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直播访谈】

    张扬怔了怔，然后摇头道：“目前没有。”

    张守一点了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有也好，没有也好……那不是什么太平的地儿，你妈也是这个意思。”

    张扬道：“你跟叔的梦想我知道，不过我现在只想安静的上完大学，嗯，以后的事情也不好说。”

    张守一吐出一口气，说道：“我也就随便一问，你自个的事儿，还得你自个做主，不懂得地方问我，问你妈、你爷爷都行……对了，那女孩什么情况？”

    “呃……网上那些都是瞎传的，您别当真，你看今天晚上刚发的新闻，那才是真相，我找给您看。”

    张扬忙把林依然的采访稿给翻了出来，张守一却摆了摆手，说道：“我看到了，这女孩子不错，嗯……你自个做主。”

    张守一说着，拍了拍张扬的肩膀，会房间去了。

    张扬坐在客厅了愣了一会儿，忽然道：“这时候也该给她打个电话才是。”找到林依然的电话拨了出去，响了半天却没有人接，张扬看着电视等了等，正要再打一次试试，林依然就已经打了过来。

    “喂，我刚洗澡去了。”

    “噢噢，没事……就是刚刚看到了新闻，没怎么样吧？”

    林依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没怎么样吧？”

    “你不是说你妈看到了吗？”

    “啊？没什么啊，我妈就是问问嘛，她公司一同事在网上看到了我的照片就说跟我妈挺像的，然后我妈就知道了。”

    “哦，哦，那就好。”张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林依然也不说话，张扬都能够听得到电话里头她细微的呼吸声，想了想，问道：“你考的怎么样？”

    “还好吧。你呢，你想过要报什么学校吗？”

    “哪里不嫌弃我，我就去哪里咯。”张扬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要去哪里？”

    林依然轻声道：“我可能会去燕京吧，我想去燕京中文大学。”

    “以你的成绩应该没问题的。”张扬笑道，“好像音超联赛也到了燕京战吧。”

    林依然见他没有接话，微微有些失望，她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自己的大床上，揪着大熊的耳朵，说道：“是啊，明晚就播燕京站了，我每期都在看呢，每一届音超联赛，燕京赛区都有不少厉害的选手，不知道今年有没有？”

    “明晚看了就知道了，我家也都在看，尤其是我爸和我妹。你喜欢唱歌吗？”

    “一般般吧，不过唱不好。”林依然想到那首《同桌的你》，忽然有点脸红，“哪里像你呀？现在网上都在说让你上传音源下呢，还有很多音乐公司、经纪人在视频下面留言，说要签你。”

    张扬笑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就会上传了。”

    林依然怔了一怔，“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应该会在凤凰音乐网，等我上传了之后告诉你。”

    “那一言为定。”说完这句话，林依然脸更红了，总觉得自己喜欢那首《同桌的你》有点难为情，不过转瞬想起这是他写给自己告别的，又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发烫的脸颊慢慢降了温，连身子也觉得有点凉。

    ……

    挂了电话之后，张扬看了一下时间，回了房间正要睡觉，忽然手机TT忽然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寒窗文学网的编辑。

    “慕雨先生你好，我是寒窗文学网的编辑谷清河。”因为《射雕》字里行间的透露的感觉，网上对于真实作者辰暮雨的身份猜测大多倾向于文学教师或是成名作家，因此谷清河的语气颇为尊重。

    开玩笑，现在社会上对于《射雕》的定义渐渐明朗，“开一派之先河”“指明了侠客小说未来之方向”“新派侠客小说扛鼎之作”这些赞誉也慢慢得到了许多侠客小说作者乃至于一些学者的承认，“辰暮雨”不论此前是什么身份，其侠客小说名家的身份现在已经无可置疑。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张扬记得签约的时候并不是这个编辑。

    “这么晚打扰，是因为有一件事情。现在《射雕》一书在社会上已经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上一期《射雕》连载以网上订阅突破百万、专刊订阅超过八十万的恐怖销量双双打破了我们网站的记录，因此我们希望做一次网上直播专访，您觉得可以吗？”

    张扬回道：“不好意思，我只想安静写书，专访什么的就不用了。”

    “慕雨先生，其实这种直播专访不论对《射雕》还是您个人的名气提升都是有着非常巨大的好处的，是不是在考虑一下？”

    张扬皱了皱眉，对方态度不错，他不好太过不近人情地直接拒绝，便推托道：“我考虑两天吧。”

    “好的，您随时联系我。”

    张扬暗想若是对方知道被他口口声声尊称为“您”的慕雨先生，实际上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关了灯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抱着手机看新闻，这是张扬前生就养成的习惯。

    “音超联赛燕京站明晚开播，导师牧秋华称有天才学员现身。”

    音超联赛凭借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堪称恐怖的造星能力备受追捧，从上一期麒麟电视台的公布数据来看，在高峰时段其收视率已经打破了华夏综艺节目收视纪录，达到了10。32，与此同时，网络点播率也居高不下，基本保持在两千万人次以上，说是全民关注绝不为过。

    张守一、张微守着电视机每期必看，方浅雪本没有什么兴趣，受他们两个影响，也慢慢养成了每期必看的习惯，原来的张扬对这档节目倒是没有什么兴趣。

    往下翻了翻新闻，发现关于《同桌的你》的报道依旧有不少，不过更多的关注点都放在了林依然身上，那篇采访稿让她获得了更多的关注，很多人都在新闻下面留言，TT微博上面甚至有不少人冒充林依然去实名认证，结果当然是骂声一片。

    接下来的一条新闻引起了张扬的注意：“侠客名家终发声，商宫羽称《射雕》给了他很多灵感”。

    “根据上一期寒窗文学网数据，《射雕英雄传》网络、专刊订阅量总计一百八十万，双双打破了寒窗文学网连载订阅记录。在此之前，《射雕》早已以其完全迥异于当前侠客小说的风格跌宕起伏的情节，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许多人认为它‘开一派之先河’、‘突破了传统侠客小说桎梏’，争议颇多，不过至今仍未有侠客名家在公开场所对其做出评价。

    今晚侠客名家商宫羽先生终于在TT微博发声，称《射雕》一书布局宏大，包罗万象，对于侠客小说的发展有着无与伦比的推动作用，TT微博原文如下：

    自《射雕》第六回经好友推荐看到这本小说，我一直在关注，将目前发布的十六回反复看了多遍，这本小说布局、眼界、手法，都突破了传统侠客小说的桎梏，大大推动了侠客小说的发展，也带给了我很多灵感。

    自五年前春秋客老先生封笔之后，侠客小说停滞多年，现在我终于看到了方向，窃以为《射雕》的出现，是侠客之幸。”

    春秋客就是老爷子张静忠的笔名。

    “侠客之幸？”张扬琢磨着什么时候提出“武侠”的概念比较合适，不然总是一口一个“侠客”，他觉得有点很不自在，主要是不太习惯。

    ……

    第二天张扬与周帆一起来到了“金石音乐”。

    三国时期史学家韦曜注《国语》说：“金，钟也；石，磬也”，指钟磬一类乐器，后来慢慢代指美丽的音乐，陆游在《老学庵笔记》里就说：“时闻洞中泉滴声，良久一滴，清如金石”。

    周启航开公司的时候，特意请老爷子赐名，老爷子就给了这么一个名字。

    “金石音乐”规模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录音棚里设备齐全，都是专业水准，周启航人在外地，早已吩咐了下来，因为担心张扬没有录音经验，还特意让音乐总监赵明生留在这里随时指导。

    老板发话，赵明生自然不敢怠慢，不过见到张扬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轻视，心说小屁孩的瞎闹什么，周总也不知道想什么，把人家原本要录音的推掉了，就为了给这么一个小屁孩录音？

    不过当张扬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他就傻眼了。

    “《同桌的你》？”同桌的视频在网上点击人次已经破了千万，火爆程度比音超联赛也不逊色多少，赵明生自然知道，第一次听的时候想起青葱校园还几乎掉泪。

    几个录音室的员工也傻了，仔细打量着张扬，虽然没有穿校服，不过看那五官，可不就是视频上面那个男生吗？

    录完歌时间刚到中午，张扬打开凤凰音乐网就现场把《同桌的你》上传了上去，结果转头就发现几个员工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下载了。

    几个员工下载了歌，才想起来还在工作，还担心总监会发怒，然后就看到向来工作认真严厉的赵总监也在低头摆弄手机。

    赵明生发的是微博。

    金石音乐赵明生：“《同桌的你》音源已经上传提供下载，绝对比视频上面更加清晰好听，先听为敬。”

    刚刚发出不过一个小时，转载量就达到了三万多！

    一直苦于怎么宣传金石音乐的赵明生直接惊呆了。

    凤凰音乐网的音乐编辑也很快注意到了《同桌的你》，当天下午就打出了“千呼万唤，《同桌的你》终上传”的首页横幅宣传。

    截止到晚上八点，《同桌的你》下载量破三十万，赵明生的那条微博也被转发了将近十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