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祸从天降
自从花灯节结束之后，古晓纤每次上山采药时，都会带着糕点去看望戴老。起初只是去探望老人的伤势，毕竟也是因为她得鲁莽而闯下的祸。 但时间久了，竟然也成了一种习惯，也许是每次看见这个和蔼的老人，都会想起自己的亲爷爷，便总是忍不住得想要亲近。 每次来到小木屋，陪着戴老说笑，总是有一种和自己的爷爷在一起的错觉。古晓纤从小便和爷爷最亲，在家中最尊敬的也是爷爷。 但爷爷过世的早，古晓纤总是很后悔没有对其尽过孝道，所以每次看见戴老开心的样子，古晓纤便打从心底感到满足。 一日，古晓纤像往常一样，带着糕点去探望戴老，但老人这回却没有急着去吃糕点，而是递给古晓纤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子，“丫头，这个给你，对你有好处。” “这是什么？怎么看着有点像医药院的长老们练的丹药呀。” “还算你这丫头识货。”古老抚了抚白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古晓纤。 “大胡子爷爷，您怎么会有丹药的？”古晓纤狐疑的看着戴老。 “咳~咳咳~先父正是一名医师，曾经也教过我一些医术，这丹药就是先父留下的。反正老夫也没有灵根，用不上这玩意儿，看你这丫头正好适用，那就便宜你了。”戴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可是身为医药院的学徒，古晓纤深知，只有长老级的人物才有资格开炉炼药的。 因为就算只是初级丹药，炼制起来也是极为复杂，对药理没有相当的认知是无法成功的。并且对修为的要求和灵力的掌控也是极高，所以每一枚丹药都是极其珍贵之物。 “爷爷，你真好！”古晓纤开心的挽着戴老的手撒起娇来。 “你这丫头，以后多带些好吃的来便是了。”戴老看着古晓纤，宠溺的说道。 “嘻嘻~保证完成任务！” 这一日，古晓纤一回到医药院便直奔海云阁练气室，找了个安静的房间，盘腿坐下，待鼻息缓慢心思入定后，翻手把戴老给的丹药吞下，便开始炼化起来。 也不知道戴老给的丹药是何等级，在药物强大惊人的药力之下，体内灵气瞬间暴涨起来，犹如脱缰的烈马一般在丹田中乱窜。 这突然出现的强大灵气似乎有些超出了古晓纤的承受范围，一阵剧痛传来，古晓纤冷汗直冒，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只得咬着牙缓缓运转冰心诀，试图引导着丹田内的灵气进入经脉循环。 就这样，几个大周天下来，古晓纤竟然直接突破练气中期，进入练气后期。 可是丹药所转化的灵气还有大半留在丹田之中，虽然古晓纤已渐渐习惯这种灵气冲击丹田所带来的疼痛，但如此庞大的灵气停留在丹田中，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运转冰心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晓纤感到体内灵气已经进入饱和状态，再也不能进行转化。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沈老曾经提过，这似乎就是要冲击筑基期的状态。 古晓纤当下也不再犹豫，按照沈老所说的筑基之法，抽出一丝本源灵力缓缓引导丹田内的灵气开始冲击并拓宽经脉，让更多了灵气涌入。 当庞大的灵气一冲击经脉，古晓纤便感到一股剧痛传来，她几乎都能清晰的听到体内经脉寸寸碎裂的声音，却又紧接着在丹药的作用下接连起来，如此循环往复。 古晓纤本以为之前灵气冲击丹田的疼痛已经是极限了，却没想这种全身经脉碎裂的疼痛却是更加难以忍受。 虽是如此，古晓纤却依旧咬牙坚持，要知道修仙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如果她连这点疼痛都无法忍受，将来又如何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呢。 随着经脉不断拓宽，古晓纤体内的灵气也变得越来越凝实，直到原本气状的灵气凝聚成淡蓝色的液体，渐渐汇聚在丹田之中。 体内原本横冲直撞的灵气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却是丹田内一汪淡蓝色的小湖。湖水顺着经脉流向全身各处，古晓纤只觉得浑身通泰无比，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古晓纤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知道这便是筑基成功了。一连突破两个小层次，跨过炼气后期直接达到了筑基期的水平，这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 原本从炼气期到达筑基期是有一定难度的，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被挡在炼气后期这个台阶上。而古晓纤竟然一举冲破了这个瓶颈，也不知是她天赋如此，还是戴老的丹药真有此奇效。 当古晓纤到达筑基期时，便立刻体会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她的五感似乎突然之间被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眼中的一切事物突然间变的那么明亮，那么清晰，甚至连一些很细微的东西，也一下子被放大了一样，明细可见。耳朵的听觉也变得灵敏无比，只要她想听，无数个从前没有听过的声响都涌入耳中，就好似在她耳边响起一样。除此之外，古晓纤知道自己的嗅觉也与以往大大不同了，只要她想闻，数十里之外的人走过，都能被察觉到。 古晓纤是又惊又喜，沈老和秦缘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修行到筑基期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古晓纤甚至感觉自己就算一个月不睡觉也不会有困倦之感。 古晓纤只在炼气室内就能查知屋外的一切大小事务，这种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着实让古晓纤喜出望外。 她不禁遥想，这要是修行到了后期会是如何一种奇妙的感受呢！ 几日后，海云阁正殿之中，沈老正坐大殿中央，须发如银，衣襟飘飘，一副道骨仙风的摸样。古晓纤则和另外一个昂藏七尺的彪形大汉分站堂下。 这大汉是沈老的第二位弟子，名叫墨岩，人如其名，“莫言莫言”，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别看人长的高头大马的，像个武夫，但其医术却很是不错，才三十出头便已是外院的三星医师了。虽不及林雅楠，但却也算是天赋极佳之人了。 要知道医术入门容易，想要精通却也不易。 外院三星的医师大多都已是花白胡子的老者了。却也不能说这些老者天分不够，能够成为三星医师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内院的每一位长老都是对医理一门极具天分之人，但大都也是上百岁才有机会升格为长老。 有许多强大的修者想要转学医术，可能花上数十上百年也不一定能够窥其门道。只因两者修行的方向有所不同，修行到后期，并不能说熟难熟易。 这就好比“军人”和“医生”的关系，让强大的俢者为人疗伤致病、炼制丹药，就好比让军人拿着手术刀在手术台上动手术一样滑稽。 况且，药材之中属性药性皆是不同，外行人很难将之分辨而出。只不过医师入门时，并不像俢者那样对灵根的要求极其苛刻。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没有任何一个修者会将自己的时间大量的浪费在医术一道上。 医师终日与医理丹药为伴，才能在医术上有所精进，所以很难在修行上投入更多的精力，这也是为什么医药院的太上长老也不过事元神期而已。 而此时，沈老之所以传唤墨岩前来，只是由于古晓纤一连突破两个小境界，如今也已然可以升格成为一名一星医师了，只是古晓纤从没有去外院帮手过，并且除了元灵术，沈老还没有传其别的术法，所以只好让其暂时先跟在墨岩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