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尘埃落定（900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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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抱着双臂，静静地靠在拐角处面无表情的倾听着来自后方几个女孩子之间的谈话。 这是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计划，而计划的最终目标就是让穗乃果心甘情愿的加入他。穗乃果称‘小海’和小鸟是她最好的朋友，那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无疑就是这个‘最好的朋友’几个字。作为从小就认识，并且一直能够维持到现在的友谊不会太脆弱。虽然柳夏不能肯定小鸟和‘小海’是否真如穗乃果所言，不过他倒是无所谓，既然打算用苦rou计那么就干脆苦到底。 女孩子哭一哭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她们这种关系的女孩子来讲，那肯定就不一般了，特别还是之前还发生过矛盾的那种。因此柳夏便让穗乃果使用‘眼药水’这一道具制造出悲情的气氛，紧接着他在以一个担忧学生的慈祥理事的身份出现在作为中间人的小鸟身边，并且‘无意间’让她知道穗乃果的消息，若小鸟真的和小果非常要好，必然会很着急，并且想尽办法劝说‘小海’，而‘小海’若也和小鸟一样的话，看见穗乃果的表现也一定会心软。 这样一来，这个简简单单的小手段很顺利的就会达成目的。并且除了自己和穗乃果之外，另外两名当事人从头到尾也不会知道这一切。 柳夏伸出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他能感觉到，就算自己不导演这一切，凭借着小鸟对穗乃果的上心，她也不会坐视不理。但是到时候失去了‘穗乃果很难过’这一达成条件，或者说没有触发其他的什么变量flag，‘小海’的态度也不会如此坚决。 ‘……有意思。’ 倾听着拐角后三个女孩子和好如初的对话，柳夏没有来得生出了一股interersting的感觉。 她们之间如此纯粹的感情在学校之外的社会上已经不多见了。说实话，虽然这种情谊让柳夏感觉到可笑，但这何尝又不是令人羡慕的一种呢？ 真心朋友这种东西……太可贵了…… 可惜的是，柳夏还没感慨完，一阵轻快地旋律突然就从他的口袋中传了出来。这阵声音来的太过突然，就连拐角后的那三个女孩子也一瞬安静了下来。 “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慢慢的趴在沙滩上，看那浪花一朵朵……” 柳夏嘴角微扯，幸好那个名为海未的女孩子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这阵旋律来的稍稍早一点的话…… 将心底的杂念压去，见自己暴露了，柳夏索性也不再隐藏，一边将手机从口袋中取出，他一边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海未和小鸟愣愣的看着这个突然从墙角处出现的家伙，她们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柳夏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你好，我是柳夏。” 柳夏一边走进那三个女孩子，一边将手机放在了耳边接通了这则电话。 “柳夏先生，我是《冰果》剧组的工作人员，您昨天有参加过我剧组的试镜，是这样吧？” 电话的那头是一个声音利落的女子，听她这么一说，柳夏顿时回想起了昨天那个参加的试镜。 在柳夏听说是校园剧，而且还是录主角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能成功，所以干脆连剧本都没准备，打算走个过场就离开。可是现在竟然还给自己来了电话通知？难不成还来通知自己试镜失败的？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柳夏心理就对这个电话做了个基本的猜想，不过她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没错，我昨天确实参加过。” “是这样的，在经过剧组会的讨论之后，您的试镜已经确认通过了。请您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来演员公会的七号剧组报道。” 通过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夏的脚步顿时僵在了原地，纵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可他眼中闪过还是一丝惊讶之色。 校园剧，而且还是男主角……通过了？ 简直不可思议！ 此刻，只有这六个字能表达柳夏的内心。 他可是明明白白的看见了昨天的试镜厅里有多少学生……校园剧，学生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任何其他的演员在他们面前都将失去颜色！这种剧组，没可能用一个没有名气的正式演员做主角的！ 柳夏敏感的察觉到，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先不说他从没演过学生，纵然是配角，他也才只有一次经验。而且上次的试镜基本可以肯定完完全全是被他自己搞砸的，那么为什么又要录用他呢？ 这里的奇怪之处太多了，柳夏完全无从思考。他感觉自己头脑有些乱糟糟的，在敷衍应付了一声之后便挂断了这个电话。 “请问你是谁。” 问出这句话的是园田海未，不知何时，穗乃果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海未主动跨上前来将她和小鸟护在身后，满脸严肃的看着这个躲藏在暗处的陌生人。 “那个，他是学校的理事……”穗乃果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红晕，小声的对海未说着。 要知道，不论是大哭还是别的，这一切可都是柳夏一手导演的。她作为知情者身兼演员之一，本来对于海未和小鸟就有愧疚。虽然说现在并没有被揭穿，但是看见柳夏突然出现，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尴尬。 “理事？” 闻言的海未一愣，她可没听说过学校有理事长之外的存在，而此刻小鸟也恰到好处的点了点头，悄声说道：“他还是叔叔哦。” “叔……叔叔？”听到小鸟这句话，海未不由的更加奇怪了。她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柳夏，眼前这个男子除了面色稍显冷淡至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叔叔级别的人物啊。 小鸟甜甜一笑，并没多说什么。其实在在来找小海之前，她就通过手机问过自己的mama了，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大哥哥确实是学校的新任理事。不过当时因为心里担心小果，所以她并没问到底要不要叫这名理事‘叔叔’。 三个女孩子心里各有各的心事，而柳夏这边却已经将刚刚的疑惑暂时压了下来。不论怎么讲，明天去演员公会一看就知道，自己在这里猜是猜不到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索性将手机收了起来，目光望向了眼前这三个少女。 “我名字叫柳夏，是音乃木阪的新任理事。”他的视线一一扫过眼前几个女孩子，最后停留在了海未脸上：“你就是园田海未同学吧，不错。” 要说不错，园田海未确实有被称为不错的资本。她的相貌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柔美，五官搭配的毫无瑕疵，瀑布般的深蓝色长发直垂及腰。因为来的匆忙，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臃肿的弓道服，然而就算如此，她那娇小的身躯却也依然无法被臃肿的服装所掩盖。虽说她此刻是一副严肃的冷淡模样，但是若仔细感受一番，便会发现在她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冷淡疏离的气息。相反，还能能从她眉目间隐隐瞧出几分遮掩不住的温柔之色，光是站在在哪里，便知这是一个端庄稳重的女孩子。 又是个适合做老婆的啊。 柳夏虽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却早已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打量了个透彻。暗自点了点头，他也不等海未答话便沉声道：“你愿意成为校园偶像吗。” 海未一开始对于这个理事还是蛮警惕的，毕竟怎么看，对方都好像是躲藏在角落偷听人说话，因此这才一副冷淡的样子。可是在听闻了柳夏的话语和问题之后，聪明的她立刻联想到了些什么，脸色也不由的缓和了下来。 “请问，柳理事，您的意思是……？” “其实，我就是负责音乃木阪的校园偶像筹划人。” 海未微微一愣，喃喃道：“校园偶像……筹划人？” “没错。” 柳夏打量了一眼海未身边的小鸟和小果，没有更多说，只是侧过身子，淡淡的说：“走吧，去我的办公室，我会详细告诉你们整件事情。” …… 对于没有职务的理事，理论上来讲除了如今已经被改造成了音乐教室的理事会办公室之外是没有私人办公室的，但作为音乃木阪除了理事长外的唯一的理事员，南理事长还是很大方的划了一个办公室给柳夏。一二三四楼各有一个空着的单人办公间，而柳夏的办公间就在一楼的音乐教室旁边。虽然一楼只有一个班级，冷冷清清的和二三楼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但好在办公室正对门就是一年级A班的教室，所以说倒也不算冷清。 海未因为要换衣服的缘故，所以率先回了弓道部，在告诉了她地址之后，柳夏便带着小鸟和穗乃果先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此刻的一年A班没有一个人，显然是午休都跑出去了。 “吱呀——” 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因为之前特意有人打扫过的缘故，现在的办公室里焕然一新。只是柳夏也只来过一次粗略的看了一眼，所以说显得很空旷。 “随便坐吧。” 率先踏入了办公室里，柳夏对着身后好奇的小鸟和穗乃果说着。这间办公室的布局和南理事的办公室大同小异，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是一排空空如也的书架，四张小沙发两左两右的摆放在两边。 柳夏虽然只是第二次来到这间办公室，课是对于这种环境，他已经轻车熟路了。毕竟当社长当了这么久，哪怕很年轻可但是作为‘领导’的那种淡淡的气势基本初具雏形。穗乃果作为第一个和柳夏认识的人不可能认生，而小鸟因为有着南理事朋友的那一层关系在，对于这个‘叔叔’也算是放开了警惕。 两个女孩子坐在了左边的两张小沙发上，小鸟左顾顾右盼盼，好奇的打量着‘叔叔’的办公室。不过相比之下穗乃果就没那么浓的兴趣了，可能是还是对于自己骗了两个朋友的这件事介意，她脸上显得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夏来到了办公桌后便坐在了那张皮椅上。他瞥了一眼兴致不高有点走神的穗乃果，紧接着把目光转到了小鸟脸上。 “小鸟，你喜欢偶像么。” 小鸟微微一愣，她连忙收回了打量着周围的目光，吞吞吐吐道：“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是这样么。” 柳夏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接着又问道：“那你有什么喜欢的么。” 小鸟稍稍一愣，不过随即便恢复了以往的笑脸：“有很多呢，比如绣花毯、瑜伽……” “我是说特殊的东西。”柳夏打断了小鸟接下来的列举，面无表情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小鸟的面庞。听见柳夏这么说，她的脸色却是没由来的一红。她悄悄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穗乃果，含糊道：“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柳夏点了点头，倒也在多说什么。很显然，就算真的有，她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当下，他又将目光转到了一脸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穗乃果脸上。 “穗乃果同学。” 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穗乃果猛然回过神来，就仿佛回答老师问题一样她下意识便站起了身子：“啊……是！” “不用站起来，坐下就好。”柳夏淡定的挥了挥手。穗乃果微微一愣，见小鸟在一旁强忍着笑容的样子，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她不由的俏脸一红，连忙坐了下来。 “抱歉……” “没关系。”柳夏扶了扶自己的镜框：“穗乃果同学，作为这次校园偶像的发起者，有些事情我想像你确认。” 听到是关于校园偶像的事情，穗乃果立刻正经了起来，她满脸认真的看着柳夏，等待着下文。 “你喜欢偶像么。” 对于这个问题，穗乃果竟然犹豫了，不过也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我觉得……还是很喜欢校园偶像的……” “嗯。”柳夏淡淡的恩了一声，听不出一点情绪。他的眼神不经意的瞥了小鸟一眼，接着问道：“那你喜欢音乃木阪么。” 和刚才不同，几乎是在柳夏的话一落音，穗乃果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喜欢！我喜欢音乃木阪和这里的大家。” “是这样么。” 柳夏口中对穗乃果说着，但是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飘向了小鸟。他顿了顿，接着道：“那如果音乃木阪需要你们成为校园偶像才能获得拯救，那么你会义无反顾的尽到自己的一切能力站出来么。” 这个问题哪怕柳夏不问，穗乃果也已经在做了。只见她坚定的点了点头：“会的，为了学校，为了大家，我会站出来。” “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下暴露你的小秘密？” 柳夏口中说完，便紧紧的盯着小鸟精致的小脸。而没发现这个小细节的穗乃果则是不由的有些发愣，她不明白究竟因为什么自己要暴露秘密，但是……如果是为了大家的话…… “那我也愿意。” 穗乃果低声说着，但她语气中的坚定也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很好。” 柳夏点到为止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在穗乃果话语落音的一瞬间，小鸟的脸上很明显的闪过了一丝不自然。他虽然在问穗乃果，但实际上这些话都是问给小鸟听的，具体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让她赶紧把心中的那点小秘密赶紧掏出来。 虽然说柳夏到现在也没能在小鸟的身上发现那至关重要的一点，但是小鸟的容貌毫无疑问是非常优秀的，而且经过了这件事她也算是初步获得了柳夏的认可，如果接下来不出意外，她应该可以安稳的成为音乃木阪校园偶像中的一员。 虽然说，只是为了参加LOVELIVE选拔的‘绿叶’级角色，但是就算如此，柳夏也会尽自己的能力让这个女孩子变得更优秀，所以了解她们每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就是不可避免的一环。柳夏可不想看到自己手下的偶像连爱好是什么都吞吞吐吐不愿意说，这可是一大障碍。 “咚咚咚——” 房门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柳夏道了一声请进，紧接着办公室的房门便被吱呀的一声打了开来。而门口那人除了海未之外还会有谁？ “随便坐吧。” 换掉了弓道服的海未身着一身蓝色音乃木阪制服，短裙下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在贴身制服的包裹下，她身材玲珑有致，腰身纤细不盈一握，挺直的背部所相对的则是胸前那一对优美的弧度。不论从那个方向看，都是能够令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子。 “打扰了，柳理事。” 与刚刚那个稍显严肃的女孩子不同，此刻海未脸上带着恬淡的微笑对着柳夏行了个礼，紧接着她便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右侧的一处沙发上，不论是气度还是举止都是一副饱受良好家教的样子。 不错。 心底对这个女孩子做出了这样一个评价，柳夏轻咳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三个少女。此刻的穗乃果脸上已经没了一开始的不自然之色，而小鸟也认真了许多。见到三个女孩子都将视线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柳夏徐徐开口。 “音乃木阪即将废校，这件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其实，我也是在今天才刚刚成为音乃木阪的理事！”柳夏看着三个女孩子各自不一的表情，顿了顿，接着道：“而我，就是为了解决音乃木阪的废校危机而召集你们。为了应对这次的大危机，我给出的解决方案就是成立校园偶像来扩大学校的知名度，从而让音乃木阪脱离被宣传打压的泥潭！” “而你们，就是被选召的孩子！” “……我们？”海未稍稍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可是我们根本就不接触过着些，而且……学校里懂得偶像的人有很多吧，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呢？” 小鸟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疑惑的望着柳夏：“难道……是因为小果吗？” “这里当然有穗乃果同学的成分在……” 柳夏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低声道：“不过相较之下，整个音乃木阪，除了穗乃果同学，不论是否接触过偶像，怕是已经没有一个人有勇气主动站出来了吧。” 听了柳夏的夸奖，穗乃果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才的不自然全然消失不见。不过相比之下，海未和小鸟都感觉这句话异常刺耳……如果不是穗乃果的话，恐怕她们两人也是那没有勇气主动站出来的一员了。 “穗乃果同学的勇气很让我感动，所以我才会选择同样从没接触过偶像的她，而不是其他可能更有经验的人。” 柳夏语重心长的胡说八道着，紧接着目光忽然闪过了一丝凝重，看的几个女孩子心中一惊。 “但是，想要成为校园偶像，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里面需要付出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汗水、精力！” “你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打击与挫折，或许你们会获得别人理解，但是获得的也有可能是更多的不理解……” “你们会很累，非常累，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心。或许你们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打击，甚至是受伤。但这一切也仅仅是你们需要经历的冰山一角罢了。“ 柳夏越说，眼神于是凛冽，他已经不局限于校园偶像，而是迈入将来了。 “你们或许会看到到各种各样不敢想象的黑暗，你们或许会受到未曾遇到过的绝境……一切的一切，永远不只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论是校园偶像还是偶像本身，它仅仅是一个定义而已。” “所以现在，你们告诉我，还想成为校园偶像么。” 柳夏的语气很单薄，虽然从文字上来看，似乎这一切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枯燥的文字永远无法形容真正的恐怖，可是这些都是真切实际的困难，面对着这一切，这些个女孩子们或许不会知道其中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柳夏有必要告诉她们。 偶像这个东西可不是为了舞台上唱两首歌，跳两下舞而存在的！ 穗乃果攥着小手，她并没有被柳夏的话语所吓到。偶像究竟为什么而存在，她不知道！但是她只知道，只要自己成为偶像，那么音乃木阪就不会被废校，大家的回忆也不会就这样消失掉！哪怕只是为了这个，她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穗乃果脸上愈发坚定。 ‘偶像……’ 海未轻轻的咬着下唇，她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她也很喜欢音乃木阪是没错，但是若是为了这个理由就让她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至少，在之前，她还是这么想的。 但毫无疑问，穗乃果突然的举动给了她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一直以来，她答应穗乃果加入校园偶像，也只是为了信任小果而已。但是现如今，这个校园偶像很显然并不简单…… 海未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小鸟被柳夏的这个语气稍稍有点吓到了，她低着头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满脸坚定的穗乃果，紧接着又望了一眼对面沉思中的海未。感受着来自身边两个好朋友截然不同的心理活动后，小鸟脸上闪过了一丝挣扎之色。 只要小果和小海愿意，她会毫不犹豫的加入其中。哪怕这里面有在大的困难，她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她是最没有个人主见的哪一个。 ‘真的是这样吗？……我一直都只能追随着小海和小果的身后吗？’ 回想着从小在三人中自己就是最需要照顾的那一个，小鸟一直都想让自己拜托这个困境。她也不想自己是那个最没存在感的人，她也想有一天依靠自己的能力成为帮助、带领小果和小海的那个人，但是她从来都做不到。 因为，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做…… 明明是一个有独立思维的人，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被别人照顾着，让别人替自己选择呢？明明……明明一点很不甘心吧！明明很想主动拉着她们的手走向前去吧！ 小鸟紧紧的咬住了贝齿。 ‘如果可以……哪怕是为了自己不再是小果和小海需要照顾的那一个人……哪怕是为了让自己不再跟在她们身后……’ 她的眼眸闪过了一丝决然。 ‘哪怕是错的……我也可以……不再走在大家身后……！’ 她坚定的抬起了头。 “我愿意！” 小鸟这突如其来的宣言顿时打断了海未的沉思，同样引起了小果的诧异。 ‘小鸟……’ 两人惊讶的望着坐在中间的小鸟，何曾几时，她们似乎忘记了这个一直默默的跟在她们身边的朋友……她也是有着自己想法的人啊。 不论是小果还是小海，她们下意识的就将小鸟的选择忘记，哪怕是之前穗乃果提议的偶像计划时也是一样。因为小鸟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她从来都只是满脸微笑的跟在两人身后，默默的支持着她们的决定，在出现分歧的时候，她也是那个在中间无奈的和事之人。 在面对如此重要的问题时，小鸟竟然…… 海未和穗乃果的目光闪烁着，她们的心思千回百转，不过一刹那，那眼角的惊讶却都不约而同的柔和了下来。 ‘小鸟……终于愿意主动拉起我们的手了吗……’ 她们笑着对上了对方的视线，紧接着，两人没有犹豫，侧过脸对着柳夏同时开口。 “我愿意。” 她们两人这么说着，目光同时转到了小鸟的脸上。小鸟望着两个朋友的视线，感受着来自朋友之间的暖流，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她的心头翻转，她脸上的那种坚决逐渐软化，最终，成为了一丝仿佛最平常的甜美微笑。 …… “……” 柳夏瞥了一眼三个女孩子，隐隐感觉有点头疼。 她们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怎么就开始含情脉脉起来了？ 生活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去演内心戏，要爱她就请说出来吧。 柳夏真害怕将来出现‘在公共场合演出，正唱着歌的时候突然不唱了，紧接着相互对视’这样的场景。 ……真是太可怕了。 “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代表音乃木阪方面对你们说一声谢谢。”柳夏出声打断了三个女孩子之间特有的气氛：“接下来有一份合约，签订了这个合约，那么接下来我和你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柳夏这种脸上从来都没表情的冷面人突然说出了这样一个类似笑话似的比喻，不由得让几个女孩子莞尔，不过笑完后，小鸟却是有点担心的对上了柳夏的视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柳理事您所说的那个……那个打击……真的会让我们受伤吗？” 相比起什么黑暗，这群小女孩子更在意的果然还是这种东西啊，柳夏淡淡的摇了摇头：“当然会。不过作为你们的直接负责人，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不让你们受伤。” 柳夏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个女孩子也不由的微微仰起了头看着柳夏的脸。 “偶像不是一个单纯的字面，它有很多你们无法理解的。但是我作为你们的领路人，会让你们逐渐理解偶像，正如我所言，偶像很辛苦，但是偶像光辉的一面更大，这个辛苦会让你们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汇报。” 他抬起脚步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缓缓来到三个女孩子中间。感受着她们的或是好奇或是沉着的视线，柳夏微微的对着她们摊开了手。 “欢迎加入音乃木阪与CCTV的偶像养成计划。” “请不用担心会不会受伤之类的问题，在你们未来的偶像道路上，我作为引领你们的人，同样也会负担起帮助你们的任务。” 柳夏说着，放下了手臂，同时将脸上的那副平光镜摘了下来。一张沉稳、严肃的面庞第一次暴露在小鸟和海未眼前，而穗乃果尽管不是第一次见这张脸，可是此刻，三人却都没由来的生出了几分恍然。 “我会尽可能不让你们受到多余的伤害，既然我带领你们走上了这条路，那么我就会负责到底。” “所以说，我相信你们，你们也需要相信我。” 柳夏淡漠的语气未曾改变，一一扫过三名少女的面容，他眼中多出了闪过了几分期待之色 “因为，在这条路上，我会保护你们到最后。” …… 望着那双冷凛的棕眸，倾听着他口中淡淡的话语，三名少女心中似乎有一块悬着的东西终于落了地。 那是一种……心安的感觉。 相比起自己三个什么都不知道女孩子蛮干，果然还是有一个大人更让人放心啊…… 小鸟静静的感受着这名大哥哥所带给她的那种异样感……那是不同于朋友之间的感觉……虽然没体会过，不过也是肯定不同于男女之间……那是……那是…… 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小鸟突然俏脸一苦。 ‘难道……他真的是叔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