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彼此的坚持

    神秘男子面对岳重磅礴的杀机锁定依旧巍然不动，或许是他有着莫大的底气知道岳重不会杀他，亦或许知道自己想躲也是躲不掉的，他既然敢在做出了这么多威胁到晓美晴安全的事后还站在岳重面前，就没考虑过绝对会活着。

    寒风中凛冽的气机游走，却未有那道寒芒的身影闪过，岳重只是一步步的走到神秘男子的身后，像多年的朋友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岳重看见的是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侧脸，寒风拂面下灰白色的头发凌乱得猎猎如风中劲草，他看不见藏在面具下的是一张怎样的脸，不过他在一拍却也不是那么简单。

    任何胆敢向晓美晴伸爪子的人都不可原谅，哪怕自己背负着法监庭的监视不能动手杀人，但小小的惩戒却是不可少的。

    肩胛骨在岳重的拍打下碎裂，巨大的痛苦通过神经传导到神秘男子的大脑中，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应该不会想死，你还有很多的理想没有完成，就这么死掉不会是你的意愿，要不然你也不会中止后续的命令了。”岳重与他并肩而立，看着远比见泷原市区要繁华的C国帝都夜景，晓美家这十几年来积攒的财富是一个庞大到让岳重都很能有准确体会的数字，但至少可以清楚，如果C国政府愿意的话，买下整个帝都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控制着世界所有产业的晓美家拥有颠覆世界秩序并重建的力量，即使岳重果断抛舍掉了这份权力与负担，财富上没有受到多少损耗的晓美家依旧可以用钱砸出一场世界大战来，任何一个东西远远超过其他人所拥有的时候，都会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晓美家的财富，这并不是不可以接受。”神秘男子深深了吸了口气，岳重的杀机一直锁定在他身上，即使知道她一见面没动手，再动手的可能也就不存在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吸气，因为是疼的。

    “晓美家的产业被魔法少女组织接手以后会有更大的发展前景，但其所面对的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世界各国政府带来的压力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既然你让我们背负起了这个压力，交出大部分股权也是应该的。魔法少女组织需要这笔钱，它能够武装起一支强大的辅助部队，最大限度的减少魔法少女的伤亡，对这个世界而言会有极大的裨益，远比它留在晓美家要有价值得多，巴麻美身上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希望再出现。”神秘男子在见识到岳重即使不依靠巴麻美等魔法少女也依旧有着阻挡自己所有阴谋的力量后，便清楚自己只能够让他妥协，所以很耐心的解释着自己的目的。

    “我不会答应，你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想杀我，或者杀掉小晴的。”岳重冷声道，“现在没办法了又想以大义的名分来压我，你这就是不讲道理。晓美家不靠你而存在，更不要你提供衣食住行，你没有资格不讲道理。”

    “晓美家能够存在是魔法少女们的扶持，脱离了她们你真以为晓美家还能够这么安稳？”神秘男子寸步不让的说道。

    岳重露出了不屑一顾的嘲讽：“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所有的魔法少女？你只是你，哪怕你对沙耶加的追随是真心实意的，可你好好想想你的所作所为，那都是沙耶加希望的结果吗？”

    “在你的影响下反而让不少魔法少女开始对沙耶加的专横独行有了意见，所谓的公平正义在哪里，所谓的大多数人的意志又真的体现出来了吗？”

    神秘男子微微偏过头来，他不再去无视岳重的表情，而是很想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正义的执行是需要力量，无数的阴暗在悄悄限制着它的光辉与伟大，我便是在正义背后的阴影，为正义播撒大地的黑暗代行者，许多的阴暗需要用特殊的手段去裁决，这就是我所存在的意义，晓美家的存在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威胁，我可以允许它继续存在下去，但需要拿走不该属于它的一切。”

    “这么说我岳父大人是你密谋杀害的？”岳重目中的凶光再现，一闪而过后平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不是我策划的，然经过了我的允许。”神秘男子毫不掩饰的说出了那幕后的真相，“就算我不答应，那些人依旧会这么做。”

    “那些人又是谁？”岳重第一次明确的过问了有关杀害晓美家家主的事情，之前他不去问也不进行调查，并不代表着他对此在乎，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神秘男子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以此作为交换的筹码，随即便说道：“你最好不要知道为好，只要你答应我刚才提出的条件，那些人我会全部处理掉，事后也会给你所有的证据。”

    “晓美家现在的一切谁也不能拿走，这是我对母亲大人和小晴的承诺，你开出任何条件都无法交换我的失信。”岳重的脑中一片清明，两个人之间的分歧与冲突必须要有一个人让步，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

    藏在白色面具后的面容终于皱起了眉头，一切他已经想好了，却没有想到岳重这么的油盐不进：“你就真的不为这个世界考虑一下吗，也许因为你的这个决定会导致一些魔法少女因为支援不到位而丧命。”

    “你有怎样的构想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想要以此来强求晓美家付出牺牲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岳重坚定的说道，“在我看来正义是无须阴影的，沙耶加的道路本身就注定了要一路披荆斩棘，在开创自己的梦想之途时亦不免会为荆棘刺伤，可那般凛然的走到最后所取得的成功才值得欣喜。”

    神秘男子同样不敢苟同岳重的想法，甚至对此嗤之以鼻：“你居然会如此天真？”

    “这可不是天真而是事实，我见证过这样的人走向巅峰，也期待沙耶加能够坚持着自己的道路而不因那些肮脏的手段让她的正义蒙尘。”岳重冷笑着道，“你所做的一切，真的能够问心无愧的和沙耶加全部坦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