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娇惯纵容
“我让你们教训她一下，没让你们把她打死啊！” “这……这……”几个婆子惊得连连磕头： “二小姐，您不能这样啊！老奴是听您的吩咐行事啊！这人命官司老奴担不起啊！” 沈若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环顾一圈见周围那么多人都巴巴的看着自己。 她本想一推三六五，把所有事情都赖在几个婆子身上，可这么多人看着，难免有人管不住嘴。 她突然觉得这事儿想赖都赖不掉，如果一味推辞反而让这群下贱的奴才看笑话，以为我怕了他们，以后岂不要欺到我头上？ 沈若霞定定心神，清清嗓子下巴一抬：“吵吵什么？不就是个不要脸的低贱丫头吗？打死了就打死了，谁让她手脚不干净？这种人留着也是祸患，早点儿没了反倒干净。” 沈若霞说完，昂首挺胸、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大摇大摆的走向院门口。 地上几个婆子又喜又忧，喜的是二小姐总算没把什么都往咱们身上推，忧的是这人命官司没那么容易结，主子肯定要找个替死鬼，会是我们中的谁了？ 几个婆子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那眼神的意思都一样，希望是别人不是自己。 沈若霞大摇大摆的走了，刚刚枉死的桃儿还躺在那儿了！怎么办？ 显然已经有人想到这个问题了，生怕自己被牵连，赶紧不声不响的偷溜了，其他人见状也都默不作声的一哄而散。 几息功夫，方才还热热闹闹的院门口变得空空荡荡，只留几张树叶儿在门口飘飘摇摇、时高时低的飞舞，好像这院门口从来就没人来过一般。 寂静的院子里，几个婆子跪了会儿，发现周围人都没了，其中一个提议：“要不……咱们也走吧？” “能走吗？” “咱们是二小姐叫来帮忙的，二小姐都走了，咱们还留着做什么？等死啊？” “这……万一……” “你怕万一你留下，我走了！”最先开口那婆子爬起来就往外跑，其他人对望一眼，也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这下子，这院子里真的是彻底清净了，就留下一个曾经骄傲一时几乎成了主子、现在却香消玉殒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桃儿姑娘。 沈若霞一脸淡定的从二少爷沈若凡院子出来，待走出一段儿，周围人少了，她突然提起裙子撒开蹄子就往她亲娘沈夫人院子方向一阵疯跑，甚至连那蹩脚的轻功都用上了。 沈夫人刚刚得到消息，正着急的让人拿了披风准备过去看看了，还没出院门，一道影子像风一般刮过来，直扑进她怀里，哇一声大哭出来。 “娘！娘，我惹祸了，娘，我把二哥院里的桃儿打死了，怎么办啊娘？哇~~~~” 沈若霞再狠心，毕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闹出人命。 以前大家常私下议论，二小姐这性子迟早会闹出人命，而且第一个死在二小姐手上的铁定是沈小雪无疑。 大家对沈小雪颇为同情惋惜，造孽哦，明明是同一个爹下的种，结果一个却要活生生死在另一个手上，谁听说这种事都要可怜她几分。 可万万没想到，沈小雪没事儿，第一个葬送在二小姐手里的竟然是二少爷身边的红人桃儿姑娘，这事儿…… 啧啧，怕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因此，桃儿姑娘被二小姐活生生打死的消息如风一般四下飞传，一刻钟功夫就刮得沈家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并且正快速往沈家大宅外面传播而去。 沈夫人原本一肚子怒气，心想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霞儿这丫头，让她长长记性。 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趴在怀里哭得惊天动地，她又心软了，责备的话语一句说不出，反而搂着她拍着她后背安慰： “好了，霞儿，别哭了，不就是一个下贱奴婢吗？只要她犯了事儿，打死她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咱们多陪她家人几两银子就是了……” 沈若霞抬起头，眼泪汪汪道：“真的吗？娘，我不会被下大牢吧？” “不会，我好好的女儿，下什么大牢啊？不过霞儿，这次就算了，可不能再有下次，不管是不是家生的奴婢，闹出人命都容易惹官司，知道吗？” 沈若霞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娘，我知道，我也不是真想打死她，谁让她偷我布料缎子，她偷了还不承认，说是奶奶赏给二哥，二哥又赏给她的。 娘，您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跟我穿一样的衣服了，她偏偏要撞上来还不认错，我一怒之下才让她打她板子的。 娘，霞儿真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打板子那几个婆子也讨厌，他们竟然下死手，他们分明是存心的，娘，您一定要罚他们。” “好了好了，为娘知道！来人，去把方才打人的几个婆子全都抓起来。” 沈若霞见母亲维护自己，拍着胸口保证绝不会有问题才放了心。 又听母亲说那桃儿的家人要是闹腾，就直接把几个婆子绑了送官府去交差，反正不会追到自己身上，沈若霞有些庆幸，心想原来打死个丫鬟也没什么大不了。 早知如此，当如就该几鞭子打死沈小雪那贱婢，现在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母亲也是，上次她下药害我，母亲为何不直接捉来把她打死，非要什么证据？打死了还要什么证据？大不了找两个替死鬼顶上就是。 还有除夕晚上的事，那酒里分明下了十足的一夜欢，为何沈小雪那贱人一点儿事没有？看起来面色红润，也没有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的，母亲送去的那个恶心的狗奴才也不见了踪影。 真是奇怪了，这个沈小雪难道是妖孽不成？每次都整不到她！我就不信了，我看你到底有几条命？沈若霞微微眯起眼，心思又活络起来。 沈小雪拉着胖妞回到大杂院，进屋时母亲白氏正乐呵呵的拿着一条崭新的衣裙比划。 胖妞一下子蹦过去：“白大娘，您又帮我做衣服了？” 白氏见二人回来，笑呵呵道：“这次不是你的，是小雪的。小雪，来试试看。” 沈小雪见那衣裙袄子跟年前领的那套极其相似：“娘，这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