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都、河间联盟 11

    刘琨喊来县令才知父母妻儿尽在城中，狂喜不已，即刻进见老父。见到老父，刘琨大哭下跪。老父刘蕃拉起刘琨，说道：“我只是被幽禁于此，并未吃苦，你无须惭愧。”

    原来刘乔收到王衍（73岁的王戎已病死）等名士来信劝说，虽不能改变其投靠向河间王，但刘乔也并未难为刘琨家属。本来讨伐刘舆、刘琨只是借口，政敌不是私敌，刘乔顺手牵羊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一阵慌乱，天已大亮。刘琨正与如佳倾诉离别之苦，门外来报，温峤率步兵到了城下，温峤已在门外等候。

    刘琨宣温峤进厅，温峤见到姨母，下跪请安，如佳扶起温峤，尴尬看向刘琨。

    刘琨调侃道：“你连外甥也不认得了？”

    “我上次见他，他还没我高，现在都快赶上你了，我一下子竟没认出。”如佳红着脸对刘琨说。其实直到现在如佳也不知他是谁。

    刘琨没有回答如佳，而是对温峤说：“我猜刘乔必去灵璧寻其主力，许昌定是空虚，你领骑兵前去拿下许昌，步兵在此休整一日。明日，我率步兵随后跟进。”

    温峤领令要走，刘琨又嘱咐道：“胡骑好抢掠，你要多加禁止，可从府库中取银封赏。”

    温峤答应后，拜别而出。刘琨深情地拉住如佳的手，欲言又止。如佳笑道：“行了，我知你也要马上回军营了。”

    刘琨笑说：“今夜我还会来，与你再述愁肠。”

    “不得太自信，许昌只要有一千人不降，你就未必能打下，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如佳红着脸岔开话题。

    刘琨宽慰道：“范阳王大军也已到来，拿下许昌应不成问题。”

    果然正如刘琨所料，温峤兵不血刃占领许昌，范阳王重回许昌，兴奋得老泪纵横。

    是夜，范阳王摆开酒宴，犒劳三军。宴席之上，范阳王亲自向刘琨敬酒，说道：“去年东海王十余万大军被石超五万军击溃，还抢走了天子。石超为成都王第一悍将，刘越石以少胜多，使石超兵败身死，真是今日首功。刘乔百战名将，竟也被越石吓得连夜逃窜。仅此两战，越石将名垂青史啊。”

    刘琨赶紧把酒喝下，说道：“为国效力，为救父母，刘琨自是应该身先士卒。”

    因刘琨在幽州王浚处借得八百骑兵，刘琨八百铁骑横扫豫州，救出父母的事迹，被广为流传，至今还是一个历史传奇。当然，他所带的人马比八百多。

    众人交杯换盏，甚是欢娱。

    范阳王又道：“那刘乔老儿若知道自己三千兵众是被一千人马吓走，不知会不会被气个半死。这老儿跑哪儿去了？”

    众人大笑。刘舆起身回道：“刘乔必去灵璧与其主力汇合，东海王大军应到了灵璧，我军该赶紧支援东海王。”

    范阳王正在兴头上，随口道：“大哥兵马众多，还用我们支援么？”

    “东海王兵强马壮，自是不用我们帮助，但东海王本来助我，我军出兵义不容辞。”

    范阳王想了想说：“好，就请越石领一万人马再走一趟，去迎接东海王大哥。”范阳王给自己留下一万五千人，今后再也不能作光杆司令了。前时，就是因为刘舆、刘琨、苟晞都在外领兵，才被刘乔偷袭。

    第二天一早，刘琨穿好铠甲，正要出门，被刘舆急急拦下。刘琨抱拳一笑，说道：“我知大哥是来嘱咐我的。”

    本来严肃的刘舆愣了一下，也乐了。

    刘琨接着说：“东海王兵马众多，但无战斗经验，我应火速支援。”

    刘舆欣慰一笑：“我说这两年怎么不见你的诗歌大作了。”

    东海王接到堂弟范阳王的求救，没想到刘乔竟投靠河间王，还一举撵走范阳王，大怒。号令徐、青、扬三州全军集合，进讨刘乔。其令司马睿督徐州，三弟督青州，陈敏督扬州，亲率四万大军进讨刘乔。扬州都督陈敏留下副将，亲自来助东海王。

    不多日，大军进入豫州境内，一座雄关挡在了东海王大军面前，东海王马鞭指向灵璧关，一声令下，大军攻城。

    城楼中正坐的刘乔，听着城外混乱的人叫马嘶，嘿嘿冷笑。他环视众将，胸有成竹的说：“不出老夫所料吧。”

    原来，刘乔一到灵璧，就有探马来报，百里之外发现东海王大军。

    刘乔向众将问策，长子刘祐说：“东海王来势汹汹，我们可以先守雄关，等其再而竭，三而衰，再出军战他，必能胜之。”

    刘乔说道：“你说的很好，但现在形势变了，北线石超兵败身死，我们在这里拖不起时间。”说着刘乔激动的站起身又大声道：“我要抓住战机，一举击溃东海王。然后回师许昌，亲手砍了刘琨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