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个主子太难伺候
果不其然，秦玥重新装扮好自己，寝殿就传来皇上的命令，点名要让自己去唱曲助兴。 拿捏好分寸感是眼下最紧要的事，进门前秦玥只犹豫了两秒，便停下了脚步，决定自己就站在寝殿外，为皇上和宸妃唱曲助兴。 秦玥不断变换着歌唱的腔调，时而甩着长调把每句歌词的末尾都加以改动，时而把许多首歌串联在一起。甚至连之前拍戏时胡乱学的昆曲都咿咿呀呀的加了进去，没想到硬着头皮胡乱唱的东西，竟也让皇上很是高兴。 “在外头吹风怕也吹够了，快进来喝点茶！” 不知屋里皇上给宸妃说了句什么，竟然让宸妃那个醋坛子，主动唤秦玥进去，脸上还带着明媚的笑意。 “奴婢不累，只要皇上和娘娘能高兴，就是让奴婢唱上一夜，心里也是高兴的。” 秦玥福了福身子，便顺势接过宸妃身边小宫女手里的团扇，轻柔的给她扇风。 三言两语便哄得皇上和宸妃都高高兴兴，自己也因为“护主有功”得了一屋子的赏赐。 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的皇后宫内气压低得几乎让人窒息。 总管太监方才来报，说皇上在栖霞宫宸妃娘娘那里歇下了。 “皇上连月圆的脸面都不留给本宫了.......” 只有黑夜降临，皇后才会将她真正脆弱的一面展现出，她与从小便跟在身边伺候的嬷嬷，抱怨着作为一个皇后，自己失去了应有的体面。 “娘娘是中宫之主，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置气，宸妃不过是仗着身孕，才把皇上留下的。” 嬷嬷当然知道皇后心里的苦楚，但现在也只能这样开导她。 都是因为秦玥！ 短短的半个月，几乎整个后宫，都知晓了栖霞宫有这样一号人物。 从前靠着“装疯卖傻”在宫里相安无事，被宸妃贴身侍女欺负后奋起反击，几天的功夫就从二等下宫女爬上一等宫女的位置。 当真是不能小看了她。 “是那个秦玥今天钩住了皇上的魂，若不然皇上也不会去栖霞宫陪着那狐媚子。” 一提到栖霞宫和宸妃，皇后就气的紧。 但眼下远不是自己在宫里生闷气的时候，一个计谋悄然出现在她脑海里。 皇后唤方才出去的首领太监进来听差，“你办事本宫最放心，等明天一早去栖霞宫看看，转告本宫对秦玥的赏识，问她可愿做本宫的人。” 只有让鹬蚌相争，渔翁才能获取到最大利益，眼下皇后就想坐收渔翁之利，让宸妃和秦玥生出间隙，皇后的算盘打的很好。 首领太监听闻应下：“奴才先去探探她的口风去，明日再去寻个办事妥帖的宫女，派去栖霞宫，就说是补柳絮的空缺。” 也亏的是能在皇后身边成为总管太监的人，想事情也很细致，很快就把计划制定了出来。但在对待秦玥的态度上，却有些不明白。 在自己的寝宫内，皇后再不必装作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便对自己的心腹说道：“先让那丫头当咱们的棋子，好好的利用上，若是能够听话日后封赏个官女子的位份也可，若是野心太大，那就让她跟着宸妃的肚子里的东西，一同消失。” 一箭双雕，既能让秦玥为她所用，又能够让宸妃的肚子瘪下去，皇后当真是把每一步都算了出来，却......忘记了深宫之中有一句话，隔墙有耳。 说来也是凑巧，苏于白从来不愿掺和到皇室内的争斗中，对后宫妇人争宠宫斗的手段，更是觉得下作恶心，谁知却正正好好碰上了皇后在筹划着除掉秦玥和宸妃。 还不等真正踏进寝殿，便有人出来阻拦苏于白，而苏于白之所以能听到皇后与心腹的交谈，完全是因为生了一对灵敏的耳朵。 “本想着来告知娘娘，本王并无娶妻之意，既然母后已歇下了，那便改日再来！” 苏于白明白方才的谈话，是不应该被外人听到的，因此也不做过多停留，留下自己对今日御花园里撮合姻缘的态度，便转身离开。 虽不敢说听力超群，但方圆百米之内的动静，他还是能察觉一二的。 苏于白从未对旁人显露过自己的这个本领，也正是如此，才能安心做一个闲散王爷。 “主子可是怕皇后娘娘知道？” 走远后，苏于白身后跟着的小厮才开口询问。 连日来，自家王爷的心思可是越来越不好琢磨，任凭谁都不愿意伺候一个喜怒无常的主。但能够跟在苏于白身后，知晓如此多秘密还不被灭口的人，也的确是心腹里的心腹，所以苏于白从来不曾有事瞒着十七。 “她知不知道和本王都没有关系，吕家的权势我也并不稀罕。” 母亲曾是苏于白在宫内最大的掣肘，儿时苏于白便知道贵为皇贵妃的母亲，生活的并不像众人所见的那般光鲜亮丽。他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但唯独对母亲生妹妹难产而死之事不能忘却。 说来苏于白的身世也很是坎坷，作为皇上的二皇子，他从小备受宠爱。母亲又是兵马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一入宫便风光无两，被封为了舒皇贵妃。 本来皇后刚生下大皇子，很得脸面，可皇上却抛下皇后，一门心思放到苏于白母亲身上，说来也做了许多宠妾灭妻的糊涂事，这才引得皇后，联合母家吕家，在朝中狠狠的打压舒皇贵妃母家的势力。 一朝君子一朝臣，舒皇贵妃离世后，皇上肃清了所有将军的兵权，着手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让苏于白的外祖父家彻底被架空，只剩下几个做文臣的舅舅撑着场面。 “奴才知道，王爷是怕按照皇后娘娘提议的联姻发展下去，皇上会重新对将军忌惮起来，反倒不如现在的处境轻松。” “你既知道便不要再提起，我们听了别人的墙角，也就难免会有另外的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那......”随从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便不再多言语。 “秦玥那你暂且放个人看着，皇后恐怕会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