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说服偷听
震惊之余的小雪又是一阵狂喜，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岂不随时可以离开沈家？ 她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抱着白氏脖子狠狠亲上一口： “太好了，娘，您怎么不早说！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咱们总算可以逃离这个魔窟了！” 看着蹦蹦跳跳在屋里转圈的小雪，白氏好笑的摇头：“好孩子，你走吧，把胖妞也带走，为娘就不走了！” “啊？为什么？” “唉，为娘岁数大了，在这沈家待了半辈子，不想再出去奔波了。” 小雪想了想，正色道：“娘，莫非你现在还对那个负心汉念念不忘？” 白氏脸色微变：“小雪，不要这样说，他是你生父，这些年他对我们母女颇为照顾。 我这样卑贱的身份原本不配生下沈家子嗣，好在他成全了我，就凭这点，咱们母女就该记他一辈子的情。” “娘，说什么呀，是他自己做错事在先，身为男人，做错事不敢承认，还不负责，算什么男人？我看他就是个胆小鬼、伪君子。” “小雪！”白氏提高声音略带训斥的叫住她，小雪气鼓鼓的回瞪着白氏。 母女二人对峙半晌，小雪一跺脚：“不走都不走，左右是个死，我就坐这儿等着夫人二小姐二少爷把我弄死吧，反正我在你眼里还不如那伪君子。” 白氏为难之极，胖妞从外面伸进头来：“白大娘，我都听见了，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就我们两个大姑娘出去肯定会被欺负的，你就不怕我们被坏人卖了？你也放心啊？” 白氏左右看看，犹豫半晌后长叹一声：“那……好吧，要我跟你们走也可以，不过不能离开沈家十里地，你们可同意？” 小雪皱眉，这个迂腐的老娘果然还是忘不了沈青松那衣冠禽兽。 不过好歹她答应了，这是好事，毕竟要出去独立门户，两个没成亲的大姑娘只会难上加难，有白氏同行，很多事情都好办多了。 小雪点头：“行，只要娘您答应就好，胖妞，快进来，咱们收拾东西。” 胖妞兴冲冲的搓着手：“咱们真能出去了？太好了，自由自在的日子肯定更好过。” 白氏停下犹豫片刻：“你们先收拾，我出去一下。” “娘，您上哪儿去啊？今天是元宵节。” “我知道，我去把胖妞的卖身契拿回来，要不怎么走啊？” 白氏一出门，小雪与胖妞对望一眼，二人都是狡黠的眼神，胖妞嘻嘻一笑：“小雪，你跟我想的一样对不对？” “你想做什么？” “我想跟白大娘去看看，看她怎么拿到卖身契？” 小雪抿嘴一笑：“那还等什么？走呗！” 二人一起出门，远远跟在白大娘身后，看她要去何处。 嗖一声响，天上爆出一串米花，把沈家大宅都照亮了几分，这边还没落下，嗖嗖嗖，又接连几个米花上天。 小雪停步仰望，真好看了！好多年没见这么美的米花了！ “小雪，快走！”胖妞拉着她猫着腰一阵小跑，再找到白氏身影时，已经到了内院正堂门前的大院子附近。 院中空地上，沈家所有主子都到齐了：沈老太太笑盈盈的拄着拐杖，大小姐沈若萱扶着她胳膊站在一旁。 沈青松负手站在台阶上，沈夫人陪侍一旁；再下方是沈家大少爷沈若阳及其妻尤氏，二少爷看似笑盈盈的站在尤氏身旁，不经意间，二人似乎还在眉目传情。 沈若霞高兴的一边拍巴掌一边蹦蹦跳跳，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可人： “先生，你看，好漂亮的米花，你喜欢哪一个？哇，蓝色的又来了，红色的也好看，先生，你看你看！” 仔细看，沈若霞拉着的那个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可不就是梁先生。 小雪的心莫名噗通噗通跳得快了些，此时，胖妞突然拉着她往后一缩，原来白氏退了回来，站在门侧静静的望着院里的沈青松。 而那边的梁先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沈若霞也回头来看，吓得白氏往后一缩躲到门后。 “先生，看什么了？看米花，米花多好看啊！” 这一躲就是小半个时辰，直到米花放完，沈家的主子各自散去。 沈老爷遣散众人，自个儿在院子里站了会儿，转身走向前院书房方向，白氏偷看一眼，不紧不慢的跟过去。 书房门口有看守的小厮，白氏跟小厮低语几句，小厮进去传话。 没一会儿，小厮出来，竟然放白氏进去了，而小雪和胖妞却只能远远观望。 “这么远，什么都听不到，胖妞，有没有办法靠近书房？” 胖妞眼珠一转，“有，跟我来。” 二人围着书房绕一圈，转到书房背后的花坛下，透过半开的窗户，果然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状况。 只见白氏跪在沈青松面前：“老爷，十几年来奴婢从没求过您什么，今日求您一次，请您把胖妞的卖身契交给奴婢吧！” “胖妞？经常跟小雪一起出没那个胖丫头？” “对，就是她。” “你……为何突然要卖身契？” “这……”白氏低头犹豫片刻，给沈青松磕个头： “老爷，奴婢在沈家赖了十几年，奴婢知道您早就不耐烦奴婢了。如今小雪大了，该找人家了，奴婢决定带小雪出宅子去，帮她找个好人家，让她以后生活无忧。” “哦？你们要离开沈家？” “是，老爷。” 沈青松踱着步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小雪今年该十五了吧？” 白氏抬头看沈青松一眼，目光里掩不住的情意绵绵：“多亏老爷还记得她，她去年就及笄了，如今翻了坎儿，今年她该十六了。” “十六吗？是该找个人家了……” 沈青松踱着步子沉吟半晌：“路管家有个孙子，今年十八，人品相貌都不错，你觉得如何？” 白氏愣了一下，继而一喜：“老爷，您是说路管家的大孙子路有才吗？那可是个好小子啊，路管家会不会不愿意啊？” “只要本老爷开口，他能不愿意？” “那……那太好了，小雪能找到这样好的人家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老爷，奴婢代小雪给您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