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盯住她
“这是为何？” 不用说宸妃了，寝殿里的所有宫女，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方才奴婢为您挑选的衣服过于雅致，而娘娘您刚换下的满绣衣服又过于华丽，若是贸然替换，必然会让各宫娘娘对衣服的变化加深印象，那方才撞衫的事情便会永远被记住，想必娘娘也是不想落人口舌。” 秦玥推心置腹的，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一方面是展示自己的才能，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才攀上的主子，能够在宫里长久的屹立下去。 借着方才宸妃与皇后争辩的机会，秦玥觉得宸妃虽然算不上十分聪明，但在重要选择上，不是没有原则的人，至少现在自己对她还算有用，能够暂时的庇护住自己。 同样，这不卑不亢的回话，让宸妃突然对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宫女，刮目相看。 “那你说，本宫该如何？” “若是娘娘信得过，奴婢再为您重新挑选一件和满绣相似的衣衫，只是花色裁剪方式有所区别，这样既不会给人加深印象的机会，也不会丢了娘娘的面子。” 说罢，便仔细的挑选出一件偏向粉色的玫红，衣襟和袖口上交相呼应的绣着盘绕的姚黄，模样与牡丹相似，却又不似中宫皇后才能用的牡丹那般张扬。 这件衣服既能够巧妙的化解与吕嫣然撞衫的尴尬，也能够用姚黄显示出宸妃的恩宠。 确实是一举两得，“本宫当真没有看错你，果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丫头，以后有你在身边，本宫便可以放心许多了。” 宸妃短暂思考片刻，便前往暖阁更衣。她虽是在称赞秦玥的聪明与智慧，但一粒忌惮的种子，也悄然在心底埋下。 作为天子的嫔妃，最惧怕之事，就是自己的恩宠，一朝被他人夺走。 无宠便是卑贱！ 深宫中的道理和规矩再简单不过，更不必说宸妃这样久经荣宠之人，她看尽了宫里遭宫人作践的落魄妃嫔。 从此刻开始，宸妃便提防起秦玥来。 花一样的二八年华，聪明伶俐，再加上清秀的面容，若是在自己身旁服侍的时候长了，难免没有见到皇上的时候，而现在自己又是有身子的人，怕是一不注意，皇上的眼光就会落到秦玥的身上，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此刻并不是筹划这些的时候，换好衣服以后，宸妃带着秦玥匆匆赶回赏花会。 御花园里的风景当真是赏心悦目。 方才还未到场的几位王爷与命妇，如今都加入了皇后的茶话会队列，围坐在一起品茶赏花，好不快活。 “哈哈哈......母后真是有闲情逸致。” 几乎与宸妃主仆一同到场，锐王爽朗的笑声打破了都是女人说笑的场面。 也是这个时候，秦玥才真正看清苏于白的面容，清俊中带着些生人勿进的冰冷，虽然此刻他脸上分明是挂着笑意，可不知为何与所有人都有着疏离感。 “今日是怎的了，锐王竟有雅兴来与我们一同凑热闹！” 恢复往日八面玲珑的宸妃，借着与苏于白说话的空档，回到了众人视野里。 许是人也多了些，似乎没有人再继续盯着宸妃身上的衣服看了。 “怕不是王爷惦念着皇后娘娘的侄女吧！” 一个平日里说话就大胆惯了的外命妇，将话题引到两个青年才俊身上。 吕嫣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虽然自己对锐王并无半分越矩的感情，可她还是无法反抗家中长辈，更无法反抗自己亲姑姑下达的“命令”。 所有人都觉得，拉拢住锐王，就能为家族百年基业打下更为牢固的地基。 姑母虽贵为天下黎民之母，可日渐增长的年岁，悄悄带走了身为夫君的皇上的宠爱，即使将两个皇子都抚养长大，可太子一日未立，他们的心就一日不能放下。 “还是你的嘴厉害，让嫣然都不好意思了。” 此话正好合了皇后的心意，她便很自然的接过话来，尽力撮合着两人。 另一边，宸妃带着秦玥往赏花的嫔妃中走去。 “贵妃娘娘怎么今日也未出来？” 昭仪位份的一个嫔妃，对许久不露面的贵妃很是好奇，悄声询问着。 正好被宸妃听进耳朵里，“还不是因为大皇子近日在皇上面前，办了许多见得脸的差事，贵妃娘娘不免为了自己儿子着急。”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八卦多，不论古今中外。 就这样，跟着“交际花”似的宸妃，秦玥又认识了许多，先前正主不曾见过的皇子、嫔妃、宫人，也算是为自己积累了人脉。 从跑龙套时候便养成了习惯，让秦玥四处打量着眼前说话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相貌神态以及说话的方式，都能透露出这个人的性情如何。她看在眼里然后都存储进大脑里，为以后未知的事件打下基础。 苏于白好不容易从皇后身旁挣扎了出来，想着找个人少的地方透透气，却不想迎面又撞上了另一堆儿八卦的嫔妃。 “众位娘娘可不要拿贵妃娘娘来调笑，不然被大将军夫人听到，怕是回到家里会吹枕头风啊！” 既然都迎面撞上，那不说几句话，怕也不能胡混过去。 锐王平日里虽然是一副对所有事都不上心的模样，可表面功夫还是要下上几分的，更何况......那个让自己觉得十分有趣的小宫女，此刻正站在人群里。 是在看本王？ 不是！ 短暂的怀疑过后，苏于白便在心里有了答案，秦玥没有看到自己。 身为嫔妃身旁的贴身宫女，先是不顾身份的和主子并排说悄悄话，再是不安分的打量皇亲贵胄。 秦玥想不到自己打量的目光，落到苏于白眼里，被扣上了不安分的帽子。 “找人盯紧这不安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