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酒在东曰桃花8
郑莞不敢轻视,视线里最后是杨氏狡黠的一笑,她心有疑虑,纵然千钧锤威力提高一倍,但她有行风,速度亦约有提高一倍,再它有四小剑的囚阵、断空禁,双方的形势并未有太多改变。但观杨氏见吴氏身死后扭头便跑,想来也是会看势之人,那在明知千钧锤对付不了她的情况下,却两次以此对付她,想来不会简单。心内虽然如此想,但身体早已掠上行风,并作好下行的准备,她需要地表来承担大部分的冲击力。 但在此刻,杨氏的气息陡然背离。 她心中灵光骤然闪过,但听闻杨氏狂妄的声音在虚空内荡漾:“黄泉好走!”。 杨氏急奔不停,苍白如纸的脸上一阵抽搐,爆破了千钧锤,他自然心疼的很,但若能卸心头之恨,能生逃出去,这值得! 雷鸣般的轰炸声自他身后响起,伴随着灵火在虚空中燃烧,映红天空。千钧锤的自爆,金丹修士恐怖也会命悬一线。他乘着法器自爆所产生的冲击浪潮,快速远去,千钧锤的使用极耗灵力,多次使用且最后一次的极限使用,如今他体内灵力已经几近于无,且法器自爆所带来的冲击对他也是个很大的伤害,他必须赶紧逃离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疗伤,如今的情况没个三四年恐怕还恢复不了。想到这样的境况,他不勉有一些愤恨,但至少保了命。就在他微松了口气的时刻,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转瞬变成不可置信,他瞪大眼睛,口中不禁道:“不可能!” 身后,那抹令他曾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正急速靠近,正是那名女修还有风兽。 绝望,这是他这一刻所感觉到,不时,那道白衣的身影已在身侧。她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火光映得她全身通红,眸中两道冰冷的目光。 身后法器自爆的所产生的高温虽然随他的远离渐渐低了下去,但自这名女修手中的锥刺之中,却隐有一道高温传来,此刻他隐隐觉得手臂上那烧焦的五点无比灼热。 “下去!”冰冷的声音在那迎风飘扬的白纱下传出。 行风微感背上的力道指它向下,才知那话是对它说的,未及思索,便依言而行。 杨氏惊慌间,却清晰看见锥刺尖锐的顶尖突然一抹红光窜起。艳如血。这种热度比之灵火高出太多。比灵火还热的是什么? 炎火?炎乃天地火种,普通的筑基修士如何能藏得住炎火?脑中神思忽然大转,随即面变大变,深深的惊惧从未有之。令他在锥刺来临之际竟无意抵抗。 传闻,五十年前,北海现炎火,金道宗的金丹修士为炎火所伤,幸得黄胎玉并两名元婴修士全力相救方得回天,而另有一名炼气女修,却以无名圣药自救,修为一跃筑基大圆满,更融炎火于体内。此人正是后人称为魔姬郑氏,为俨魔宗主破天驽所灭。 可当今世道,得炎火者,能有几人? 如是郑氏,那便可解释一切了。那等隐身隐息的手法哪是什么隐身符,听闻此女五十年前徒手以石布隐身之阵,再往上推,阵法与禁制在一定程度上相通,那种隐身隐息的手法定是少传于世的禁制无疑。 禁制、炎火,这样的修士在同阶修士中完全横行,杨氏后悔不已,今日贪心真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眼见锥刺刺入胸口,灼热是杨氏最后的意识。 郑莞收回锥刺,抚去锥剌的血迹,粗粗一看,完好无损。刚刚以它为媒介将炎火送入杨氏心脏,锥刺应是下品法器,在炎火之下竟然丝毫无伤,应是其内禁制的缘故或其本身应不止下品法器这么简单。 四侧远处有不少筑基修士,她不想留下一丝痕迹令人查觉到炎火的痕迹,左手再捏一个火球术,将不断下落的杨氏烧空心脏的尸首焚烧干净。 徐徐落至地面,先取了落一侧的杨氏的储物袋,后缓缓爬上了行风的背,回了坍塌的山体边缘。 秀秀用扶着文老根于虚无中忽然现身,虎子后走了出来。 先前千钧锤压着文老根撞上山体之际,郑莞以遁术将文老根拉进地表下,这才免了米分身碎骨的下场,后布了个小隐甲阵,将他与虎子,后来又将秀秀也带了起来。 “jiejie,你没事吧?”秀秀关切地问道。
郑莞摇了摇头,并未下行风之背,侧首一边,看着那散乱铺开的碎石,冷道:“出来吧!” 秀秀等有些疑惑,顺着郑莞的目光看去,良久,视线内并无动静。 忽然,石堆内跳起一颗小石子,撞在石头堆里,同时,虚无中渐渐现出一个人影,是名青年,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倾身向着灵兽背上的郑莞微微躬身,“包玉庭见过前辈,前辈火眼金晴,晚辈拙阵献丑了。” 包玉庭垂首间,眸中惊色一闪而过。这等隐身的法子是他早年从朝云修士身上套来的,这些年经他不断改进,已可隐身、隐息,他敢打包票,筑基修士绝对无法看穿,而这名女修竟可一眼看穿,且观其布下的隐身息的阵法,他却丝毫没有看出端倪,由此看来,此人在此类阵法上的造诣远高于他。再想先前她还杀了两名筑大圆满的修士。这样的人,他惹不起,所以得低眉顺耳,见机行事,这可是他最擅长的。 对郑莞而言,她对禁制五行等少有研究,能发现是轻而易举。且这阵法的根基与早年她在朝云宗传给其他弟子的隐身阵一致,不过看得出来,后来又改进了不少,想来在能隐身息于筑基修士中。 不过对面筑基修士对于她能看破阵法或是看她能布类似隐身息的阵法应是出乎意料,那一丝惊色还是未能选出她的眼中。 郑莞倾身还礼,“包道友,不改当,敝姓白。” 包玉庭抬首间,已恢复自然,不见尴尬、不见惊色,“白道友,在下隐在其中,不过求已身全,万妄见怪。” 好个玲珑的人,郑莞心道,不过他并未伤人,亦未现恶意,郑莞也不想追究,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 郑莞四侧遥望,暗色的天空下看不清具细,但筑基修士的气息却还有四五道未曾离去。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包玉庭身上,“包道友,前方是否有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