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置换

    不再受到维内托约束的空想极速航行在AL星域无法控制的区域，难以捕捉的舰体在全速运转的动力系统支持下如同穿梭的彗星，但即便是彗星也远远不及空想当前的移动速度，或者说是无拘无束的流光更合适。

    这样的速度在七大星系中几乎是无解的存在，虽然不至于比常规战舰舰炮的高能光武更快，但只要能够超出辅助锁定系统追踪的频率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这样的驱逐舰游弋在战场上便是敌人的噩梦。

    空想号舰装最初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达到这个战略目标，然而结果也只成功了一半，配合着在对动力系统极致控制能力的舰娘，空想级驱逐舰的确能够超出最先进的锁定设备追踪的频率，想要凭借锁定攻击不可能击中她们。可七大星系的舰娘中总有一些出类拔萃的存在，舰装设施的理论数值不是评价一艘战舰最终战斗力的标准，尤其是将直瞄火力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战列舰舰娘来讲，在纷繁的战场中找到准确目标并击中，很多时候靠的不是锁定系统。

    决定战舰战斗力的最终因素还是舰娘本身，所以空想能够比一般的驱逐舰更好的发挥动力系统的作用，同样的靠火力吃饭的战舰对武器系统的理解和运用也是有差距的。当空想被赋予了游弋战场伺机偷袭的定位后，她就失去了整体阵型的保护暴露在危险之中，当维内托这个等级的舰娘真的想要打她，那么总会有机会打中的，而空想过于薄弱的装甲导致她一旦被击中任何部位就会受到极大的损伤，久而久之空想级驱逐舰也就容易假摔了。

    在维内托看来这样不稳定的因素不符合她的战术体系，因为没有人会比战列舰更了解打驱逐舰的乐趣了，战场上习惯攻击她们才不是因为智商不高。

    空想自己也被多次击中过导致不得不提前退出战场，进而让舰队的作战计划受到影响。成为舰娘的人或许有不同的始因，可她们有着高度统一的追求，没有谁想要在战舰中混日子，更没有谁愿意被别人肆意嘲笑。

    只是她没有想过自己被击中就直接退场的原因是因为设计和定位上的缺陷，觉得自己如果能够拥有更快的速度，甚至像晓美焰所说的那样能够超出光速的在战场上运动，那就没人能够打中她了。

    “空想号报告，临时A区没有发现敌人。”

    “空想号报告，临时B区没有发现敌人。”

    ……

    回馈了大量没有意义的信息后，空想有些沉不住气，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为什么不来打我，以前我一个人在外面跑的时候，不都总喜欢突然攻击我吗？”

    “不要抱怨，继续按照计划行动。注意时刻保持警惕，我不想看到敌人一出现你就被打残了。”维内托冷冰冰的回复了空想。

    “哦。”空想老实的应了一声，她在F星域舰队的时候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可到了这里却有些害怕维内托，明明是一个比自己还矮的家伙，说话和表情却严肃无比，最近这种感觉更是越发强烈了，面对她的时候空想不敢多说什么。

    离开了秘行圈的空想彻底暴露在了星空中，哪怕航速再快也无法逃脱雷达捕捉，反而会因此留下明显的能量痕迹增大被发现的危险，如果附近真的有敌人的探测网络，那么她肯定会被发现的。

    幻象舰队本身的存在让舰队的位置显得不确定，可空想的出现就意味着幻象真的是幻象了，AL星域暂时无法发现这点，但躲在暗处的敌人会借此排除幻象舰队的真实可能。

    “小焰，维持到幻象舰队区域能够完美承接幻象吗？”维内托同样明白这一点，不过有晓美焰的能力可以借用，那么她能够采用的战术也变得多样起来。

    晓美焰肯定的应了一声，确认道：“全部吗？”

    “不，只是安德烈亚·多利亚一个人。”维内托紧盯着还在高度警戒的AL星域军事行星道。

    “……可以。”维内托的意思就是现在隐藏的舰队还要继续隐藏下去，只是再将安德烈亚·多利亚弄出来进攻那颗军事行星，让所有人的分不出真假。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因为从未做过这样的尝试，但晓美焰还是给了维内托肯定的答复，“只是需要你全力维持超自然隐秘的稳定，在与幻象替换时会一旦出现一点波动就将暴露。”

    维内托同样没有犹豫，燃烧的战意与指挥官的冷静彼此融合在了赤色眼眸里异彩纷呈，哪怕只有一半的把握她也已经肯定：“可以。”

    “空想，继续深入非航道区标识点，哪怕脱离了指挥链也不要紧，把他们的补给线给我找出来，就算是一点蛛丝马迹都好。”

    “多利亚，完成替换后你必须最快速度清除军事行星防卫力量，这一次只有你一个人且不能收拢舰装，但你必须发挥出整艘舰队的火力。”

    “内拉、阿维埃尔，跟随我继续前进……还有小焰，找到她们确认身份。我想看看复刻了我的维内托号战斗力如何。”

    一道道清晰的命令发出，晓美焰同样也在维内托的部署之中，从正式接管舰队的权力到进入角色，维内托转变的异常迅速，她本有的潜力与天赋在揭开了一角后就将彻底爆发出来，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很值得让人去期待。

    没有人反对她的命令，哪怕是错误的也会坚决执行，就像对提督的绝对服从那样。也许舰娘和提督依旧存在着一些差别，也没有星域会将海军的全部指挥权交给一个舰娘，除了身份上的区别外，要控制战舰舰装的舰娘始终是无法投入到大规模舰队的指挥中去的，不过维内托控制的舰队还不够庞大，远远没有一支E星域的分舰队那么庞大。

    重焰舰队逐渐接近AL星域当前军事行星，当受到重力捕捉时便逐渐放慢了速度一点点的朝着幻象舰队靠近，这里已经是AL星域近星防御部队能够出击的战术范围，不过他们处于谨慎龟缩在行星上空，否则有一艘近星防御艇进入了隐蔽圈，那么维内托的计划就将彻底失败。

    接受了主攻任务的安德烈亚·多利亚很紧张，套在棕色手套下的小手已经憋出了汗来，其实承担进攻任务最佳的人选是维内托，舰队里也只要她能够将攻击发挥到极致，可现在维内托把任务交给了自己，是一种信任也是不可避免的选择，她还需要承担起更多了使命，那么摧毁这颗星球的防御就只能够靠自己了。

    从来没有被委以重任的安德烈亚·多利亚很担心自己做不好，心里却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能够做好，她想自己是足够幸运的，然而在幸运之余，安德烈亚·多利亚还想要别人认可她也有着不错的实力，只要是大姐头的认可就好。

    说是憧憬也好，莫名的情愫也罢，还在奥古斯都·凯撒麾下的时候，安德烈亚·多利亚就很亲近维内托，可以说是将她当成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只要是任何可以让她开心的事情自己都愿意去做，虽然有时候会想要去欺负她，可那不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现吗？

    身为舰娘能够珍惜的东西已经很少了，还仅存的那些不管是否违背了常理，都不足以成为去保护的阻碍。

    真假从分离到聚合，其中少了空想这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导致替换会出现不同的偏转，得益于AL星域的谨慎，他们没能够在这个过程了制造阻碍。

    如同调整航速在宇宙对接一样的精细，维内托全力展开了自己的环网信息流，围绕在身边如实质的数据疯狂传输着，混杂在其中的超自然力不断变换着代表的颜色。那些是幻想乡时代的结晶，能够采集的妖怪能力都在那里了，不冲破幻象固有的能量圈将安德烈亚·多利亚送入而非粗暴的整体替换，需要相当精致的手段才行。

    在隐蔽圈外观测的幻象舰队减速了，这是偶尔会出现的常态不至于让AL星域产生疑惑，只是内部的不断接近直至接触却紧张的让人忘记呼吸，除了安德烈亚·多利亚以外的战舰从边上错开，而需要替换的安德烈亚·多利亚号与自身的幻象像两个水泡一样开始结合，任何一点点的影响都将导致这个过程破碎。

    光芒暗淡又明亮，周而复始着，随时可能彻底熄灭，也有可能绽放过剩而不可逆转。

    也许是某位威严满满的大小姐留下的命运指引帮助着维内托，也许是安德烈亚·多利亚自己的运气起到了作用，单艘战列舰悄无声息的混入了幻象舰队群中没有引起一丝波澜，可维内托的睫毛已经被汗水染湿，少许流进了眼睛里带来一丝刺痛。

    可最终还是完成了。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晓美焰，刚才的替换她其实承担了更多的计算控制工作，不过她能够控制自己身体机能的代谢，只有不曾眨动的眼眸还能够表现着刚才的凝重。

    不等维内托号她们离去得太远，安德烈亚·多利亚的脸上从未像现在那般郑重着，在周边幻象的簇拥下进入主攻位置，目标清楚的指向可能打破计划的行星要塞炮轰然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