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戏中戏
“吃些苦头倒是算不得什么，怕的是奴婢真的甘愿吃苦头后，王爷没有办法保住奴婢的小命。” 哪怕是苦肉计，秦玥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就怕苏于白是要故意哄骗着自己，把这事情给应付过去，日后不论是皇后也好，宸妃也罢，都只会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而在幕后运筹帷幄的苏于白，自然没有丝毫的闪失。 苏于白接着说道：“你且回去，明日见了皇后派来的人，便应承下来，然后再把他们的计划全然告知宸妃，至于......要怎么让宸妃相信你的话，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便让先前盯着秦玥的小太监，带她回了栖霞宫，那人也算是两人及时传递消息的媒介。 今日的事情可谓是一桩接着一桩，一件接着一件，回到住所秦玥只觉得疲惫，倒头便睡下。 清晨，天刚蒙蒙亮，屋外便传来清脆的叩门声，声音的穿透力很强，立马唤醒了秦玥，她起身开门。 “吱呀.....” 屋外，一个与秦玥年纪相仿的宫女，正站在门口，神情严肃的盯着秦玥打量。 “姑娘一看便知十分聪慧，因此我家主子特派我来，想问姑娘一个问题。” “姐姐说便是。” 秦玥一边应对来人的话，一边将她迎进屋子内，前一晚已经从苏于白的口中得知皇后心中所想，便也就不怕是派来取自己性命之人，而策反这样私密的事情，肯定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放到明面上说。 两人都带着各自目的性极强的任务，因此也就没有过多的寒暄，一落座便直奔主题。 “皇后娘娘在御花园里见识到了姑娘的聪慧与过人的本领，因此想要将姑娘收入麾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樱桃似得小嘴，一开一合间，便将足够掉脑袋的话说了出来。 “娘娘想要奴婢怎样做，而奴婢事成之后又能得到些什么？” 既然是两两交易，便一定要将筹码与好处询问清楚，秦玥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增加交易的真实性。 果然，来人很是满意，继续说道：“姑娘只需要好好的待在宸妃娘娘宫内，我自会来往传递，事成之后皇后娘娘也会向皇上举荐，让姑娘正大光明的成为皇上的嫔妃。” 嫔妃？ 亏得是皇后才敢有这样大的口气，阖宫上下谁人不知皇后的地位都是凭着母家的荣耀与膝下的皇子公主得来的。皇上一个月怕是只有月圆之夜，才会例行公事似的到皇后宫中歇息，若是皇后真的能在皇上身边说上话，何苦落得宫中笑柄的地步。 但秦玥还是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模样，连声应承下来。 “切记，一定要让宸妃配合你，等事情败露后再假装出一副宁死不肯招出皇后的模样，既然是演戏就要让戏足一点！” 送走小宫女以后，苏于白昨夜临走前的叮嘱，盘旋在秦玥的脑海中，只定了定神，她便朝着宸妃娘娘的寝殿走去。 小轩窗正梳妆，许是前一晚有皇上陪伴，晨起的宸妃脸色红润，嘴角眉梢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让人看了很是舒服。 “娘娘怎的这么早就起了，皇上还叮嘱让娘娘多睡会儿，早膳送来再梳洗也不迟。” 秦玥捧着精致的铜盆，恭恭敬敬的朝着宸妃走去。 然后屏退左右，俯在宸妃耳畔耳语许久。 顿时，宸妃潮红的脸颊就变了颜色。 “大胆！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尖锐的声音直愣愣的刺穿着秦玥的耳膜。 难道宸妃不肯答应！ 秦玥忙不迭的跪在地上，言辞恳切，诉说着这件事情的利弊。 “娘娘且听奴婢一言，如今宫里的局面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膝下有两位皇子，大皇子过于爱出风头，引得皇上心烦，三皇子还小但不起重任，而锐王又过于玩世不恭，不能担起大任，其余诸位皇子的生母家室卑贱，更是无缘储君之位，所以众人的眼睛都盯在娘娘腹中这一胎上。” 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后宫的局势分析出来，皇上膝下虽皇子众多，但大多是担不起重担之人，宸妃腹中的皇子，将会是许多人的指望。 利害关系都摆在宸妃面前，也算是做个参考。 “那你说本宫应该如何？” 宸妃的脑子算是活络，知道秦玥所言句句属实，态度便温和了许多。 秦玥继续趁热打铁的说道：“奴婢思虑再三，还是得出了一个办法，眼下需要娘娘先委屈自己，配合奴婢的做法，假装出一副身体虚弱的模样，这样也好让皇后娘娘对您的监视松懈几分。” 配合，说的倒是轻巧，可眼看着宸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任何过重的手法都容易让宸妃腹中的胎儿又性命之忧。 而宸妃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腹中的十有八九就是一位皇子，家族中日夜期盼的，就是自己能一举得男，光耀门楣，暂且不说秦玥有几分可信与真心，就是她真的全心全意为宸妃付出，又有几分把握能护得母子周全？ 见宸妃内心有所动摇，但仍旧犹豫不决之时，秦玥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暂时将苏于白拿出来，镇一下场面。 “不瞒娘娘您说，这消息最早还是锐王殿下听到，醉酒后吐露于奴婢，再加上今日清晨皇后娘娘派遣宫女来与奴婢说的话，事情的真实性当下立见，若是娘娘还是觉得害怕，奴婢便再将更稳妥的法子，说与您听。” 要如何按照皇后的计划，将被动了手脚的宫鞋替换成完好无损的鞋子，怎样用掺了面粉的酥油替代被动过手脚，要重新粉刷宫殿立柱的清油，怎样将滑胎药让宸妃养的猫咪打翻，怎样将皇后派人来往的证据保存下来，留待日后翻盘。 一切计划，被秦玥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这才让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宸妃，暂且松了口气。 “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