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迷离之境
长孙文静心中突然一惊,本能的站起身来就走到一处墙壁面前去观察,她发现这些墙面上的岩石正在迅速的脱落,一块块手撑大小的碎岩散落了一地,足有几十担之多。 长孙文静心中慌乱,第一反映就是再回到那铜钟旁,想办法将余笑尘救出,因为她感觉整间石室就要坍塌了,急的她也顾不了许多,上去就推那铜钟。她边跑向那铜钟,边运着内力,一下就将那铜钟给顶起了一条足一人能够平躺而过的缝隙,接着她又再一次发力,大喝一声之后,那铜钟已被她顶开许多,但是再想多顶一些却不可能了,因为那铜钟内树立着一尊石像,石像约一人来高,这半斜着的铜钟被顶开,钟壁碰撞在了那尊石像上,阻挡了她顶起的力度,但是奇怪的是,这铜钟与石像碰撞时发出的响动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震的两人喷血而出,反而只有一声轻脆的声音发出。 长孙文静很是奇怪,她以为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幻觉,要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但是她哪里顾的上这些,急忙大喊着:“余二,余二,你醒醒,怜快些出来,快些出来啊!啊!!!” 她斜拉着身体,慢慢的将自己的肩膀抵住了铜钟的下沿,然后紧难的伸出一直手去拉贴靠在石像上的余笑尘,接着一把抓住了他颈后衣角,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一甩,就将余笑尘甩了出来,于此同时,她自己双脚奋力一蹬地,也随着扑跃了开来,重重的落在了一边的地面上,摔的她当场就昏迷了。 许久,等两人渐渐恢复了神志,慢慢的从睡梦中醒来后,才发现这里一切都变了样。 四周本是乌黑的岩壁,现已恢复了和之前石室中一样的颜色了,整个墙壁下都散落着许多碎石,长孙文静随手捡了一块,才发现这些碎块都是有磁性的,而那正中处的铜钟却完后无损的鼎立在那里,只不过,钟底下面的石板全部都沉了下去,还有那另一侧的岩壁上,早有一道石门被打开了。 长孙文静望着那打开的石门苦声笑了笑,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接着又转过头去看刚醒来的余笑尘,不禁顿时发出了大笑声,望着眼前虚弱无力而又伤痕累累的他,长孙文静又一次泣不成声......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在这里有多久了?”余笑尘用微弱的语气问道。 “我怎知现在何时,约过了有六七日了吧!” “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 “嗯!” 长孙文静轻嗯了一声,接着就去看余笑尘的伤口,才发现他的几根手指上的皮rou全部都被磨烂了,而且还有六根手指的骨头都已经断了,幸运的是那地面石板之前有些裂缝,余笑尘的手被卡在这裂缝中间,所以才没有被那钟底给切断,否则现在的他也只能剩下四根手指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这里还有一点清水和一个饼,你先吃下吧!”说着,长孙文静便从布袋中掏出了一张饼递给余笑尘。 余笑尘没有说话,伸手便接过了,因为他知道现在食物对自己的重要性,如果肚子都填不饱,那根本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长孙文静突然问道:“为何那四周墙壁会突然脱落?还有,你为何在那铜钟里面?” 余笑尘苦笑了一声,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再摆摆手,示意自己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这时的长孙文静才发现,余笑尘的耳朵已经坏了,看着那耳边还残留着一条干瘪的血线,长孙文静的心里突然更加的难过了起来。 余笑尘摆了摆手,咽下了口中的饼,支着个嗓子开口轻言道:“我现在听的不是很清楚,我想不久会好的。” 突然,长孙文静起身就冲到了他的身边,一下子就将他紧紧的抱住了,泪水瞬间溢眼眶而出,像洪水一般倾泻不止,嘴里还叫喊着:“你为何这么傻,你若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受你!” 长孙文静缠抱着余笑尘,如母爱般的轻抚着他的脸颊,哭的是伤心欲绝,仿佛这么多年的哀伤和怨恨在此刻全部倾泄完了。而余笑尘也抱住长孙文静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但却什么都听不见。 这可能是长孙文静此时最好的发泄方式吧,同时也是最合适的机会,因为,能像这般抱住心爱的男人哭泣是她一直以来都不敢想象的,老天给了她这次机会,使得她心中又喜又忧。 “咦?你看那墙上好像有壁画?”余笑尘突然隐约的看见了墙上画有什么东西,于是用哑然的嗓音叫道,虽然他听不见,但还是在不经意间将话吐了出来。 刚哭泣完的长孙文静正用袖角擦试着眼角,闻听余笑尘开口,心中开始愣了一下,旋即反映了过来,急忙起身向余笑尘所指的那面墙壁边上走。待到近了才发现,这一面墙壁上布满了画像和文字,她观察好好久才看明白,这墙上所画的原来是种疗伤的内功心法,名曰“罩冥擢”。 这种内功心法讲究的是一气聚力,习得此心法者,便可练就成一种从上向下或从下往上打的掌法,这种掌法非常凌厉,被袭击者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内力变化出来的钟罩给笼罩住,使得内力尽失,而且被袭击者若是内力修为不足,那便会被吸贴住,想跑都跑不了。但这种心法需要很高的内力去进行催动才可以完成,杀伤力极大!同时,这种心法还有个非常大的好处,那就是它有着很不错的疗伤功能。 长孙文静试着将墙壁上的图文解说这么比划了一下,顿时就觉得气力比刚才舒缓了许多。接着,她又去研究了好一会,才将这只有四幅画,六行字的壁画全部记住,接着又是一通练习。 “没想到这罩冥擢内功心法真是神奇,不仅可以提升自己的功力,还可以帮助别人治疗内伤,真是神奇。”长孙文静参照着“罩冥擢”上的内功心法为余笑尘调理了内伤,虽然费了很久时间和力气,但看到余笑尘有很大的好转,心中也是得到了几许欣慰。此时的余笑尘,虽然听力还不能完全康复,但已可以听见声音了,而且手指也好了许多,现在可以弯屈了,只是皮rou还有些外番。 长孙文静撕开一条白布为余笑尘包扎好伤口,又将之前他手臂上的伤口重新更换了纱布,几个时辰之后,待到两人都有所恢复后,便开始迈向了下一关的石门内。 两人一进入石室,突然就感觉这里的空气有种刺鼻的味道,那怪味飘散传来让余笑尘轻皱眉头,熏冲的两人是直大声的咳喘起来,这个环境中还看不太清东西,因为太黑了,只有远处的一点火光在燎动着。
余笑尘感到诧异,要说刚才的那些石室中,一但石门打开那贴墙的几处盆火一定会自己燃起,至于为什么盆火会自燃,这个道理余笑尘也曾观察和猜测过,可是也没能弄明白。 这一间石室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不仅昏暗一片,而且还能感觉到有种不一样的气味在飘散着,只是一时也想不出来是哪里怪。 “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没有燃升盆火?”长孙文静一旁问道。 “不知道,但一定有它的原因,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能有什么原因?”长孙文静又问,接着又说道:“快将火把取出点燃,我要探个明白。”说完就去取余笑尘背上的布袋。 余笑尘没有说话,任她取下自己身上的布袋,他深知长孙文静的脾性,所以没有阻拦。 他蹲下摸了摸地面,想探查一下这里的地面是不是和刚才那几处不一样,结果摸了一下是一样的。 长孙文静这时已将火把点燃,绕着这间石室走了一圈,并延路将靠墙的火盆给点亮了。她很小心,因为有过前几次的教训,所以现在的她也不敢造次,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周围的一切。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不同。”过了一会,长孙文静在另一则对余笑尘说。 余笑尘借着火光观察了一下四周轻嗯了一声道:“嗯!看来是我多虑了。” 两人又环顾一周去寻那石台,这对两人来说也早已成了习惯,都知道这每间石室内都会摆放着一尊雕像和一个石台,所以进入这里两人也很是自觉的寻找着。 看了一遍,才发现石台在一边的墙壁紧贴着,石台很大,比刚才所经过的那几处的都要大,而且石台的上面还放着一个非常大的青铜香炉,香炉看上去阵旧不堪似有千年之久,约两人环抱那么大,香炉的顶上蹲坐着一只像似彪猫一样的猛兽,兽首仰起直冲天上,看上去像是汉代典籍中所记载的师子。 余笑尘迟疑了片刻才想起来,这只蹲坐在香炉上的异兽应该就是龙之九子中的狻猊了,书中有记载此异兽喜欢安静,爱蹲坐,好烟火,性格比较温顺。 “九子第五我记得好像是饕餮,为何变成了狻猊?”长孙文静奇怪的问。 “你说的那是另一种流传,当时在商周时期所流传的就是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这种,按可信度来说,商周时期的我想更准确一些,因为他们那个朝代离神兽所生存的年代很是相近。还有一说,龙子九子不止九个儿子。我们都知道,九为大,为繁多之意,所以,才用九来表示。” “我明白了。”长孙文静突然茅塞顿开,惊讶的张着嘴巴,并将头点个不停。 余笑尘对这鼎香炉观察的很仔细,一边观察着一边还用手轻拂着香炉,而且是从下往上将它瞧了个遍。 他只觉得这香炉很奇怪,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只是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怪,索性也不再去管它,低头又去看那石碑上的文字,上面刻着“迷之境,敬不敬”这六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