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灿：我喜欢你么？
乔牧现在回忆起来苦笑道那个题目真的很难，即使他当年化学学的还不错，但是那道题他也不能一下子就做出来，实际上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做。 乔牧正在思考那一道题的时候，听力开始了，但是他不喜欢思绪被打断，尤其是他想快一点去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一个男生正常的展现欲望，在一个女生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更何况他对林灿很有好感。 所以乔牧把化学作业放到了听力书下面，装作写听力的样子，实际上在想题目。 “唉，乔牧，这个听力都放了一遍了，你怎么还没开始动啊？！”班主任虽然不是教英语的，但是他还是会巡视所有同学，他发现乔牧一个字都还没开始写。 林灿就坐在乔牧对面，当然知道乔牧在干什么，所以她很紧张地看着乔牧。 乔牧则显得很平静的说：“我的习惯就是先听一遍然后了解了大意，第二遍再做题的。” 班主任有点不信，就说：“那你去黑板上写，我来看看你对几个。” 乔牧点点头，说：“好的，然后拿着听力书就上讲台了。” “你没再听吧，我看你在做别的作业。”听力书一拿起来，化学作业就出现了，班主任一眼就看到了。 乔牧说：“只是碰巧放在下面的。” “好好好，你做。”班主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 第二遍开始了，乔牧虽然表现的一点都不慌，其实他心里很慌，所有学科中，英语应该算是他最烂的一门了，听力尤其烂，所以这下子肯定要被老师骂了，但是这种情况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就听到快结尾的时候，班主任被年级主任叫了出去，乔牧连忙转过身给林灿使了个眼色，林灿心领神会，看了看外面，将自己的书递了过去，乔牧迅速接过她的书，然后把答案抄在了黑板上，其他同学看到了都偷偷的笑，班主任过了一会儿进来了刚好写完了。 “完了？我来看看你对几个。” 班主任对着答案，一看，就错了四个，说：“还可以，但是你这种方法肯定是不对的，多和英语老师交流一下。”说完，就让乔牧下去了，乔牧长舒一口气，把听力书合起来就往下走。 “你等一下，把你的书给我。”班主任突然叫住了乔牧。 班上的同学都不敢说话，他们这几个星期已经发现这个班主任是一个很暴躁的中年老头，很喜欢骂人，经常一点小事就会当着全班训斥一个学生，第一天算是有所收敛，给大家面子，而后只要有同学犯一点小错误都避免不了混合着口水的怒骂。 乔牧这才注意到林灿的名字用蓝色的荧光笔写在封面上。 班主任一把把书夺了过来，说：“好啊你，乔牧，林灿，胆子不小啊，和我这在玩杂技是吧？！” “哈哈哈……”班上有些同学笑了起来，而林灿脸都吓白了，低着头，抓着桌子的角。 “笑什么笑？！你们两个，晚自习不用上了，给我把今天的英语听力抄十遍！在走廊上抄！”班主任把书狠狠一甩，骂道。 乔牧这个时候说：“是我让她把书给我的，我抄就好了。”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抄二十遍！她和你一起骗老师，难道不该惩罚么？！” 林灿连忙走过去把书捡起来说：“对不起，老师，是我做错了。” 乔牧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方依梦站起来焦急地说：“可是老师今晚乔牧还要办黑板报。” “办什么办，让别人和你办，少了他就不行了？那个什么，许安！和方依梦一起去办黑板报，你小子也是个体育委员，文体不分家。” “好的好的，没问题，没问题，文体不分家。”许安脸上的笑开了花。 方依梦很不开心的坐了下去，她有些生气的看着乔牧，又看了看林灿，手托着下巴，看起来很烦躁。 在走廊外边，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在外面写着东西，乔牧注意到林灿的眼角有泪光，想来也是，林灿平时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从不捣蛋，就连班主任那么喜欢挑刺的人都没有惩罚过她，这应该是第一次受到惩罚，所以乔牧有点内疚。 “对不起啊，我连累了你。”乔牧看了看旁边，低声对林灿说。 “没有，你也在帮我想那道题，不怪你。”林灿连忙摇了摇头说。 “那道题真的好难。”乔牧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嗯，我以为你一下子就能想出来呢，你化学那么好。”林灿转过头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抄着听力。 “没有没有，一般般啦。”乔牧听见林灿夸自己，心里很开心，一时有点失神。 “快抄吧，我抄完帮你抄一点，外面好热。” “不用，字体不同，被他看出来又是一顿骂，你赶紧抄，抄完赶紧进去。” 林灿抄的很慢很慢，她有点故意在等乔牧的意思，而不一会儿，方依梦则走了过来说：“你们抄完了没有，乔牧，我还是需要你帮我做，许安连涂个色都涂不清楚！唉。” 乔牧没有理她，表情比较凝重，方依梦愣了一下，叫了一声“乔牧？” 乔牧这才反应过来，说：“嗯……嗯？哦，我快了快了，你们先办，我抄完会去的。” 方依梦皱了一下眉头，就走了，林灿问道：“你还有多少？” 乔牧回答的心不在焉，“嗯嗯，快了快了。” 林灿哦了一声，还是在慢慢的写。 外面的天气有些炎热，林灿和乔牧头上都冒了些许的汗珠，但是偶尔有晚风吹来，也会有意外的凉爽，林灿的发丝有些被打湿，但是随着风飘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有的时候走廊也会传出一些班级的笑声，伴随而来的是老师的怒斥声，更多的，对于他们两个，是聆听对方的笔在纸上写字发出的‘沙沙’声。 按理说这一篇听力抄十遍一节课足以解决，但是两节晚自习都过去了，他们还在抄，终于在第三节课开头的时候，乔牧满头大汗的问道：“你抄完了么？” 林灿连忙回答道：“抄完了。”其实她早就抄完了，虽然刻意放满了速度。 “那正好，我那道题想出来了，过程我都写下来了，我给你讲一遍吧。”说完，乔牧将草稿纸翻了好几页，林灿这才看到乔牧其实一直没有在抄，他一直在做题，而且写了打了好几页的草稿。 “你……”林灿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然后说：“谢谢。”她当时就觉得很感动，原来乔牧刚刚一直在帮她解那道题。 “没事的，没事的，在这题里……”乔牧好像并没有察觉一样，就直接开始讲题了，林灿也不再多说，站在一旁很认真的听着。 乔牧慢慢的将这道题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讲出来，声音略有些疲惫，但是也很兴奋，他很高兴能够帮到林灿，林灿听的很认真，但是也有些分神，她很高兴乔牧能这样帮自己。 “你懂了么？”乔牧擦了擦汗，说道。 “懂了，我能把你的过程留下来么？”林灿问道。 “没问题，给你，字写得有点丑，哈哈，看不懂的再问我，快点进去吧，我赶紧把那个东西抄了，要在晚自习结束前给他。” 林灿踌躇了一下，然后说：“要么我陪你一起吧。” “你抄都抄完了，赶紧进去吧，我一个人抄的快点，我怕我会不停和你聊天。”乔牧愣了一下，然后说。 林灿把乔牧给他的解题过程对折好了，然后说：“那你加油。”然后回到座位上拿了一包纸巾出来说：“我帮你……”乔牧转了过来，林灿却显得有点害羞了，脸慢慢的变红，乔牧也有一点脸上泛红，不过也有可能是热的，于是他接过纸巾擦了擦汗，说：“谢谢。” “嗯。”林灿应了一声，然后就坐到了位置上，但是眼神变得光亮了许多，时不时会傻笑一下，旁边的同学都以为她热傻了，而方依梦则很不耐烦的指挥许安画黑板报，时不时看着外面的乔牧。 乔牧看着她进去，脸上还残存着纸巾上的芬芳，然后打开听力书开始抄了起来。 晚上回到家之后，乔牧的手机上一只小企鹅在疯狂的跳动，乔牧打开了手机，是林灿发来的一串可爱，然后是“谢谢你今天晚上帮我。” 乔牧笑了一下，回答道：“没什么的，听力的时候不是也把你坑了。” “哪有，哈哈哈。” “你在网上显得不像你。”乔牧突然说到。 “为什么？”加上一个吐舌头的鬼脸。 “你在现实中都不怎么说话，但是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很爱笑，像一个逗比。” “你才是逗比呢，超级逗比，哈哈，爱笑当然是件好事啦。” 乔牧笑了一下，然后想起来如山的作业，说：“早点休息吧，晚安。” 这是乔牧第一次和林灿说晚安，其实晚安在这个年代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但是乔牧并不是很看重这个，晚安拆成拼音WANAN，就像是我爱你一样，不过他也没有想表达那个意思。 过了很久，对面才回话：“你知道晚安的意思么？” “知道知道，不过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晚安啦。” “是啊，哈哈，晚安，明天见。” 或许是这个时候，乔牧才喜欢上了林灿。 也或许是这个时候，林灿也喜欢上了乔牧。 具体时间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