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寸芒
诗人总说，人和兽的区别在于人是会讲道理的。林夜却不这样认为，从他出了小北村后，遇到的都是不讲道理的人，比如登山客、杨立、紫衣，还有眼前这群人。 踏出的四神星宿王阵，林夜陡然松了口气，他不知道紫衣有没有相信他，但是至少在这栋阁楼里，他是安全的。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结果刚一出来，院落里破空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显然，他们人虽然待在不同的庭院中，可却一直关注着阶梯口，看到林夜下来，立刻将他团团围住。 四周的人不算很多，但每个人显然都有所图谋。有些申请掩藏的很好，有些则是不加掩饰的透露了自己的好奇，还有贪婪。 陌上桑站在最前面，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来到平北城不是一天两天，这些有权势的人都认得他，没有人认为自己有资格站在他的前面。 陌上桑仔细打量着林夜，林夜也仔细地打量着他，这个年轻人很儒雅，年纪大概与他相仿，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衣服和他的脸一样干净，这是个很看重自己颜面的人。 场面鸦雀无声，谁都不敢说话，连喘息都不敢太大声，有人沉不住气了。 “喂，小子，你咋上去的？”声音如雷贯耳，在这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的叨扰烦人，问话的人是柳元霸。 周遭的人都知道他与陌上桑走得近，所以都不会明面上表示出不满和厌恶，所谓的狗仗人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林夜没有理会柳元霸，他不是做主的人，只是出来狂吠的一条狗而已，和狗交流是没有用的。 “请让让，我要走了。”林夜向陌上桑的方向微微欠身，礼仪举止很优雅得体，因为他觉得，对方看起来是个很干净儒雅的人。 无关乎尊严和地位，这只是体面的问题。好比和文人雅士一起便不能说脏话，和民间小贩一起便不能太讲究一样。 在林夜看来，你是个儒雅的人，那么我便也要是个儒雅的人，不然的话，我怎么和你交流呢？ 陌上桑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已经不再盯着他看，而是转而对柳元霸使了个神色。 柳元霸更加猖狂了，声音震天撼地，隆隆声不断于耳：“本大爷和你说话呢，你他吗是聋子吗？” 说着那块魁梧的身子向前一探，一脚踏出，站在了陌上桑的前面，向林夜走来，大概是因为他很高大的原因，让人很有压迫感，一块块绷起的肌rou，仿佛有无穷的力量。 林夜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真的很后悔和诗人学道，害我要多做好多事。” 他指的是之前的礼节，结果，对方还是派了条狗出来试探他，尽管这条狗看起来很凶悍强壮，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略微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气，勉勉强强维持在聚元上位的境界，短短的一刻钟不到，生命元气便流失了一个小境界那么多，不过想来对付这些人应该是足够了。 林夜不会道术，因为荒山里的每位都是在各个领域巅峰的圣者，他们都开创了自己的道，早就摒弃道术这种的东西了。 如果把修道比作走路的话，封王创道前的修士都相当于不会走路的婴儿，他们还需要一个搀扶的东西来维持住身体的平衡，这样他们才能走下去，这样的东西就是功法和道术。 封王创道后，等同于已经学会了走路的年轻人，他们已经扔掉了自己的搀扶物，可以自由自在的走在修道这条大道上，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道。 虽然不会道术，但是林夜是仙体，他的身体，就是他的道术，别人需要搀扶的东西来防止自己跌倒，林夜却不需要，因为他的身体足够坚实，即使跌倒，也不会受伤，可以爬起来继续向前走。 面对迎面走来的狗，哦不对，是柳元霸，林夜微屈左腿，右腿向前踏了一小步，右拳紧握，脚尖轻点，整个人瞬间如弩箭般飞驰而出，速度如闪电般，一息不到的时间，他便一拳轰在了柳元霸的腹部。 被击中的柳元霸倒飞出去，双脚擦着地面卸力，到最后甚至整只脚都陷进地面中，划出两道长长的沟壑，炸裂的石子随着烟尘崩飞而起。 柳元霸是从陌上桑旁边来的，林夜直直地打了一拳，正好将他轰到了陌上桑的面前。你家的狗还给你，这是林夜无声的话语。 然而，陌上桑只是轻轻抬手就将被轰飞的柳元霸停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陌上桑依旧没有说话，那般儒雅的站在那看戏。 拍肩是鼓励，也是失望，柳元霸是个习武的粗人，他不介意别人说他笨，但他不能让别人说他弱，陌上桑的失望就像是在告诉他，你很弱一样。 柳元霸愤怒的咆哮起来，吼声震碎了旁边庭院的剪纸窗，惊吓的院子里的姑娘们躲会了房间，这是一条受伤的狗，现在疯了，也就是疯狗，疯狗咬人最是可怕。 柳元霸魁梧的身躯上出现一道道裂痕，肌rou再一次膨胀起来，以裂痕为沟壑，体内流出了一条红色的线，填满了这些裂痕，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火山中喷发的岩石一般。 “柳家的血狂术。” “地级中阶的道术，动用了人体的筋脉血rou根基，对使用者身体素质要求极高，可以瞬间加强肌rou几倍的力量和硬度。” 周围的人悄声互相议论道。 林夜仔细地瞅了瞅，小声的嘀咕道：“怎么变成一条被烤熟的狗了一般。” 诗人总说，人和兽的区别在于人是会讲道理的。林夜却不这样认为，从他出了小北村后，遇到的都是不讲道理的人，比如登山客、杨立、紫衣，还有眼前这群人。 踏出的四神星宿王阵，林夜陡然松了口气，他不知道紫衣有没有相信他，但是至少在这栋阁楼里，他是安全的。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结果刚一出来，院落里破空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显然，他们人虽然待在不同的庭院中，可却一直关注着阶梯口，看到林夜下来，立刻将他团团围住。 四周的人不算很多，但每个人显然都有所图谋。有些申请掩藏的很好，有些则是不加掩饰的透露了自己的好奇，还有贪婪。 陌上桑站在最前面，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来到平北城不是一天两天，这些有权势的人都认得他，没有人认为自己有资格站在他的前面。 陌上桑仔细打量着林夜，林夜也仔细地打量着他，这个年轻人很儒雅，年纪大概与他相仿，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衣服和他的脸一样干净，这是个很看重自己颜面的人。 场面鸦雀无声，谁都不敢说话，连喘息都不敢太大声，有人沉不住气了。 “喂，小子，你咋上去的？”声音如雷贯耳，在这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的叨扰烦人，问话的人是柳元霸。 周遭的人都知道他与陌上桑走得近，所以都不会明面上表示出不满和厌恶，所谓的狗仗人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林夜没有理会柳元霸，他不是做主的人，只是出来狂吠的一条狗而已，和狗交流是没有用的。 “请让让，我要走了。”林夜向陌上桑的方向微微欠身，礼仪举止很优雅得体，因为他觉得，对方看起来是个很干净儒雅的人。 无关乎尊严和地位，这只是体面的问题。好比和文人雅士一起便不能说脏话，和民间小贩一起便不能太讲究一样。 在林夜看来，你是个儒雅的人，那么我便也要是个儒雅的人，不然的话，我怎么和你交流呢？ 陌上桑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已经不再盯着他看，而是转而对柳元霸使了个神色。 柳元霸更加猖狂了，声音震天撼地，隆隆声不断于耳：“本大爷和你说话呢，你他吗是聋子吗？” 说着那块魁梧的身子向前一探，一脚踏出，站在了陌上桑的前面，向林夜走来，大概是因为他很高大的原因，让人很有压迫感，一块块绷起的肌rou，仿佛有无穷的力量。 林夜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真的很后悔和诗人学道，害我要多做好多事。” 他指的是之前的礼节，结果，对方还是派了条狗出来试探他，尽管这条狗看起来很凶悍强壮，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略微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气，勉勉强强维持在聚元上位的境界，短短的一刻钟不到，生命元气便流失了一个小境界那么多，不过想来对付这些人应该是足够了。 林夜不会道术，因为荒山里的每位都是在各个领域巅峰的圣者，他们都开创了自己的道，早就摒弃道术这种的东西了。 如果把修道比作走路的话，封王创道前的修士都相当于不会走路的婴儿，他们还需要一个搀扶的东西来维持住身体的平衡，这样他们才能走下去，这样的东西就是功法和道术。 封王创道后，等同于已经学会了走路的年轻人，他们已经扔掉了自己的搀扶物，可以自由自在的走在修道这条大道上，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道。 虽然不会道术，但是林夜是仙体，他的身体，就是他的道术，别人需要搀扶的东西来防止自己跌倒，林夜却不需要，因为他的身体足够坚实，即使跌倒，也不会受伤，可以爬起来继续向前走。 面对迎面走来的狗，哦不对，是柳元霸，林夜微屈左腿，右腿向前踏了一小步，右拳紧握，脚尖轻点，整个人瞬间如弩箭般飞驰而出，速度如闪电般，一息不到的时间，他便一拳轰在了柳元霸的腹部。 被击中的柳元霸倒飞出去，双脚擦着地面卸力，到最后甚至整只脚都陷进地面中，划出两道长长的沟壑，炸裂的石子随着烟尘崩飞而起。 柳元霸是从陌上桑旁边来的，林夜直直地打了一拳，正好将他轰到了陌上桑的面前。你家的狗还给你，这是林夜无声的话语。 然而，陌上桑只是轻轻抬手就将被轰飞的柳元霸停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陌上桑依旧没有说话，那般儒雅的站在那看戏。 拍肩是鼓励，也是失望，柳元霸是个习武的粗人，他不介意别人说他笨，但他不能让别人说他弱，陌上桑的失望就像是在告诉他，你很弱一样。 柳元霸愤怒的咆哮起来，吼声震碎了旁边庭院的剪纸窗，惊吓的院子里的姑娘们躲会了房间，这是一条受伤的狗，现在疯了，也就是疯狗，疯狗咬人最是可怕。 柳元霸魁梧的身躯上出现一道道裂痕，肌rou再一次膨胀起来，以裂痕为沟壑，体内流出了一条红色的线，填满了这些裂痕，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火山中喷发的岩石一般。 “柳家的血狂术。” “地级中阶的道术，动用了人体的筋脉血rou根基，对使用者身体素质要求极高，可以瞬间加强肌rou几倍的力量和硬度。” 周围的人悄声互相议论道。 林夜仔细地瞅了瞅，小声的嘀咕道：“怎么变成一条被烤熟的狗了一般。” 嘀咕声很小，可在场的都是聚元以上的境界，都清楚的听清了他的话，和柳家关系好的脸色一变，不惧怕柳家的也是笑了笑坐看好戏。 柳元霸愤怒地锤了锤自己的胸膛，两块胸肌如同铁鼓一般，发出了咚咚的金属声。 “王八羔子，我他吗要杀了你。” 柳元霸咆哮出声，双脚猛力一蹬，整个人飞身而出，水泥的地面被他崩碎出两个大大的深坑，乱石飞舞。 柳家成名靠的是体术，所以柳家子弟都有一副远强于常人的身躯，还有各种配合体术而施展的道术。 动用了血狂术的柳元霸就像一头人形暴龙，直挺挺地冲向林夜，每踏一步，地面都会颤上两颤，如此笨重的身躯，速度却比刚才只快不慢，着实可怕。 林夜看着飞奔而来的柳元霸，像是可怜他一般，叹了口气。他只有聚元中位，而林夜有聚元上位，他擅长的是体术，而林夜，只会体术。还有，林夜是仙体。 一个照面，柳元霸直接右拳当锤，抡起便轰向林夜的头顶，林夜左手抬起挡下那只右拳，反身右拳紧握，打向柳元霸的胸口。 “铛”“铛” 两声金属撞击声传来，第一声是林夜挡下柳元霸右拳的声音，第二声是他轰在那铁甲钢躯上的声音。 甩了甩右手，臂膀中传来些许的麻痹感，让林夜有些惊讶。 柳元霸咧着大嘴，狂笑道：“小王八，见识到本大爷的厉害了吧。” 林夜也笑了笑：“原来如此，穿了层铁皮衣吗？” 血狂术增强了肌rou的硬度，所以单单用蛮劲想破开柳元霸的防御力，除非有异种凶兽那般巨大的力量，可以说，在体术对战中，这层铁甲有着无敌的防御力。 不过它也有弱点，对抗道术的攻击，它的防御力很差。血狂术本质只是增强人的体质，然而rou体很难和神曦符文演化的风火雷电等等抗衡，所以柳元霸即便那么魁梧却身手敏捷便是为了躲避道术的攻击。 “白衣服，他可能会死的。”林夜一边后退，一边用双手抵挡着柳元霸抡起的每个铁拳。 他在对陌上桑说话，虽然他在北荒的时候也不是没杀过人，可毕竟这里是平北城，即便这是一条狗，打死了总是不太好的，所以他还抱着一点希望，想让他的主人把他拉回去。 可惜，陌上桑对于林夜的任何话都无动于衷，对于他来说，柳元霸是那个探路人，还没看清路他便不会行动。 林夜见状，一个闪身避开了柳元霸的一拳，向后退了十几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见过闪光吗？” 周遭的人听到他这么一问，有些楞住了，生死之战，说什么傻话呢？ 柳元霸则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大声吼道：“别瞧不起人了，给老子拿命来。” 灵气不断聚集在他的脚下，符文神曦涌动，演化成了一阵阵微风，带着神秘的气息，缠绕在了他的腿上。 “地级中阶道术—风神腿。”有人惊诧地说道，这是一门增强自身速度的道术，能让柳元霸的身形快上几成。 眨眼之间，他便带着两种加持道术砸向林夜，速度快如闪电。然而他快，林夜却更快，只见林夜左手五指全张，扶地而立，全身下倾，犹如猎豹一般，右拳四指全握，只有中指是半蜷突起在外。 一道刺眼的光辉突然从那半蜷的中指上闪烁，四周的人不自觉地遮住了眼睛。 一息过后，只听见柳元霸一声惨嚎，一阵飞烟四散喷涌，笼罩了战斗的中心。 “现在你们见到了。”林夜拍了拍被烟尘弄脏的衣袖，从飞烟中走了出来。 有人随手一挥，施展了风道术，将飞烟吹散，只见柳元霸躺在一个巨型的圆坑中，圆坑呈水纹状向外有一道道裂纹，交错在一起，如蛛网一般。 柳元霸筋脉寸裂，全身不停地流着血，腹部还有一道指宽大小的洞口，贯穿了他的身体，不断喷涌出鲜红的血液，生死不知，看起来很是瘆人。 所有人都很吃惊，转而又看向了陌上桑。这是他的人，现在被人打的不知死活，作为主人，他应该表示些什么。 别人没有看清楚，可陌上桑却看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在光芒产生的第一时间，他便用神识覆盖了战场，清楚地看到林夜的中指上闪烁着一团光辉，然后在接触的一瞬间，便如刺入豆腐一般，直接刺穿了柳元霸的身躯，光芒在他的体内炸裂开，绞裂了他的内脏经脉。 “很强的一招。”这是陌上桑这么长时间说的第一句话。 “谢谢，我管它叫寸芒。”面对敌人的赞美，林夜谦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