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苦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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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启见男子不是草莽之人,道:“侠士,我们不是黥兵衙只是为了躲雨借宿,以此为得借口,因此并不想起纷争。” 大婶激动道:“满口胡言,你的令牌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当官用的。” 安云启道:“是官,但不是黥兵衙,而且我们本就是调查此事,如果杀了我们,以后只会有更多像你们一个的家庭。” 男子被说得有些动容。 大婶咽不下这口气,厉声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毅儿,他们几个人不敢动手,把他们杀了!” 楚知音见她满身戾气,开口道:“大婶,你说我们也没招你惹你,自己死了儿子,也想别人的父母也尝尝这滋味?” 大婶眼睛赤红,显然被这句话挑起怒火,不知是被猜中心思的恼羞成怒,还是被死了儿子这句话给刺痛内心。 她甩开肩上儿子的手,重新捡起火钳没有任何招式的动作向她扑过去。 “娘!别冲动。” 大婶才听不见任何的劝说,眼里只有站在那里的楚知音,心里想的一定是要亲手杀死她。 这样的动作在楚知音的眼里犹如小孩过家家,又慢又钝,微微一侧身抓住手腕一用力,火钳掉地下。 又将人拉动一转,大婶就和一个趴软的面条一样,任楚知音随意拿捏。 人在手里转了一圈,脚还没有站稳又被掐住脖子。 太轻松了,像是自己送上来的人头,闭着眼都能随便将人擒住。 周围的人见此情况,立刻举起武器,对抗之势看着他们。 男子喊道:“别伤害我娘!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外面的大叔听到屋里的动静,杵着拐杖蹒跚地往里走,看见后喊道:“慧娘,你们放开慧娘。” 楚知音一脸无语,到底谁是受害者。 “是她来攻击我,你们不拦住她,见她打不过我,我就成了恶霸模样?” 大婶仍然不知悔改,冲她儿子丈夫吼道:“你们一定要杀了他们,他们不死今天就是我死。” 大叔痛苦道:“慧娘,你放下吧,就算死再多人,英儿也回不来了。” “你懂什么!我如此优秀的英儿,让皇帝老儿给他陪葬都不为过,何况这几个小官。” 大婶明显已经变得癫魔,丧子之痛心结一直未解,加上家人的纵容,开始享受起每一次杀人的快感。 只要有人死,她就会无比的开心,因为死掉的人就可以下去陪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就不会孤独。 最后再杀一个女子下去。 她的儿子就不会寂寞,对,杀女子下去。 “毅儿,夫君,你们把这个女子杀了,给英儿做阴婚,他现在也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暖床人,该有多寂寞。” 大婶瞪大眼珠,神叨叨道:“当官的都是三妻四妾,杀了这个,再多捉两个,给英儿做妾。” 男子摇着头,心痛地看着疯魔的母亲,“娘,你别这样,你还有我爹,还有我,你这样痛苦,让弟弟九泉之下如何安心,你是他最心疼,最孝敬的母亲啊!” 大婶面容扭曲,一时顿住,眼泪夺眶而出,不过一会就流满整个面容。 “英儿,英儿,最爱我这个娘了,啊!英儿!” 楚知音深吸一口气,耳朵被尖锐的声音刺得发疼,实在受不了一个手刀下去将人劈晕。 男子惊呼:“娘!” 楚知音烦躁地吼道:“别娘啊,爹的,你们考虑过我们旁人的感受吗?” 两父子语噎。 将晕倒的大婶放在床上,看向安云启,眼神示意询问怎么办。 可安云启连一个冷眼都没舍得抛一个给她,直面一众悍匪。 两父子跑到床前,紧张地打量大婶的情况,见呼吸平稳,松了一口气。 男子身形高大健硕,不笑的时候脸上充满戾气,可看见母亲的时候,又一脸孝顺和气。 他道:“我知道我们一众人马都不是郎君与姑娘的对手,迟迟不表态,是因为母亲不能再受刺激了。” “多谢各位手下留情。” 男子是专门习武的,看气息看功法大约都能猜出对手的能力,光是这个女子他已然不是对手。 更何况他带来的人马都是各村的起义农民,只会些花拳绣腿。 安云启道:“看你不像是乡野莽夫,为何落草为寇。” 男子叹息一声,抬手指向桌子道:“请,此事说来话长,但我娘有些话说得也没错,当官的都是在喝老百姓的血。” 楚知音站在一旁,从说来话长起,她已经打了一个哈欠,也就是安云启爱听这些犹如老太的裹脚布的话。 又臭又长。 男子娓娓道来,“我四年前在外地武行习武,家里刚好遇见黥兵令,家中二子需去一子,见我不在,就强制拉走刚弱冠的弟弟。” “弟弟是一个读书人,父母年岁已高,又是个干粗活的农户,根本无力抵抗。” “等我回来时,弟弟已经当兵一年,那时刚好寄回一封书信,让父母安心。” “可没过多久,官府派人抬了一具尸体回来,面目全非,身体伤痕累累,全是腐肉,赔了一锭银子,说英勇战死,送回来厚葬。” “都说天理昭昭,人心灼灼,可对于我们贫困人来说,只有世态炎凉,豺狼当道。” “人死了,只有一句话,一锭银子。” “这样的情况不止我们一户,而且无论怎么上京投状都会被拦下来,我们没有办法,因为村里已经没有年轻壮丁,再这么下去,我们村会变成一个死人村。” “再也没有后代可以延续。” 男子眼睛闪烁着泪光,坚定道:“所以,我们只能自己保卫自己,不受官府迫害,说是为寇,我觉得我们是好汉。” 最后一句慷慨激昂,使旁边的一众壮士也眼含热泪。 楚知音道:“反抗是对的,但也不能好坏不分,见谁杀谁吧。” 男子道:“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怎么也不见我们平民百姓的命是命?想捉去就捉去!” 楚知音一顿,无言以对。 安云启淡淡道:“以恶制恶,受苦的只有普通人。” 男子眼眸闪动,已然是赞同此话。 “你不该放纵你母亲的杀戮之心,”安云启道,“这样只会让她越陷越深,最后万劫不复。” 男子垂下头,无力道:“我知道,我们本来防御官兵的骚扰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想守好本分,可……”,望了眼床上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