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灵狐断尾
凌花虽然是千年灵狐,见多识广,此刻也惊惧得不得了: “对一张脸,但不是落水孩子的脸,而是一张很老的、白惨惨的脸,像个老婆婆。头发很长,灰白相间,飘在胸前和脑后www.shukeba.com。” “她冲我笑着,朝我摆手,示意让我靠近她。我不明深浅,哪敢靠近她。正准备转身游开,她忽然向我游来,速度很快,像水里捉鱼时的乌龟那样,快如闪电。” “我一个后仰,仰泳向后逃走。我感到有巨大的水冲击而来,是她游速太快,涌起的暗涌,推动着我的身体。我心一震:练过避水诀,这小河小叉的,能游得比我快的不多,可这老婆婆却大大超过了我。” “我双手划水,双脚使劲蹬水,往岸边游来。这时,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我急忙弓身,回头去看。不料这一看,我登时心里一震:那缠住我脚的,就是刚才他们用拖网打上来的那个怪物上面的绿丝!它们像水草,却又比水草细,一根根形成一片,像长头发丝,飘飘荡荡地,在水面上的阳光照射下,又像一片乌云。” “然后,那绿丝在我周围越增越多,前后左右,到处都是。它们如同被虹吸一样,直往我身上扑。它们扑到我身上后,就紧紧地粘住。我用手撕,撕不下来。它们越聚越多,我周围全是这些绿黑色的水草。这时,我的脖子上的胸前,已经被粘满了水草,还有更多的水草继续扑过来,我的眼前绿蒙蒙一片,眼睛快被挡住了视线。” “紧急之中,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跟姑姑学的‘断尾逃生’咒。这是我们狐狸和蜥蝎最惯用的逃生术:断掉尾巴逃生。我趁着双手还没有被缠住,在水里念了起来。咒语一出,我全身立刻现了原形……连,那个都现出来了。” 凌花说到这里,忽然打住,有些害羞。 “那个?哪个?” “别问啦,羞人答答地,就是屁股后面长的那根东西。” “什么好东东呢?让我看一下好不?” “去去去,别动手动脚,大白天的,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告诉你吧,就是尾巴。我伸出手,用力地揪断了一小截尾巴,扔在水里,作为我的替身,而我的真身,趁机逃了出来。” 啊,原来,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凌花经历了生死劫难呢。 “没事吧?”我伸手去她臀部摸一摸。她显示人形时,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尾巴,所以,我什么也摸不到。只是自从今天早晨见面,还没有过肌肤之亲,所以心里总是有点想法,借这个机会揩油而已。 “摸什么摸?夜里睡得猪似地,不理人家。白天却来了精神,动手动脚。阴阳颠倒了你!”凌花恨恨地责怪着,轻轻地把我的手移开。 “你的意思是说,晚上可以?” “去去去,人家差点送了命,你却在这里取笑人家。可不可以,还要问?人家身子早被你占了,都是你的人了,要用就扳过身来用,什么时候需要征求人家意见?你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去,还以为我是个不让老公近身的冷女人呢。”凌花这一串话,连珠炮似地,发挥很多,足见她这些日子被留在山城寂寞所致。看来,必须好好地疼爱她一番了。 “不是断了一截尾巴么?疼不?”我坐在她身边,轻轻揽过纤腰。 “有点疼,慢慢就好了。”她见我过来搂腰,心情大好,声音也变得温柔多了。 “没事儿吧?臀部不会留下疤痕?”我故意坏坏地问。 “会的,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疤痕,有脸盆那么大,从腰到臀部,紫黑紫黑的。我的一个姐妹就是被一只老虎追赶,断尾求生,然后就留下了疤痕。”她说。 “啊呀!那可怎么办?这么光滑的皮肤,留下疤痕可惜了。”我惊叫起来。早知道是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下水。 凌花看着我着急的样子,忍不住乐了:“瞧把你急的,我逗你玩呢。” “真的?” “真的是逗你玩呢,放心吧,你的媳妇,还是你的美丽媳妇,屁股上不会留下疤痕的,而且,那断掉的一截,很快就会重新长出来。”凌花乐着说。 “你可吓死我了。”我捂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的媳妇,断断不可以有缺憾的。 跟凌花取笑一会儿,渐渐地她就恢复了平静。 我再转身去看河边那伙人,他们仍然围在那里,静悄悄的。 我和凌花走过去,接近人群。 这时,人群突然发出一阵“嘘”声。 随着声音,人群呼拉一下子向后散开,后退的人群差点把我撞到。 “死啦,死啦!”有人叫起来。 “哪有不死的,个保个死挺。”有人恶狠狠地说。 我挤进人群,出现在我眼前的情景好可怕: 那只巨大的圆形怪物被从中间剖开了,就像一只巨大的松花蛋,中间包着一颗“蛋黄”。而那“蛋黄”,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那男孩曲着身子,闭着眼睛,被包裹在黑绿色的草绒之中,显然是被紧紧地裹住窒息而死。
一个中年妇女,哭着扑上去,一边喊着,“柱子,我的柱子!” 声音非常凄惨怕人。 她扑到柱子身上,用力想把他从草里拽出来,但柱子的尸体被水草缠得一层又一层,拽不动。她用十指拚命地往下抓水草,把他脸上和脖子上的水草清理掉,然后扶起他的上半身…… 我不忍心看惨状,拉着凌花的手,从人群里钻出来。 什么妖鬼?如此毒辣? 我们回到村里,来到村子的西头。 正如大树下的老头所说,这里有一间大院子,大门前,钉着一块木头牌子,上面白底黑字:铜庵峰驴友之家。 院子很大,用红砖砌的院墙,大约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墙上面长着很多青苔。在靠西边的半面墙上,爬满了深绿色的爬墙虎。 推开大门进去,发现满地荒草,像一个废弃的寺院。 走到房子门前,房门上锁着一把大锁。锁上面生了很厚一层铁锈,看来很久已没有人来住了。从窗户往房子里看一看,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有两张大火炕,火炕上摆着炕琴柜,柜子上面放着几床被褥。 正在看着,忽然背后有人说话:“来住宿的吗?” 回头一看,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站在我们面前。 他黑乎乎的皮肤,脸色严峻,胡子挺长,穿一身暗色衣服,手脚特别粗大,一看就是山里长年干活的老农民。 “是的,我们是驴友,来这里住宿。”我说道。 “住宿每天每位80元,如果包伙食,每位加30元。”中年人说道。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是村长吧!” “对,我姓贺,是这里的村主任。” “好,我们住了。要包伙食的。”我说。 村长从腰里掏出一串钥匙,费了好大周折,打开了那把生锈的锁头,推开房门,把我们让进屋里。 我们把背包放下,摸摸炕上的炕席,还不潮,看样子住人没问题。 村长说:“没事我就走了。有事去叫我。吃晚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们,” 村长说完刚要离开,我问他,“刚才河里淹死了一个小孩,我看见被裹在一些草里,那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