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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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陆续有人来贺寿，人并没有很多，却个个举足轻重。 白宇凡跟秦羽白夫人还有他的几个叔叔同桌。 其他雇佣兵分部的头领带着家眷各自在其他桌找了位置坐下。 本来以秦羽的资质是不可能跟白夫人她们一桌的，只是今年白夫人特意让她跟自己同一桌，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有人向白夫人敬酒，白宇凡还未有所动作，秦羽已经娉娉婷婷地站起来，举起酒杯，“夫人不胜酒力，我代夫人喝了这杯酒。” 白夫人滴酒不沾他们是知道的，只是往年这种时候都是白宇凡代喝了，只是今年…… “秦小姐海量！”那人见状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秦羽笑了笑坐下，却没有忽视白宇凡投射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 白夫人似乎对于秦羽的做法很满意，脸上的笑容更盛。 白宇凡蹙眉，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 他知道白夫人今天让秦羽跟他们同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因为是白夫人的大寿，他也不愿因为这种小事惹她不开心，便没有反对。 没想到，秦羽倒是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一副未来女主人的样子自居。 这让他很是反感！ 一直以来母亲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她不说破，他也便装作不知道。 今天这种情况分明是借着寿辰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是站在秦羽那一边支持她的！ 白宇凡端起酒杯啜了一口，视线从秦羽身上滑过。 一头利落短发，红色露肩长裙，复古的妆容更显她霸气跟性感。 小时候那个稚嫩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成了大美人。 不过，他不喜欢秦羽，如果小时候还算比较亲近，那么现在也是形同陌路。 他知道秦羽小时候就喜欢他，可是，他对小小年纪便懂得耍心机的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后来更是有意疏远她。 年纪渐长，枪林弹雨的生活，让他清冷的性子又淡漠了几分。对她更是不放在心上，只是母亲喜欢她，那么，只要她安安心心陪着母亲，那么，他也不会刻意为难她。 只是，今天看来，这些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秦小姐花容月貌的，能力又强，难怪能讨夫人欢心！” “是啊，也只有秦小姐这样出色的女孩子能配得上少爷了。” “我看啊，少爷跟秦小姐就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夫人，少爷跟秦姑娘好事将近了吧？” “夫人，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众人见白夫人默许秦羽的行为，纷纷贺喜。 “大家别急，喝喜酒怎么能少得了你们。”白夫人看了一眼白宇凡跟秦羽的脸色，开口道。 白宇凡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色已经有些难看，清冷的脸上如覆了一层薄霜。 反观秦羽，虽是落落大方地任人议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白夫人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喜色。 虽然她很中意秦羽这个未来儿媳妇，但是，白宇凡不点头，谁都拿他没办法。 她的儿子是什么脾性，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清楚，点到即止就好，过分地逼迫他反而会适得其反。 她要让他明白自己的态度，对于秦羽这个儿媳妇，她是认定了。 秦羽坐在白宇凡的对面，对于白宇凡面色的变化，自然是没有忽视的。 看来自己很不讨喜呢，对于白夫人这样的安排他似乎很不满意。 可是，没关系。 她有的是时间，迟早会让他接受她！ 宴会结束之后，白夫人觉得有些累了，秦羽将她送回房。 她从白夫人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白宇凡正倚在长廊的墙上。 灯光洒下，将他整个人团团笼罩住，俊美的脸在灯光勾勒下泛着淡淡光华，如谪仙遗世独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秦羽没想到他会在这，一怔，眼底闪过一抹痴迷之色，瞬间又恢复如常，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白宇凡此时听见响动朝她看来，眸色深沉，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你找我？”秦羽向前走了两步，停下步伐，盯着白宇凡问。 “嗯，我们谈谈吧！”白玉颔首，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说罢，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秦羽蹙了蹙好看的细眉，提步跟上他的步伐。 月色正好，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素白的月光洒下，在他们身上渡了一层银光。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花园中的凉亭走去。 白宇凡在凉亭中的藤椅上坐下，秦羽则是随意地靠在凉亭的罗马柱上。 一个清俊雅致，一个美艳妖娆，此时此景，美如画。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让秦羽有种错觉，他们就像是深夜约会的情侣。 “我一直以为你做事很有分寸。”良久，白宇凡才淡淡地开口。 秦羽居高临下望着他，他正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也这么以为。” 秦羽脸上勾起一抹清冷的笑，他说的分寸，是指对他没有非分之想吗？ 可是，这是她此生唯一的目标，如果，她一生为之坚持的理由没有了，那么，还谈什么分寸。 白宇凡脸色冷厉了几分，深沉幽暗的眸光与夜色揉在一起，“今天的事情怎么解释？” “这么多年了，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你太迟钝？”秦羽笑着说，只是那笑在这样的夜色中却显得有些凄凉。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懂知难而退？”白宇凡清冷的声音夹杂着夜风，有点刺骨。 秦羽再次望向那个隐在暗处的身影，不甘示弱地开口，“我要是懂，怎么会有今天？” 良久没有声音，秦羽也看不清白宇凡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冷冽的视线投射在自己身上，像要将她凌迟一样。 她突然就“噗嗤”笑出声，那笑在寂静里花园里显得特别突兀，也不知道她是笑自己还是笑白宇凡。 就在秦羽觉得白宇凡不会再说什么，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语速不快，却每个字都如淬了冰一样，森冷刺骨，“有舍才有得！” 秦羽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脸上泛起一抹自嘲的冷笑，随即提步离开。 有舍才有得。 舍他，得安宁么？ 可是，没有他，哪里有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