细的想想，他不想伤害她，肯定不想啊，她是自己最珍贵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去保护她，而实际效果却背道而驰。

    乔牧好像将林灿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品，就像是一件珍宝，不允许任何人来触碰她，但是林灿是活生生的人啊，她也有自己的圈子，也有自己的朋友，就算昨天那个男生做的过分了一点，但是乔牧也没有必要把事情放大到这种程度。

    棕熊和小鹿在密林间行走，而一根刺扎到了小鹿，棕熊愤怒的将整课树都连根拔起。

    至于苏善，先不管是谁告诉了林灿这件事，他已经可以从林灿的语气中感觉出来了，林灿也没有多少耐心了。

    “对不起，苏善，以后都不用帮我补习了。”

    “好的。”苏善苦笑了一声，然后说。

    “还有，对不起，我要把你的联系方式删除了，可能还得换个座位。”

    苏善点点头，然后说：“没问题。”然后说：“你不用动，我换就好了。”说完，她将自己的桌子搬到了另外一个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写自己的作业，而班主任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苏善那么优秀的学生，他有什么好说的。

    乔牧叹了口气，将苏善的头像拖入了黑名单，然后截图发给了林灿。

    林灿没有回复。

    乔牧将手机收起来，看着电路图，脑袋里一团乱麻，晚自习老师都回去以后，乔牧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他来到了大cao场上的观众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整个cao场是只有他一个人，灯也没有，只有三栋教学楼发出的光。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他对苏善也充满了愧疚，虽然苏善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自己觉得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对林灿呢，更是愧疚，唯一一点还值得庆幸的是林灿依然选择了隐忍，没有提出分手这样的要求，但是从字里行间中可以感觉得出来，林灿的耐心正在慢慢失去，分手这样的要求随时都可能会提出来。

    乔牧看了看日历，还有几天就是运动会了，也就是他们一周年的日子，一年来，他们经历了很多，到底是快乐多，还是难受多呢？就像是林茂说的，他们要么不吵架，一吵就是大吵，而每一次乔牧都会去给林灿道歉。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们的性格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相符合，到底这份感情未来该怎么走呢？

    他好想快点长大啊，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级，找一份工作，养活林灿，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事了。

    他好想世界毁灭啊，只剩下他和林灿两个人。

    突然一个喷嚏声把他拉回到现实中，乔牧这才发现有一个很瘦小的身影坐在他观众席的第一排。

    “方依梦？”乔牧认出那个身影了。

    那个身影一回头，吓了一跳，然后说：“你怎么在这？”

    “出来转转，呼吸一下空气，你呢？”乔牧有点勉强的笑道。

    “哦，哦，我也是，那我先走了。”说完，她起身就走。

    “等一下。”乔牧三步并一步的跑下去，然后说：“你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都僵持了一会儿，方依梦好像是抽泣了一声，然后就跑开了。

    乔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才猛然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晚自习早就结束了，林灿说的有道理，自己必须要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找她，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是很脆弱的，经不起几次打击的，他从上衣兜里拿出戒指，一年来，他一直将戒指带在身上，他感觉那是一种力量，一种特殊的信仰。

    又吹了一会儿风，还是回家了。

    而夜深人静的时候，林灿也会将柜子打开，在最里面的一个小夹层中找到戒指，然后陷入沉思。

    沉思了一会儿，手机亮了一下，是乔牧的来信。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来生来世，相拥而泣，我会思考清楚的，灿灿，晚安。”

    林灿看着上一条消息是苏善的灰色头像呆在乔牧的黑名单里，她自己心里也有点软下来了，但是还只是回复了一条晚安。

    其实她能够感觉到这一次乔牧是真的在进行改变，因为如果按照乔牧原本的性格，现在应该是拼了命的和她道歉，去解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林灿心里会更凉，因为她这一次就是想让乔牧想清楚，想明白去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去变得成熟一点，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幼稚。

    林灿心里确实好受了一些，她叹了口气，说：“希望你真的能明白。”

    说完，她关掉了和乔牧的聊天窗口，打开了另一个人的聊天窗口。

    “谢谢你，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那么脆弱的。”她一字一句的打下这些字然后发了过去，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后头像就变成了灰色。

    很多天，乔牧都一个人买了一点吃的，坐在食堂的一边，而林灿也一样，坐在食堂的另一边，好多人都以为他们分手了，虽然乔牧看到林灿了，但是也没有坐过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还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虽然乔牧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但是林灿也是同样的，他就没理由不是自己吃饭了。

    下午也没有打篮球了，他坐在篮筐底下看着林茂和许安打球，中途也目睹了林茂和他女朋友吵了几次架。

    晚上他会背着书包坐在cao场上，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运动会的筹备工作也都开始了，他主动辞去了副班长的工作，他没有多的心思去管这些事情。

    终于，在九月二十七日前一天的中午，乔牧来到了林灿的班上，再次找到了那个男生。

    林灿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其他同学也都看着乔牧和那个男生对峙着。

    “你又想做什么。”那个男生先开口了。

    “道歉。”乔牧说，“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和你道歉，我动手打了你，是我的不对，是我把矛盾激化了，让你受了警告处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

    围观的同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以为乔牧这次过来是想继续算账的。

    “我......”那个男生摆了摆手说：“算了，没事了。”

    “我打了你，你可以打回来，很公平。”乔牧拉住他的肩膀说。

    “啊......”这一切的变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男生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有林灿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