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老八楼魂归
我被误解了，真是有苦说不出，气得我大声喊，“你他妈放屁呢！我周平是什么样的人，你他妈不知道啊！我他妈行的正做的真，什么时候干过这种鸡鸣狗盗的事？你他妈要是怀疑我，你就去公安局告发我。这种大案，至少有10万奖金，你去呀，去拿了这笔奖金，而且你还成了为民除害的英雄了，上报纸上电视，以后找你驱邪的人会多得推不开门，你发达了，你从此发达了。” 老秦头见我生气了，便狡黠地笑了笑，“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不是你干的就不是你干的，我也没有硬往你头上栽。因为我刚才想到你有杀人的动机，所以才怀疑了一下。其实从人品的角度上，我知道你不会出这种阴损的招数，而且你跟我说过你不想杀掉王素华。” “是的，我从来不想刑事犯罪，你说的杀人动机，我根本没有。你难道可以确定只有我一个人有杀人动机么？王素华就没有得罪过别的什么人吗？” “他得罪过别的什么人我哪里知道？不过，你昨天跟我说过，她的老公是她害死的。” 老秦头的这一句话，就像凉水灌顶，我一下子回忆起来了：那个装修工人大个子，他说话的声音……啊，不是别人，正是吴本归。 没错，一定是吴本归。我和吴本归在兵工厂山洞里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他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有深刻记忆。刚才我一时没有想起来，但是现在我清清楚楚的想起来了，那个大个子装修工人一定是吴本归。 好家伙，够血气，吴本归，你在刑场上视死如归，英风长在，感动了我。现在，你厉鬼复仇，干得利索。 我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终于如梦初醒，可以想象，当吴本归得知害死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妻子时，他会受到多大的刺激啊！在这样的刺激下，他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冤鬼呀！ 不是不报，时辰不到。时辰一到，一切全报。 我深受震惊，好几天都在回想这件事，王素华的死状总是在眼前浮现，恶心得我吃不下饭。 老秦头对我说：“烧几刀纸，送送王素华，也许你就好了。” 这娼妇，我怎么给她烧纸？呸！ 我拒绝了老秦头的建议：“你除了给我出馊主意之外，你还干过正事没有？” 我呵斥道。 老秦头吃我的饭，端我的碗，不得不老实地挨我训。 这个时候，我往往回想起墨镜叔。 比较起来，墨镜叔比老秦头更招人喜欢。 可是，他哪去了呢？堵在我心中的一团棉花一直堵在那儿：墨镜叔为什么翻脸要害我？ 正在整天闹心的时候，寝室里的老大林腾打来电话，问：“周平，你怎么不来上课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多天旷课了。 心情正郁闷，去大学里见见那伙快乐的同学，也是好事。 我便开着林肯去了山城大学。 刚到寝室，林腾就跟我讲了今天下午学校发生的一件怪事：老八楼国家重点实验室拆迁时，有两个工人失踪了。当时，铲车正在铲水泥楼板，往卡车上装，忽然白光一闪，现场十几个人都盲了，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眼睛恢复视力了，铲车司机和安吊钩的工人失踪了。前后就几秒钟的功夫，这两人不可能跑到别处去，而且那个铲车司机就坐在驾驶室里，怎么可能一下子没了呢？ 我一听，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动了人家的地盘，岂能饶你？ “失踪就失踪呗，关我们屁事儿，为人类省口粮了。” 我嘴里这样说，天黑之后，却悄悄一个人来到老八楼。 拆迁已经停止了，巨大的工程机械立在夜色里，像一个个魔鬼。 老八楼已经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水泥地基和楼里的水泥地面。一堆堆的碎砖和楼板放在旁边，像一座小山。 “关老师，关老师！”我见四下没有人，便轻声叫了起来。 没有回应，只有一两声野猫的叫声传来。 我走到拆过后的楼面，仔细地辨认，找到了那个量子纠缠实验室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荡平了，只剩下原先实验室地面的水磨石地面和地面上一些地脚螺栓。 我坐在一块砖头上，托腮思索：关老师一去沓无音信，他去哪儿了呢？ 异界？ 平行空间？ 正在冥想，忽然听见有人说话。 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 我赶紧站起来，猫着腰，躲到一堆废墟后面。 量子纠缠实验室，也就是我刚才坐着的地方，渐渐地明亮起来。 地面仿佛半透明似地明亮起来，看得清地面上的每一个细节，就像阳光照射那样。 光泽是绿色的，柔和的光泽，光波有些颤动，像水波一样，使得水磨石地面像微风吹起的湖水。 我期待上次那座明亮的建筑重新出现，但这次不然。 光亮持续明亮，中间一闪一闪地，从地面下面冒出一道绿光，刺眼的绿光。 光线渐升渐高，渐大，几秒钟功夫，已经像一棵明亮的圣诞树了。 光线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形成了一个光雾团。 然后，光雾突然散去，地面上出现了两个人。 两个工人打扮的人，戴着安全帽，身穿蓝色工作服。 其中一个人说道：“老姜，天怎么这么黑了？人都哪去了？” “奇怪？”另一个人说。 “回家吧，太晚了，老婆着急了。” 两人边说边向校园方向走去。 我不远不近地跟着。 两人走路的姿态有些奇怪，轻飘飘的，脚好像不沾地儿。 我怀疑他们不是人。 可是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 两人走得很快，我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路过一盏路灯下面，两人忽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