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脚营业员
我再次打通了墨镜叔的手机，把我经历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墨镜叔说：“你做的对，不能贸然把那个乌龟挖出来。我也感觉到，在你身边存在着一个很大的局，他们正在设下一个陷阱，要你向陷阱里跳。所以，你什么举动也没有，等我回山城，我们再商量商量对策。” 差一点上当，回想起来后怕。 俗话说“鬼计多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长见识了。 我赶回店里，已经快9点了。 过了一会儿，董青来上班了。 她什么也没跟我说，只顾忙着去整理服装架子。 她不说，我也不说。 我并没有向她谈及昨天她来上班的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今天对她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坐在电脑旁边，一边假装翻看网页，一边斜着眼角，偷偷的打量董青。 她忙碌着。还是像往常一样，满脸笑容。不得不承认，董青是一个合格的优秀营业员。 我一时又忘了往来账上董青的笔迹。我想，昨天我在店里看到的那个董青，应该也是个冒牌货？既然鬼能冒充我，为什么不能冒充董青？ 也许董青昨天根本没来店里。 如果我问她昨天为什么来店里开业，不把她吓死才怪呢。 这么活生生、活力四射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个鬼混在一起？ 店门朝着东南，上午阳光很足。 此时阳光从店门外照进来，把店里照的通明一片。 这些天风大，市里天空没有积累下雾霾，所以阳光特别地明亮，很有些“Apec蓝”的味道。 因为光线很明亮，眼前的一切都很清楚。 我看到了一个现象，这个现象，马上就令我的判断力降格： 董青站在那里，正在给一个顾客试衣服，阳光照在她的背上，把她的身影投射在地上。 我发现她的身材很好，高高的个子，虽然略显胖，但却是大姑娘小媳妇的那种丰满的胖，而不是老肥婆那种堆rou成山的胖。尤其是她的大腿，又直又长，健硕丰满，从臀部往下，紧绷在紧身裤里，把个精美曲线毕露出来。 我顺着臀部向下，欣赏她的大腿，然后是膝弯部，然后小腿…… 当我继续向下看时，我的舌头差一点从嘴里吐出来。 ……董青的身子，似乎飘在空中…… 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呢！ 我晃晃头，想使自己清楚地看。 我看到董青的双脚，那是实实在在的在裤角之下，脚上还蹬着一双半高跟前镶花皮拖。没穿袜子，露出白晰的玉足。 没错，她的双足是如些真切无误。 但是，她的影子，她的影子！ 双足的影子，双足的影子在哪儿？ 我是从她的影子上，感到她的身子是飘在空中的：董青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面上，有头有身有腿，但没有脚。从脚踝处往下，没有影子，是空空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两只脚，没有影子。 没影子的脚。 身子有影子，而脚却没有影子。 这是为什么呢？ 我最近开始不太害怕了，但此刻又害怕起来。 我张嘴结舌，紧张地思索着。 一定，一定是她本身就没有脚。 所以，她没有脚的影子。 那么说……不，应该肯定的说：董青是个鬼。 无边的恐惧，立刻笼罩了我的全身，天哪，我竟然跟一个女鬼朝夕相处在一个店里。 董青也是鬼！ 我最想念的营业员，原来是鬼扮的。 我双手发抖，手背上都沁出汗珠。 鬼，鬼，又是鬼。女一号，红痣女，算命老头，连我自己公开招聘来的董青，竟然也是鬼。 这他妈都什么烂事儿呀！ 又气又怕。 想起董青这些天来那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让我感到她何等虚伪。 我真想抄起身边的铁锹，把这个女鬼打走。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不成了大新闻？“我市东明一条街商业区，一服装店主用铁锹将女营业员打伤，原因不明……” 我周平可就成了全市的焦点了。 我知道，我无法在这里呆下去了，否则，我就会冲动失态。 但我离开时，绝不能让董青发现我已经看破了她的真相。 如果双方摊牌，那样我就没有周旋应付的余地了。 在我没弄清真相之前，我无法和鬼们斗。 我站起来，悄悄的走出店门。 走出很远，我才掏出手机，拨通了董青的号码。 董青啊！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今天下午也许能回来，也许不能回来。如果我不回来的话，你就替我把卖的钱款收起来，好吗？ 董青回答说，好的，你放心吧老板。 第一次跟鬼通电话，如同看了惊险大片。放下手机时，我脸上的汗珠已经滴答滴答往下掉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断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我又给墨镜叔打电话。 没办法，就墨镜叔这一根救命稻草。 “叔，大事不好了。我告诉你一个最奇怪的事，我店里的营业员董青，她也是一个鬼。” 墨镜叔好像并不奇怪，嘿嘿两声，问道，你凭什么说她是鬼？ 我说，董青的影子没有双脚。 墨镜叔又嘿了几声，说，好好好，这一系列的现象，渐渐地都证明了我的揣测。等我回去，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行动。你千万别擅自行动。 两天以后，墨镜叔从西安赶了回来。 他见到我，兴冲冲的说：“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店里的那个董青，在半年多以前就已经死了，我到了她的老家，还看到了她的坟，她的爸爸mama亲口对我说，董青是在山城遇害的，她被扔在一条铁路桥下面，双脚不见了。” 我一下子回想起来此前看过的那则报道，小堡铁路桥下面的那具无脚死尸。 看来，董青从秋雪时装店辞职之后不久，就被害死了。 估计，又是女一号的手笔。 大叔……董青为什么……她的魂回到店里来上班？她是舍不得她生前的工作吗？还是另有目的？我最关心的是，她是不是来害我的？ 墨镜叔说，她给我的感觉并不是来害你的，而是另有目的。 为什么你感觉她不想害我？ 因为她也是一个阴谋局里的受害者，她有真正仇敌不是你，而是杀死她的凶手。 那么，她返回秋雪时装店任营业员，她真正的目的呢？ 走着瞧吧！这是一个极其精密的局，一张极其诡异的黑幕，在黑幕后面，有极其凶险的阴谋。我们要一点一点的把阴谋揭开。墨镜叔说。 下一步我们怎么做？我问。 墨镜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我们周围的这些鬼当中，应该至少有一个是想帮助我们的。如果我们能从这个鬼下手，也许就渐渐找到事实的真相。 哪个鬼呢？我不得要领。 墨镜叔说：“事情很明显嘛。当你要挖开乌龟的时候，给你发短信的那个就是。如果没有那条短信，现在你可能没命了。” 可是，他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怎么样找到她呢！我说。 墨镜说，就从发来的那个短信入手。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阳世的事什么都好办。 我花钱托一个电信局的朋友查了那条短信的来源。 结果告诉我，那个手机号早就停机了。但因为是实名登记，所以，在电信局留下了她的身份证号。 我拿到这个身份证号，去公安局户籍处找韩同学的老婆。她很快就帮我查出来，这个身份证号的主人信息。 “就是这女的。”韩同学的老婆指着电脑说。 我看着电脑上身份证号主人的照片，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她是谁？ 我见过她，见过这张俊俏的脸，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天晚上，就是她，从我店里买了一件衣服，付给我300块钱，可是当她走后，我发现那300块钱在我手里变成了冥币。 韩涵，女，1980年10月2日出生，家庭住址，山城市南河区柳湾路12号。 当天傍晚，我和墨镜叔赶到柳湾路。 这里是城市的边缘，人烟稀少。 在100多年前，这里曾是煤矿的矿区，后来，因为地下挖空了，地面下陷，房子裂了缝，所以市政府，把这里的居民都迁走了，只有极少数的书仍然留在这里？所以这里人烟稀少，显得特别荒凉。 柳湾路背靠一座山丘，山上长满密密的槐树林，对面是一条河，整条路约有一两公里长，路边没有商店，只有一两家小小的食杂店。沿街好多房子都倒塌了，路面也坎坷不平，到处是坑洼积水。 柳湾路12号却是这条路上唯一气派的大宅子。 说是大宅子还不准确，应该说是豪宅。 那是一所，古老而豪华的豪宅，从下往上清一色的大理石砌成。房檐窗框，全是石头雕花的。可见当年豪华之极。豪宅四周，围着两米多高的围墙，围墙上爬满了密密的爬墙虎，把整个大院围成深绿色的一个方阵，凭空的增加了一种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