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故人
闹的沸沸腾腾的抓捕贼寇的事，又轻易落下帷幕。 可一点不影响举宫上下议论。 毕竟二皇子锐王苏于白遇刺不久，这就又发生了贼人潜入宫中的戏码，这叫众人怎么能不震惊。 今个儿在皇后身边当值的秦玥就听了不少将两者混为一谈的事情。 皇后这里更是有人暗自通传朝堂的消息。 “听说今日朝会，陛下大怒，势要查清贼人之事，尤其锐王殿下的事情，陛下十分看重，勒令刑部严查，致使，致使……” 公公禀告的声音欲言又止。 秦玥在旁听着都觉得心焦，更何况息息相关的皇后，当即就不耐烦地砸了个瓷碗过去：“致使什么？莫不是哑了，这么点事情都说不清楚？” 皇后发怒，公公即刻照实言说。 “致使朝野议论，陛下是否要立二皇子锐王殿下为储君太子，毕竟以往别的皇子殿下遇刺，从未有过这么大的阵仗。”公公说完便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么说来，锐王倒是还沾了本宫的光了。” 皇后拨弄这手上的指甲，笑语嫣然：“如若二皇子殿下能够登位也属实是不错的，对吧，秦玥？” 她笑得灿烂，秦玥表现的羞涩不语，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在皇后眼里，她跟十七是一起的，苏于白得势，十七自然也跟着风生水起，她必然也是高兴的。 于是她顺着演完害羞，转移话题道：“皇后娘娘，外头还有众多娘娘在等着，给您请安呢。” “你这丫头，还不好意思了。” 皇后揶揄一句起身，立刻有人识眼色上来把茶盏碎渣扫了，秦玥跟在姑姑身后，瞧着姑姑伸手扶了皇后从内殿做到外殿去。 众妃嫔前来行礼请安，却也还是避不过行刺的话题。 “听说昨个儿是皇后娘娘的人，发现了贼人的踪迹？”宸妃开口询问，关切非常。 皇后不咸不淡地扫了她眼，兴致不高：“是公公发现的，怎么了？” 旁边有妃嫔娇笑出声：“瞧皇后娘娘您说的，咱们宸妃娘娘如何尊贵，自然要小心谨慎，打听清楚贼人在哪才好，不然伤了咱们宸妃娘娘，那可就不妙了。” 这话是挖苦，是以宸妃面色冷淡，没有接话，当然，开口的是个位份比宸妃低的妃嫔，宸妃自然不会开口，平白拉低了身份。 所以，跟在宸妃身边的丫鬟怒斥了句：“放肆！我家娘娘岂是你能讥讽的？” “那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本宫说话？”那妃嫔即刻驳斥回去。 皇后冷声道：“够了！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够乱的了，你们便多消停些，若是没事好说，那就各回各宫，少惹麻烦！” 那妃嫔悻悻收声，然而还是狠狠剜了眼宸妃身边的那丫鬟。 说来那个丫鬟，秦玥也是认得的。 是她的老熟人柳絮。 兜兜转转，她们又见面了，柳絮依旧是宸妃身边的一等丫鬟，嚣张跋扈，而她…… 秦玥接了皇后眼色，开始尽职赶人：“诸位娘娘请。” 她开了口，今日皇后又摆明的心情不佳，一众妃嫔一个赶着一个离开。 宸妃自诩身份尊贵，是前几个离开的，那时秦玥还站在门口，恰好与柳絮对上了眼。 “这位姐姐，好生眼熟，像是位故人。” 柳絮似是而非言说，秦玥态度冷淡，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还请宸妃娘娘管束好身边的丫鬟宫女。” 心高气傲的宸妃被怼了这么一句，脸色登时就改变了，警告瞪了眼柳絮后，抬步离开。 这么个小插曲，秦玥并未放在心上，但旁人就不一定了。 秦玥当完值后已是半夜，她自个儿回自个儿的屋子歇息，却是发现了一道人影等在她的屋门前，待她走近一看，不是柳絮又是谁。 她顿住脚步，冷然看着柳絮：“宸妃娘娘的宫女奴婢为何会在这里？难不成真是管教不好丫鬟，需要我去禀告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给宸妃娘娘指个教习嬷嬷不成？” “莫桑。” 柳絮不管不顾，只道。 特别笃定的语气，看来柳絮是真的认准了她，可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并无异样，秦玥心中还是抱有侥幸。 或者说是对柳絮的不信。 她用人皮面具瞒过了众人，单单就瞒不过柳絮？这样的几率太小，秦玥不想去赌。 于是乎，秦玥皱眉严肃斥责道：“深夜不睡，到我这里胡言乱语，你如此拖宸妃娘娘的腿，就不怕宸妃娘娘和皇后娘娘责罚？” 柳絮冷笑，固执道：“莫桑，你何必在这装？一个人的脸可以改变，声音可以扭曲，但小动作是改不了的，你就是莫桑，我不会认错的！” 她说的一本正经，秦玥还是不肯轻易认下，沉默不语。 而这份沉默落在柳絮眼里，却好似是默认，秦玥看着她阴冷笑了笑道：“莫桑，你大抵未曾想过吧，你假死之后，还能在遇上我，还被我认出来，你说要是皇后知道，你就是曾经的莫桑，皇后会把你怎么样？”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最关键的是，绝对不能让皇后知道她是莫桑，依着皇后多疑的性子，要是让柳絮去皇后眼前闹上一出，那她先前所有所做的事情，就全都白费了功夫。 所以秦玥装不下去了。 她低笑一声，应道：“我确实没想到，你我再见之时，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而你，还是第一个认出我的人。” “哈！你终于承认了？”柳絮讥笑，满眼憎恶：“莫桑，你的所作所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哪怕你化成灰，我都会把你认出来！” “你想怎么样？” 秦玥直接打断柳絮的疾言厉色，她懒得跟柳絮纠缠。 “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才对吧？诈死后又以秦玥的身份呆在皇后身边，莫桑，你到底想做什么？”柳絮质问。 “与你无关。”秦玥冷然。 柳絮哈哈大笑：“确实与我无关，但是秦玥，你还是跟我说说的好，毕竟现如今你的小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里的。” “你的条件。”秦玥眯了眯眼。 柳絮得意哼笑：“给我当狗，我便放过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