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惊鸿一瞥见龙女 猴王庙里遇强敌
罗湾村背靠的这座小山，叫做猴王山，山顶上树木茂密，猴子成群，山上有一座猴王庙，供奉着齐天大圣孙悟空，耍猴人有个传统，每次出远门耍猴，都要先来这个猴王庙，奉上些贡品，虔诚地拜一拜，以求美猴王孙悟空保佑此次行程风调雨顺、金银满钵。 可是近几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山上来了一只野猴子，在猴群中称了王，传说这只猴子名叫“猴赛雷”，与一般的猴子很不一样，非常聪明，又十分凶猛，经常带着猴群下山抢食，很多耍猴人都试图去逮它，都被其撕咬得浑身是伤。 久而久之，罗湾村形成了这样一首在孩童口中广为传唱的歌谣：“猴县有座猴王山，山上有座猴王庙，庙里供着孙悟空，保佑人猴都兴旺，自从来了猴赛雷，霸占猴群和猴庙，大人小孩勿靠近，……” 罗玉林多次被村里主事的几个耍猴同行找去，一起去探了探猴王山上猴群的老巢，共同商议怎么对付那只野猴子，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有了“金箍棒”的九毛就像其他小孩一样，吃饭睡觉棒不离手。 训练之余，他就回到母猴三毛的怀抱。这日，正当他手捧着空奶瓶子，嘴里叼着奶嘴儿，悠然自得地享受着母亲般的温暖时，忽然看见秀香在二楼阳台上露出头来，悄声召唤着四毛。 四毛坐在地上正寻找着食物，听到秀香的呼唤，抬头看了看，挪了挪屁股，又好像害怕秀香因为它告密的事而报复它似的踌躇不前。 直到秀香伸出手来，晃着好像食物一样的东西，四毛才抵制不了食物的诱惑，蹿到阳台上。 九毛一见是吃的，立即瞪起眼来，刚要爬上阳台去抢，却见秀香已经将四毛赶了下来。 正当他悻悻而归时，却突然间四毛全身痉挛，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就口吐白沫，伸直了身体，躺在地上不动了。 三毛见“丈夫”倒地不起，赶忙扑上前去，然而这只笨拙衰老的母猴并不知道该怎么救它的丈夫，只能哀鸣不已。 聪明的九毛立即想起赶紧去找罗玉回来救，手提“金箍棒”就冲出门去，朝着猴王山的方向飞快地跑去。 没跑多远，却见天色大变，云卷风吹，忽然听见有几个村民指着天空惊诧地喊道：“快看，一条龙！” 九毛抬头一看，见到一条白色的庞然大物正在空中游弋，突然一甩尾巴，隐入云中不见了踪影。九毛大惊，这正是他梦中见到的那个从湖中飞腾起来的白物。原来这叫龙！ 转眼间，天色又恢复了晴朗，九毛突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那龙隐没的方向传来，他见到一片耀眼的白光，一个比他大不多少的小姑娘正在欢快地奔跑着，边跑边朝身后喊着：“老吴，来追我呀，来追我呀！”她一边跑着，一边咯咯地笑着。 后面一个肥胖的老人紧张地追随着，气喘吁吁地喊道：“我的千金大小姐啊，慢点跑，别摔喽！” 九毛很想看清小女孩的面容，却被耀眼的白光晃得睁不开眼，待他揉了揉眼睛，却见那小女孩已经跑远了。 九毛救猴心切，急着找到罗玉林，提着小木棍向猴王山山顶跑去。 来到山顶，见一座的白墙红瓦的小庙，庙前伫立一旗杆，悬挂一面已经旧得泛了白的黄底红边“齐天大圣”锦旗，墙上开了两扇圆形小窗户，中间圆拱的大门，门柱上刻有“圣寿无疆欣再祝，神灵有赫仰重光”的对联。 整体看，这庙与孙悟空大战二郎神时用七十二变变成的土地庙颇有几分神似，只是门前的香龛里早因猴群的霸占而断了香火，积了水，落满了灰尘。 推门而进，一座一人多高的齐天大圣美猴王塑像赫然而立，九毛抬头仰望，只见这美猴王脚踏筋斗云，肩扛金箍棒，一脚金鸡独立，一手反搭凉棚，双目圆瞪，嘴巴大张，一副“俺老孙来也”的经典形象呼之欲出。 这塑像虽然年代久远，但一身五彩斑斓的武将披挂，那凤翅翎子紫金冠，锁子黄金护心甲，雕花藕丝步云履，外搭飘逸曳地红披风，依然被刻画得栩栩如生，显得威风凛凛。 雕像脚下两侧的几只泥塑金猴则或坐或立，或手捧仙桃，或抓耳挠腮，神态各异，萌态可掬。 九毛一眼认出，这正和他在电视中看到的美猴王形象无异，一时喜不自禁，也扛起小木棍，像模像样地模仿起来。 就在九毛得意忘形之时，忽然一阵风自门外吹进来，“吱呀”一声，中门大敞。 九毛回头看去，不由得吓了一跳，一群猴子或扒门或倒挂着堵在门口，并充满敌意地正向他围拢过来。 九毛见状毫不示弱，抡起小木棍按照罗玉林教的动作一阵比划，那群猴子一见九毛亮出了棍把式，竟同时住了手，齐刷刷地趴在一边。 九毛见只一招半式便吓住了猴群，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 突然，猴群静了下来，一只只全都恭恭敬敬地蹲在地上，眼睛都直直地盯着九毛身后的美猴王塑像。 九毛回头一看，原来美猴王的肩膀上立着一只身体硕大的老猴，那老猴瞎了一只眼，一脸狰狞的表情，脑门上还套着一个金属圆圈，圆圈正中一闪一闪地闪烁着蓝色的光。 这时，这老猴仰头“吱”地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这叫声嘶哑而厚重，震心动魄，随着这一长啸声，眨眼间呼啦啦近百只大小猴子涌进庙来，将九毛团团围住。 猴群中所有猴子竟含含糊糊地发出了“猴赛雷！猴赛雷！猴赛雷！”的呼声，原来这只硕壮的老猴就是统领着猴王山群猴的猴王猴赛雷！ 九毛独自置身遍野的群猴之间，仿佛被淹没在一片海洋之中，四周是一片震耳欲聋的群猴咆哮，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猴赛雷双臂平伸，向上一扬，纵身一跃，“轰”的一声重重落在九毛跟前，震得整个地面都在发抖。 与体型硕大的猴赛雷比起来，九毛简直就是一只渺小的小猴。 那猴王嗅着鼻子围着九毛转了一圈，一双眼睛盯着九毛，九毛急中生智，一脸友好的表情，也学着其他猴子“猴赛雷，猴赛雷”地呼喊着，然而他这个外来的“猴子”并未引起猴王的好感。 忽然，猴王的一双眼睛变得血红血红，好像遇到了仇人似地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它在九毛身上闻到了人的气味，九毛极其类似猴子的外表虽然迷惑了猴赛雷，但却没有躲过它灵敏的鼻子，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猴赛雷极其不喜欢人类，自从它霸占猴王山，已经伤了很多上山来拜猴王的人，似乎它对人类有着深厚的仇恨。 猴赛雷愤怒地大吼大叫起来，与此同时，它脑门上的金属圆圈发出更加急促的蓝色闪光，他大手一挥，将猝不及防的九毛一拳打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九毛还没缓过神来，发了狂的猴赛雷又冲到他跟前，抓起九毛又狠狠地摔了出去，九毛撞碎了数个泥塑金猴，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那猴王又一声长啸，得胜般地用双手锤着胸脯，大喊一声“猴赛雷！”群猴也跟着大声齐呼：“猴赛雷!猴赛雷!猴赛雷!” 原来“猴赛雷”的称号是这样得来的。这个老猴王能够喊出“猴赛雷”，时间长了，众群猴也跟着这样呼喊，让村民以为这个猴子就叫“猴赛雷”。猴赛雷是广东话“好厉害”的意思，猴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好比鹦鹉学舌一样，但这只老猴王明显与普通猴子不同，他有着超过普通猴子的智力。 只听得那猴王又是一声凄惨的长啸，那啸声在庙中回荡，猛然间，那群猴子竟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地将九毛拖到庙中央，一拥而上，对着昏死过去的九毛拳打脚踢，撕咬抓挠，九毛完全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地被几十只凶猛狂躁的猴子踩在脚下，浑身是血，不省人事。 （草稿，待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