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只为故人

    “上官大人，请。”凤倾宁笑说。

    上官老狐狸也不客气，走在前头，便向着书房走去，回头还不忘吩咐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记得将午膳准备好。”

    两兄弟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无奈，无人会相信权倾朝野的右相，在家中竟然是这等模样。

    上官一点对着两个哥哥做了个鬼脸，便跑出厅在院子里坐着，以便凤倾宁出来时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上官家的书房，她来过不是一趟两趟了，熟悉的很。

    “送茶是假，说吧，又有何事？”

    凤倾宁顿了顿，“一直有疑虑，上官大人为何一直帮我明月楼？”

    等他要开口搪塞之时，她又抢了话头，“若是为了小小的茶，那么上官大人也不像我想象的那般风骨了。”

    上官卿云被一噎，眼珠子瞪得十分大，“那你还要老夫说什么？”简直是死鸭子嘴硬。

    “故人。”凤倾宁吐了二字，仔细看他的表情。

    “不知当年，舅舅在京中寻回我之时，和上官大人接触了多少？又不知上官大人让我来府中厨房，又撤了多少守卫？”

    上官卿云的食指微曲，想装糊涂：“什么故人，你这丫头不是孤女么？”

    凤倾宁这一次并不想就那般让他糊弄过去，“上官大人当年与凤将军关系向来亲密，私交甚好。可是上官大人得知十六年前昭国一战，凤将军战死沙场却没有半分悲戚之感……”

    “上官大人还需要我多说什么么？分明是我舅舅暗中递了消息，他重伤之后带着旧部到了天龙山建了栖凤寨。”

    “不知倾宁猜测地可对？”

    她步步紧逼，一丝一毫皆不肯让。

    时局如此，她……受不得半点动荡和猜疑了。

    上官卿云看着她的眼神，眼中一怔，眼中有松动。

    “当年我母亲死后，我流落京中，是上官大人引我来上官府庇佑之地？”

    “是或不是？”

    “直到后来，每年十一月初七，上官大人独自出行，祭拜故人。年年如是，那十一月初七便是我舅舅凤南丰的忌日。”

    上官卿云喉间泛起一丝酸涩，像是想起了故人。

    “一切，所为故人。”

    她摘下面纱，双手合握于胸前，右手在外，躬身行礼：“上官大人大义！”

    许久，未起。

    上官卿云看着这倔强的女子，似乎又看到了往昔故人之影。

    她，这是逼他承认。

    上官卿云咳咳了一声，绷着的脸，嘴角有压不住的笑意，却又要故作严肃：“好生生的行什么礼，你舅舅可不是一个多礼的人。”眼角有皱纹，眸中有泪意。那人从来不拘于礼节，亦不肯揣度帝王之意。一心想着驱除昭国，保家卫国。

    凤倾宁抬眸，眼中有笑意，直至心底。

    “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进来？平日里不是挺机灵的一姑娘么。”上官卿云带着几分被识破后的恼羞成怒。

    凤倾宁嘴角一弯，“好。”

    “没想到……凤家还留下一人。只是宫中那位，不知道阮家要做什么了？”

    “阮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凤氏血脉的盛名，我并不想担。”一担，许是腥风血雨，一担，或是被逼着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