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游湖
善渊一直等着赵玄木回答,可是迟迟不见他回应,她也是大小姐的脾气,见不得别人忤逆半点,此时连问了两遍已经觉得自降身份了,不争气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你到底想不想娶我?” “想……”赵玄木毫不迟疑的回道,看见善渊流泪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可又束手无策。 “那你什么时候去跟爹爹提亲?” “我……”赵玄木只觉得此时如一个乞丐,得到心爱姑娘的回应已是天大的恩赐,可是他拿什么娶这个姑娘,心里翻来覆去的思考,又被善渊逼着要答案,心里一急说出的话就不受控制:“你别逼我……”赵玄木本想说你别急,等我想办法,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个样子,善渊本就伶俐不等他说完已经生气了哭道:“你个乡巴佬,我把你带回家,给你吃给你喝,可是你……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喜欢你,要不要来找你,要不要跟你在一起,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可是你……你倒还拿捏上了……赵玄木——我恨你!”善渊一边哭一边说,说完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赵玄木想要解释却一句都插不上嘴,此时去追她,又在气头上,如果再被她问起求亲的事,如何回答。此时一颗心倍受煎熬,追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下了,刚才的幸福犹如美梦一样,被晴天一声霹雳轰然惊醒,又回到那个四处流浪的困境。 赵玄木回客栈收拾东西,其实只有那一把剑而已,现在比初来时只多了一身衣服,在绮悦宫赚的银子也花没了,拿起剑回头看看善渊刚坐过的床,那盆水还在床下,可惜已经冰冷。赵玄木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此时他仍然一无所有。 离开客栈,赵玄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有心回山上,总有些不甘心,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可巧就走到了绮悦宫门口,不知道刚才因为什么事大吵,此时却是出奇的肃静。正走着就和对面来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是一个道人,那道人不看赵玄木只盯着他的佩剑,赵玄木心说好没道理,不过总有人识得宝剑了,笑着对道人客气道:“对不起,在下撞了道长。”那道人只说:“不碍事,”仍然钉着赵玄木那把佩剑。 “公子……”赵玄木正在诧异,却感到怀里扑进一个人来,才发现竟然是盈之。盈之抱着赵玄木哭的呜呜咽咽,一边道:“公子还活着……”此时白狐也跳上了赵玄木的肩膀,又蹦又跳,不时的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赵玄木的脸。湛存看见二人亲密,刚才还跟在道人的身后,此时走过来拉过盈之:“行了,抱的太紧,喘不过气。” 盈之松开赵玄木,羞的双颊绯红向后退了两步说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是呀,大家都活着,真好。”赵玄木有些怅然若失的回道。 “你们都认识,太好了!”那道人鼓掌说道,然后又看着赵玄木道:“既然认识,那就是有缘,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公子,如果不是你,一船人可能都被怪物吃了。”盈之说着对赵玄木投来期盼的目光。赵玄木心想正无处可去,不如跟他们回绮悦宫,再慢慢想办法。 四个人商量好了,往绮悦宫方向走,不多时,走到宫门口,四个人也不搭话径直往里走,却被拦住:“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盈之走过去对那人说道:“这是我的家……” “你家?”那人冷笑着看了一眼盈之,不屑道:“我只听人都认千金小姐,没有争着要当****的!”一句话说的盈之面红耳赤。湛存听那人口里脏话忍不住走上前来,怒道:“你怎么侮辱人呢!” 那人看了一眼湛存轻蔑道:“想找女人走那个门!”说着看了一眼呢东苑的门口,那意思就是你们有银子就进去。 湛存抬手就要揍那人,却被盈之拉住,心想以前的自己都是蒙面示人,难怪大家都不认识,跟那人争辩无用,不如去东苑,虽说是接客的地方,好歹进去再说。领着大家往东苑走去,进了门早有mama迎上来,那mama看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的,一个道士,另外两个也是普通人的打扮,不悦道:“你们要找哪个姑娘?” 盈之走上去福了一福说道:“劳驾mama通传小宫主一声,谢mama了。”那mama看盈之说话行动甚有礼貌,长相又不俗,可比这里的美人漂亮多了,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笑道:“姑娘等着。”然后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许久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是那mama领着小宫主来了,小宫主一见盈之,面色冰冷,只是压低声音说道:“随我来。”说着往回走,听见赵玄木他们都跟着,停下脚步说道:“你们几个自便吧,绮悦宫近来事务繁重,怕怠慢了几位贵宾。”说完也不等几人答话,扭头便走。盈之对赵玄木等人道:“你们几个等着,等我和大宫主见了面,再请你们进去。” 赵玄木等人脸上讪讪的,好没意思,不过也没走,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从里面传出话来:“小宫主吩咐了,几位客官要是看中了哪个姑娘尽管说话,内院不方便就不请大家进去坐了。” 此时那道人嚷着饿了,几个人出了绮悦宫,去附近的酒楼吃饭去了。 且说这盈之一进内院就听见小宫主大喝一声:“来人——”然后齐刷刷跑过来几个武士打扮的人,站在小宫主面前岿然不动。 “把她给我锁到西苑,一步不能离开。” 盈之死后逃生,本想着回家里能有些许安慰,可是现在小宫主不但一句问候没有还让人锁了自己,心里凄惨,可是仍然问道:“你为什么要锁我?”声音发颤,双肩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这些年供你吃,管你住,这大小姐也当够了吧,哼!” “我要见大宫主,你不能这么对我!” “大宫主!”小宫主从牙缝里挤出冷笑:“他早就去寻他的美女了,哪有时间管你!” “你这么对我,大宫主不会放过你的……”盈之被两个人架着,一边哭一边喊,一边挣扎,可是毫无用处,很快就被锁进了西苑。“ 小宫主愤恨的吐出几个字:“少拿大宫主压我,让你看看绮悦宫谁做主!”只是这两句话盈之没有听见。 还说赵玄木、湛存和道人来到附近的酒楼,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要了酒rou,湛存看着那道人许久问道:“师父,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说出去我连师父的姓名都不知道,让人怎么说我这徒弟。”那道人也不看湛存也不回答他,只是盯着赵玄木身后的那把剑,实在忍不住说道:“孩子,把你那把剑借给贫道看看……”说着伸手就去拿,赵玄木刚一遇到这道人时就见他只盯这剑,知道他对这剑感兴趣取下剑递给那道人,这剑还是用麻绳缠着。
那道人颤抖着手接过剑,解下麻绳,直愣愣的盯着,突然老泪纵横,湛存见了不解的问:“师父,你怎么了?” 那道人擦干眼泪自嘲道:“想起了一位故人,唉,人老了,难免多愁善感。” “难道道长认识这剑的主人?”赵玄木心里更实奇怪。 “不认识,不认识……”那道人说着又用麻绳将剑缠好,像送出自己的宝贝似的,递给赵玄木:“收起来吧。” 一顿饭完毕,那道人一句话都没说,赵玄木和湛存第一次见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一顿饭下来,气氛格外压抑。那道人喝过一壶酒,面色微红,突然问赵玄木:“你想不想修仙?” 湛存小声嘀咕了一句:“师父惯用伎俩,见谁都有资质,都能收为弟子。” 那道人敲了一下湛存的脑袋,说道:“你算是我的关门弟子了,再不收徒弟了。” “那他怎么算?”湛存看着赵玄木问那道人。 “他?”那道人捋着胡须,笑吟吟的说道:“当然是徒孙了。” “徒孙?”湛存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给我收徒弟啊!” “谁说师父我就你一个徒弟啊!”那道人说着,却看着赵玄木又问:“孩子,你愿意吧?我的大弟子可是当年名镇六界的战神,收你做他的徒弟,由我亲自授艺可不委屈你吆!” 湛存看着赵玄木笑了道:“师侄,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师叔了。”湛存觉得心理美滋滋的,竟然有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师侄,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欺负他就怎么欺负他。 赵玄木犹豫了一下,那道人却急了道:“只要你认了我这个师祖,我就教你那把宝剑的剑谱。”那道人指着赵玄木身后的宝剑说。 赵玄木心想,自己整日价背着这么破剑,却不会剑术,若是有人传给剑谱,岂不是一件美事,只是要拜那人为师祖,倒有些不情愿,想了又想,这些毕竟都是小事,便站起身掸了掸衣服,跪下给那道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拜道:“拜见师祖。” 那道人眼中带泪,连忙扶起赵玄木,连声道:“好好好。” 三个人吃完饭找个客栈住下,那道人拿出所有的银子也不够一天的住宿费用,正在三个人尴尬之时,老板说道:“还有一个草棚,不要银子,随便住。”那道人笑道:“草棚也好,只要能遮风避雨就行。” 说着老板叫来小二带三人去草棚了,这三个倒还安然,赵玄木本就住在山上,比草棚好不了多少,湛存住惯了土房,草棚也无所谓,那道人更不在乎了,风餐露宿的时候居多,所以三个人倒比住屋里还自在,只是没有酒,那道人有些失望,小二哥看了三个人的打扮说道:“你看你们三个人有胳膊有腿,看样子还会点把式,咋就落到这地步了,我给你们几个出个道,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什么好事,你说?”湛存凑上去问。小二哥道:“官府正在招产妖除魔的卫子,你们何不去试一试,听说捉一个给好多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