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冷血十三减二鹰
旋步,童兵一个月前才刚刚练成的自创轻功。 将双腿相关筋脉注满内力后,童兵在短时间,可以在1秒之内移动10米的距离。这种直接往筋脉中强塞硬填内力的方式,若是放在精武门这些专业炼气者的眼里,不免觉得鄙夷。未经特殊法门的强运内力,会令效果事半功倍,虚耗内力不说,而且容易伤及自体脉络。然而童兵本身深厚的内力储备,和他在军中锻炼出的过硬体质,让他有这个资本去简单粗暴地驾驭内功。 这个宾馆的套间虽然宽敞,但只要旋步一出,房间里任何一处的敌人,童兵都能瞬发而至。在左鹰、右鹰的眼球都来不及聚焦的情况下,他已出现在他们眼前,卡住了两人手枪的扳机。 而他的武功,并不止旋步一种而已。 一股焦糊味逐渐浓烈起来,随后是皮rou被炙烤的滋滋声响。在童兵的内力催动下,他双掌掌缘立刻变得一片赤红,高温热量瞬间传遍了枪体。 熔兵手,童兵自小便在孤儿院内得奇人传授的至阳内功。这种武功在童兵手中,已经能达到空手劈落子弹的地步。在熔兵手的法门下,童兵体内的十成纯阳内力转化为掌中的高温,金属枪身立刻变成了一个烤架,忠实地将童兵掌中的温度传递到了持枪人的手中。 左鹰、右鹰手中的Glock式手枪做工粗糙,枪身通体金属,不采用木柄,表层并未涂有任何保护漆。童兵第一眼看到这两把枪,便知道它们几乎没有隔热功能。 果然,在他熔兵手的功力下,不到10秒,左右鹰的手心表皮已被烫成糊状,痛得两人惨叫不已。两人拼命想放开手,然而童兵却利用枪型扳机圈狭窄的原理,将两人的食指死死扣在扳机上。右鹰先反应过来,忍着疼死命伸脚踢去,想把童兵踹开。 “直蹬踢容易发力,是初学者和外行人很喜欢用的动作。你们在外头那个兄弟也是这么对付我的,现在他的腿已经断了。”只见童兵双手根本未动,好整以暇地单膝一提,膝盖正撞在右鹰踹出那脚的脚跟上,越是强烈的撞击下,弱势一方受到的伤害自然越严重。 右鹰的拳脚能比童兵还硬吗? 显然不能。 他的右脚脚踝处传来一阵清晰的筋骨摩擦声,然后这个声音被他的惨叫掩盖了过去。 如同被两只guntang的铁钳夹住手,左右鹰才挣扎了几下,便已被痛得奄奄一息。童兵双手一放,两人分别软倒在地,手里的枪械已经成了变形的铁块。 门口的大小眼本来还想示警效忠,一看最能打的血鹰鲁言和左右鹰这么轻易也倒在了童兵手上,立刻逃得人影也瞧不见。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混杂在左鹰、右鹰的惨叫声中响起,童兵脸上不豫之色更盛。他半转过身看向沙发方向,果然看见了他所预料到的最无耻的一幕。 “站在原地,不要乱动,否则我一枪把你女主人的头打穿。”卢斌侧着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手中的一把大口径左轮斜指向下,正顶着露易丝的额头。 枪口的冰冷刺激着太阳xue的部位,露易丝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纤瘦的身子瑟瑟发着抖,想要求救却只能紧咬嘴唇。一缕鬓发被她不经意地咬在唇间,眼角失控的泪滴顺着发丝流入口中,泪水的苦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讽刺的是,此刻匪徒嘴中的苦味不比人质淡。 “我一直以为内功这种东西是编出来的,想不到今天真遇上了高人……哼,怪不得红鹰蒋哥都栽在你手里,凭你的本事,就算我们冷血十三鹰一起上,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那种冷静凌厉的神色,早在鲁言被干掉时,就从卢斌的脸上彻底消失了。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激动的赌徒,正在用露易丝的生死,赌眼前这场修罗局的胜负。从童兵表现出的实力来看,卢斌很清楚他很快也会变得和那几个兄弟一样重伤甚至致残,这种“痛苦”的预感从未这么强烈过:“不过这位大侠,现在可不是几百年前了,光凭拳头硬,你只能赢三分,拿不了全胜的。” “你的废话也很多。”童兵冷着脸转过身面向他,但脚下却没有再有动作。 “蒋哥死在你手里,虽然兄弟们都很难过,但是再怎么看,他都是在自讨苦吃。昨天晚上杨二哥是托蒋哥去替梁家讨回公道的,你虽然身手不错,不过和梁家没什么关系,照理说你和我们东临会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 卢斌忽然开始滔滔不绝起来,童兵隐约记得在心理学中,有一部分人会用这种方式发泄紧张情绪。他本不想浪费时间,但卢斌忽然提到了梁义臻的事情,令童兵迅速止住了立刻出手的冲动。 “杨二哥?梁义臻在东临会里的靠山就是他吗?” 就在童兵暗自记下这个名字的时候,卢斌见真的说动了童兵,不禁对局势又乐观了几分。 他眼中的绝望神色,逐渐被一种狡诈的残酷所替代:“你之所以会对蒋哥出手,都是因为他太好色。要是蒋哥不对这个女人出手的话,也不会惹上你这个煞星了……嘿嘿嘿,不过由此可见,在你心里这个女人一定很重要。怎么样,要是我在你面前打穿她的头,你会有什么表现呢?会崩溃么?会哭么?好好想一想,想一想后果吧……” 他用极为恶毒的语言攻击着童兵的精神,见到童兵果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卢斌仿佛得到了鼓励,他双眼睁得更大,直透出疯狂之色:“不敢想是么?没关系,我很快就在你面前做一遍,看到她的尸体以后,这些问题自然会有答案的。” 卢斌说罢便低下头狞视着露易丝,持枪的右手逐渐握紧,童兵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已经贯彻了整个枪膛中,膛中子弹甚至开始发出噬血的欢呼。 “会杀了你。”童兵忽然开口低喝,他的声音不算响亮,但像是一把无形音刀似的,瞬间穿透了卢斌的大脑,令他失控的杀气为之一停,手上扣扳机的动作也僵硬了下来。 这是童兵惯用的气机制敌手法,但卢斌并未察觉到,他只是下意识地接住了童兵的威胁:“杀我?怎么?你是看我白鹰卢斌想是怕死的人吗?我平时喜欢动脑胜于动手,不过我告诉你,冷血十三鹰在东海就是王,东海就是我们的王土,你惹上东临会,只要人在东海一天,我们就会追杀你一天,就算你本事打上天,也过不了一天好日子的。”
“哦,是吗?反正我这个客户过一阵就回米国了,你们的势力再强,手也伸不到外国去。”带着一脸淡笑的表情,童兵不着痕迹地向前走了一步:“我倒想听听,你们怎么让我过不上好日子。” 以卢斌的阅历,或许在平时的状况下,他很容易便能听出童兵的刻意挑衅,但在危急关头,卢斌骨子里的黑道血液却误了他的思维,只听他下意识地耍起狠道:“你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个人,是人我们就能杀,正面杀不到我们就背后下手,你自己太棘手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把目标对准这个女人。” 卢斌说着说着便冷笑起来,用枪口用力顶了顶露易丝的太阳xue:“除了她,还有你的其他朋友……” “朋友”两个字,成为了卢斌这辈子的最后遗言。 童兵的旋步几乎可以骗过普通人的视觉,若不是担心误伤到露易丝,童兵即使强行突进过去,卢斌也不见得能够及时反应过来扣动扳机。更何况他还中了童兵的圈套,将集中力从最危险的敌人身上移开了一瞬间。就在卢斌分神去看露易丝的一刻,童兵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一步,熟悉的“军刺突杀”动作,童兵即使空手用来依然有着刺刀的作用。 就像杀死的时候蒋奇一样,他的铁掌直插卢斌咽喉,瞬间便终结了这头“白鹰”。 “我知道你们还能动,不要躺着装死。回去告诉那个叫杨二的,我当兵的时候,黑道混混还轮不到我亲自出手,那种恐吓亲属、24小时sao扰的把戏,谁用在我身上,我对他做一遍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东临会的势力大,人多,不过你们可以试试我的恒心,就算一个个把你们拔光,我照样能做得到。” “踏……踏吗的,你有本事就杀……杀杀看啊。”想不到,在被童兵重创的3名黑道中,最先站起来、嘴巴嘴硬的人,居然是伤势最重的血鹰鲁言。只见他耷拉着双手,整个身子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却仍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上混的……谁没把脑袋别……别裤腰带上……嘿嘿……今天你要么弄死老子,否则老子就算再断两只脚,也要拼掉你一条命。” 他人已经疼得睁不开眼,却被一股血气支撑着不肯服软。露易丝和她经纪人洛伦特都被血鹰这副样子骇得呼吸都停了下来,而童兵却只是轻叹一句:“可惜了你这股血性,不用在正确的地方,用在这种歪门邪道上。走吧。” 左鹰是3个人中受伤最轻的,虽然右手还和枪柄焊接在一起,疼得满头是汗,但他还是一手一个,把他哥哥右鹰和几乎昏迷的鲁言扛在两肩,带着两人向门外挪去。白鹰卢斌气管被外力阻断而死,虽然断气很快,但窒息而死的痛苦都已经写在了他的遗容上,左鹰拖着两人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白鹰,口气中充满了怨恨:“今天是我们大意,不但一败涂地,连兄弟的尸首都没余力收敛。不过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的,你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