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集会前的小冲突
一身黑衣，斗笠遮脸的金蛇郎君顺利地进入了天地会集会的土地庙内部。 这个平日里颇为冷静的土地庙今晚灯火通明，四处都有火把和灯笼，人声嘈杂喧闹，在这荒郊野外显得非常奇特。 “天地会倒是一股可以尝试着收为己用的民间势力。他们数百年来不遗余力的反清，历史上也和太平天国合作过。如果不是因为本身性质决定了它是一个相对松散的联盟，没有统一的指挥和决策，说不定能比太平天国更成气候！当然恢复明朝不用想了，可以成为帮我建立华夏神国的部下……” 赵无双此时心里已经开始打上了天地会的主意，神识传音命令到：“金蛇，先找个地方坐下，静观其变。” 于是金蛇郎君便走到土地庙院子里已经一字排开的一张张座椅旁，选了后面比较低调的位置坐下了。也不说话。 其他的一些天地会较为核心的人士都在彼此交谈，在努力扩大自己的圈子和人脉——无论目的多么高尚或者多么团结的群体组织，只要有人存在，就一定会有拉帮结派，有勾心斗角。这是人类这种生物的本能！天地会如此，龙神宗如此，还没有出现的洪秀全领导的拜上帝教也是如此…… 不过就算金蛇郎君已经足够低调，但是他这幅神秘的模样终究还是引起了四周一些人的注意。 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衫，手里摇着一柄折扇的中年文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有些虚伪的笑容故作和善地问到：“这位兄弟是我天地会哪个香堂的？本人青衫秀士，在会中也算是人脉颇广，从来未曾听闻过有阁下这号人物呢？” 金蛇郎君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座椅上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天下，很大。天地会，也很大。阁下，未曾见过的，人，很大。” 他虽然说话生涩而且有很奇怪的断句，但是配合此时的模样，居然有一番隐士高人的风范。那青衫秀士被他这幅模样给唬住了，可很快也就回过神来，语气有些不善了：“既然这位兄台如此自负，态度如此不屑，认为自己是高人。那在今天集会正式开始前，在下还真想向你讨教一番。请！” 天地会大多是以江湖、绿林人士为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比武切磋的事儿也时常发生。所以周围的人不但没有阻止，反而都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投了过来。 说完青衫秀士把手中的折扇突然猛地一合，根本不问金蛇郎君是否愿意，直接就动手了。他腾出右手握拳一个弓步前冲，拳头以极快的速度打向金蛇郎君的肩膀！同时心中暗暗想到：“让你这般嚣张。大家都是天地会的内围成员，如果你功夫真的很高早就名气很大了。吃我这拳看看！” 四周的人也都议论纷纷。 一个老者抚摸着花白胡子：“啧啧，青衫秀士这一记长拳可谓是虎虎生威啊。别看他相貌斯文，这手底下的功夫却是这般刚硬的路子。难得，难得。” 另一个手里还抽着水烟袋的中年人也赞许地点头：“没错。这青衫秀士也是咱们天地会台湾分舵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香主了。拳脚功夫也不弱。我看这个故弄玄虚的新晋者恐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如此也好，省的新人嚣张……” 天地会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分为帮主、舵主、坛主、堂主、香主五个级别。今天的集会，能走进土地庙内部并且有座位的人都是香主和堂主之流。之前没人认识金蛇郎君，看他坐在那，就下意识地认为他是新晋的香主或者是从台湾之外被派来参加集会共襄盛举的人。 这其实是人的一种惯性思维，就好像有人能凭借一些把戏混进白宫的宴会一样…… 这一切当然都是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几个人议论着的同时，那青衫秀士的拳头已经狠狠地打在了金蛇郎君的肩膀上！ “他为什么不躲不防？！我这一拳，就算打中水牛也得很痛的啊。” 青衫秀士完全没想到对方会选中硬挨他这一拳，当即有些懵、逼了。可立刻他就更加的懵、逼了。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好像打在了一条光滑的、不断扭动着躯体的蛇身上，虽然看似凶猛，但劲道起码被卸掉了七八成，有种郁闷得让他想吐血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青衫秀士眼睛骤然瞪大，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手掌好像凭空浮出一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脸庞右侧。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靠近这个角落的一圈人几乎都听到了。一个清晰的红色五指印出现在了青衫秀士本来白皙的脸上。 连竹篓里的赵无双都有些感叹：“金蛇这家伙做事情啊，还是带着猛兽的野性，真是不知道考虑。不过算了，也的确是这个小喽啰主动挑衅在先，强势一点可能还可以让人不再来招惹和试探。反正这是切磋比试，问题不大。” 金蛇郎君其实还是知道收敛的。他这一巴掌扇下去，如果真的用了力，估计这家伙的脸会比馒头还大的。 只是出于习惯，他不喜欢这种讨厌的家伙离自己太近。所以一巴掌之后，接着还有一只刁钻角度踢出去的脚。正中青衫秀士的胸口！ 砰的一声。 他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了一丈有余，掉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几圈——当然金蛇郎君用的柔劲儿，所以他其实根本没有受伤。四周围观的人也看出来了，所以并未上前帮忙。 切磋嘛，有胜负很正常。只要都是天地会的兄弟，不下死手就行。 “该死啊！！！” 颜面尽失，被打脸打得啪啪响的青衫秀士嘴里发出一声野兽受伤一样的嘶吼。从地上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眼睛里已经泛出了血丝。手里的扇子一挥，只听铿的一声，扇子末端就弹射出来三寸来长的锋利尖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