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流言四起
早朝刚散，皇后就算准了时间。 毕竟是求情，她穿的素净，但打扮的十分精心。还特意炖了滋补身体的汤药，摆出贤良淑德的温婉模样，把东西送了进去。 在皇上面前，皇后温柔小意地伺候着。 皇上虽然因为早朝的事情，心中不满，但是也没有发作。 皇后并未看出，反而以为他心情不错。她笑的温婉，又往皇上口中送了一勺羹汤：“皇上处理政务，实在是辛苦了。” 皇上“嗯”了一声，语气平平淡淡的。 皇后心急，铺垫之后就匆匆开口：“这些杂事，如果有简单的，该是让皇子们分担分担。” “几个皇子中，大皇子年纪最长，该是到了能为您分忧的时候，只是他如今值守皇陵……” 说到这里，皇后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皇陵那里，根本不是个好去处。环境艰苦，身边又不能多带几个宫人伺候，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她端过来的汤盏就被打翻在地。 瓷片碎裂，汤汁飞溅了一地。 皇上瞪着眼睛，面目狰狞：“委屈？就是因为你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才把他惯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不由得又想起，昨日在文武百官面前丢的脸。 想起来今日贺大人，提起他惩罚大皇子，惩罚的对。要是他现在就把人给放出来，他这个皇上成什么人了？ 想来想去，皇上的一腔怒火，全部爆发出来： “看守皇陵怎么了，现在就想把人给放出来，当真是妇人之见。” 皇后没想到皇上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愣了下，转而也觉得自己不容易： “明明是宫娥勾引皇子，大皇子他是无辜被牵连的。皇上怎么能因为一个身份如此低下的人，对自己的儿子，用那么重的惩罚？” “够了！”皇上双目含血，用一根手指，直直地指着她：“滚，给朕滚出去。” 皇后不甘示弱，转身就走：“对自己的长子都如此残忍，皇上当真好狠的心。” 两人不欢而散。 与此同时，大皇子在宫宴中与宫娥苟合的事情，在城中不胫而走。 大街小巷人人皆知，闹的沸沸扬扬。 苏于白打开折扇，轻轻摇动，听着别人热火朝天的议论声，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 这消息再传下去。 无论是宫廷之内，还是文武百官，甚至是寻常百姓，都知道了大皇子做的丑事。 每多一个人知道，就是狠狠地拂了皇上的面子。 到了这个份上，他倒要看看，大皇子还能怎么翻身。 眼看着年关将近，每年这个时候，皇上总是会带着贺大人微服私访。苏于白卡在两人即将出去的时候，把谣言散布的更广。 苏于白狭长的凤目微眯，神色不明。都做到了这个份上，想来皇上只要出去，必然能听到满大街的流言蜚语。 皇上微服私访那日，果真是带上了贺大人。 两人一路走到累了，找了家茶楼歇脚。两人进来雅座，点了上好的茶，刚开始饮茶想要驱散身上的寒气，就听到下面热闹起来。 贺大人往下探了头看了看，然后回禀道：“是有人在说书。” 皇上抚了抚胡须，身子靠椅背上，也来了几分兴致：“好多年没听人说书了，今天来的赶巧，不如就听上一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内容。” 皇上发话，贺大人自然是陪着的。 这说书的内容，讲的是个败家子的故事。祖辈百年基业，都毁在这败家子的手中。 皇上越听脸色越难看，连一壶茶都没喝完，就要离开。贺大人跟在后面，两人从包间出来时，正好经过大厅。 大厅比不得包间，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了十几张方桌子。 天南海北的人聚在一起，坐着喝茶聊天。 那说书的刚结束，大家不由都围绕说书的内容讨论起来。 “说起这个败家，最近倒是听了个新鲜事，还和宫里有关。”有人压低声音说道。 皇上本来想走，但听到和宫里有关，就放慢步子找了个地方坐下，想听听说的内容。 结果，那人竟然说起了大皇子在宫宴上的丑事。 皇上心中怒气上涌。 却听旁边人起哄：“你这算什么新鲜事，整个城里谁不知道，就连老幼妇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整个城里都知道了？ 皇上闻言，怒气卡在心中，郁结难分，他连着喝了几口茶水，都没能平息下心情。 周围人还在议论着：“这宫里头，何止是大皇子闹出过丑事，从来就没消停过。” “哦？这话怎么说？”大家来了兴趣，又凑了起来。 “锐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看他言行举止，是个标标准准的纨绔子弟。你说，当今圣上还算英明，怎么就教子无方，连着两个儿子，都这副德性？” 众人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 皇上沉着脸离开了茶楼。 出了茶楼后，他也没有继续微服私访的心情了，而是去了苏于白府上，打算找他算账。 他现在心头正有一口恶气，必须要立刻发出来。如今大皇子人在皇陵，不在眼前。只有苏于白这个纨绔离的近，他自然去找苏于白。 见到皇上，苏于白假装有些震惊。 皇上径直进了书房，看他屋子里，尽是些新鲜玩意，奇珍异宝，就是没看到正经读书的东西。 纨绔！当真是纨绔子弟！ 想到民间百姓对几个皇子的评价，皇上气血上涌，呵斥道：“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 苏于白眼底一片平静，面上仍然装作有些惶恐地跪了下来。 皇上仍是生气，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 苏于白倒是灵巧地躲开。 “身为皇子，整日游手好闲，没个正经样子。平日里不多读读圣贤书，就知道吃喝玩乐。” 苏于白又是惶恐又是无辜：“读圣贤书多没有意思，哪里比得上吃喝玩乐呢？反正父皇疼我，皇家又不差我用的这点银子……” 哐当。 哐当。 哐当。 屋内的东西碎裂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