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线索（二）

    当慕清柠与慕容衍的身影越来越远，白玉堂站在原地，拧着眉头，抓抓头发，不解道，“方才不还说他自作多情，这一下，怎么又变成矢志不渝了？女人心当真善变……”

    路上，怕慕容衍起疑心，于是，慕清柠埋怨起戒备森严的守卫，“本想祭拜下西泽公主，奈何守卫油盐不进，无论如何都不放行，慕容太子，你可有办法？”

    她没进去？略一思忖，慕容衍开口，“即便皇上允诺，西泽大皇子怕也不会答应。”

    直白点说，想要从西泽公主遗体上找线索一事，根本没戏，幸亏她早得到了比查看遗体，更为有利的线索。

    听到这般回答，慕清柠假意跨下脸，满眼的失望。

    “慕容太子，劳烦接下来，陪我去当日查验西泽公主遗体的仵作家以及丞相府走一趟？”状似随意想起这茬子，随后，一道掩着杀气的冰凉探究，便落在了她身上。

    慕容衍在探究慕清柠，她又何尝不是在探究他。

    前世的训练，让她极善捕捉人的表情心理波动，所以，她明显察觉，说到丞相府时，慕容衍周遭的气压，罕见有了一丝波动，尽管细微，细微到常人难以察觉。

    “丞相府？”眯着狭长的凤目，眸中跳动着危险的光泽，衣摆在逐渐凝聚的掌风下波动，若真如他所想，他保证会让慕清柠一击毙命。

    稳定心绪，语调尽量无痕，“那****误杀诸葛雅时，丞相千金温素婉也在现场，我想知道她在现场，有无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随后，她毫无心防解释了当日事件的详情，包括身体被某种物体击中前伸，匕首方才刺入诸葛雅腹中这一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事，也告诉了慕容衍。

    慕容衍衣摆重归平静，手掌松弛，回归身体两侧，“走吧——”

    看着他的背影，慕清柠眯了眯眼，慕容衍，你方才是对我动了杀念？

    ……

    来到京城名仵作老孙头的房子，一进门，nongnong的草药味便倏忽钻入鼻腔。

    “太子殿下，嘉仪郡主见谅，老太婆病重卧床，药味重了些——”说完，颤巍巍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继而又为他们冲了两杯茶。

    “不妨事，我们前来，只是向孙老了解些情况。”

    慕清柠很快说明了两人的来意，询问了一些详情，其间，内室厚重的帘幕后，不断传来苍老厚重的咳嗽声。

    “西泽公主是失血过多而亡。”

    很简单的一句回答，合情合理，让人似乎找不到什么漏洞，但慕清柠却一眼瞅到，孙老发乌的右手大拇指，见她目光看来，孙老忙用袖子遮盖。

    “孙老可知当日刺杀西泽公主的匕首去了何处？”

    “郡主……郡主惊惧中，失手将它掉入了荷塘，不过后来却好似未寻到……这个，草民也不太清楚。”孙老努力回想，随即摇了摇头。

    一番问答下来，并未得到什么讯息，出了老孙头家，两人接着前往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