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太史慈酣斗小霸王
说完张小颌，我们来说说另一位美男赵小云的故事。 赵小云第一次遇到貂小婵时是在一个冬季。那是北方唯一一个不下雪的冬季，空气带着特有的凛冽缓缓下沉，给世界覆盖一缕空洞的寒冷。 貂小婵被卖进司徒府后，发现司徒公并不像其他的官员一样腐败，反而心胸坦荡，忧国忧民。司徒公请人教她歌舞，给她充分的自由。 于是貂小婵决定学成之后去寻找吕小布，后来她来到了那个破庙，里面只剩下污浊的空气与破败的佛像，再无其他。可是貂小婵不死心，她依旧每天都会来这里看看，希望看到吕小布的身影。她每次来都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点心，可是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吃完自己带的点心，坐在角落发呆流泪。 这天，她依旧带着糕点，依旧在破庙等待。她一直坚信着，总有一天，那个充满理想的倔强少年，会来到这里，带着她离开。因为这是他们唯一共同相遇相约相恋相知的地方。 今天，破庙里坐着一个小乞丐。这是一个异常俊秀的乞丐，即使身上布满尘埃，依旧掩盖不住他的光芒。他的眼睛如同一股黑色暗潮，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哀伤。不过，他并不是吕小布。 貂小婵感觉有那么一瞬他和吕小布很相似，便走去，将点心放在小乞丐面前，微笑着看着他。 小乞丐紧咬着嘴唇，眼瞳漆黑，似乎在维护者那一点可怜的尊严。他猛地将貂小婵一推，拿起点心就跑。 可是没跑几步，就一个踉跄，想来是饿好几天了，昏倒在地。 “哼，可恶的小乞丐，真是不礼貌。”貂小婵气愤地抢过少年手中的糕点，本想离去，不过她想起了那种渴望食物的眼神，不由心一软，“同样是乞丐，差别就是大……” 小乞丐醒来时，天已黄昏。他看到貂小婵正坐在他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小乞丐本想跑，但是由胃部传开来的筋挛剧痛使他动弹不得，他突然大义凛然道：“你想干嘛？” 貂小婵的睫毛忽闪忽闪，拿出一块桂花糕，笑着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不想吃呀？” 小乞丐死死地盯着糕点，眼中满是挣扎，他把脸转向别处，“我才不吃别人施舍给我的东西。” 貂小婵的手僵在空中，满是错愕：“哼，你不吃别人给你的粮食，那你当什么乞丐啊，难不成非你像刚刚那样抢来的就吃了？你还不如吃别人送你的呢。本来以为你和他一样，想在想来，你和他差远了！”貂小婵气愤地丢下糕点，推开破庙的门，从门外灌来的寒风吹落貂小婵的发簪。她的长发飞扬，背影美得不可方物。 门被吹得来回翻转，发出古老而钝重的声音。 庙里的稻草被吹得破碎，像是战争过后久聚不散的雾霾，飞尘呛鼻。小乞丐缓缓起身，将糕点一块一块地捡起，吹了吹上面的灰屑，眼中满是伤感与委屈，他虔诚地将糕点收入怀中。 他一步步缓慢地朝外走去，背影说不出的孤傲，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浓缩在一点的光线照耀下，被拉长的影子，成了他唯一的羁绊。 他来到一间茅草屋，衣服被风吹得残破不堪。他将糕点放到里面的一个昏睡着的老人旁边，拿起一杆长枪，目光无比温柔。他在风中慢慢舞着枪，不断舞着枪。他的身躯仿佛随时会断折一般，可以看到他的身体因为超负荷而扭曲着，不过他没有停下，因为他想死，他要以自己最高傲的姿态死。 他一遍遍舞着枪，银枪闪烁着光华，带着和风一样的杀气与割裂。他感到心脏从剧烈的跳动中开始疼痛，像是被揉进一团冰渣一般。 时间随着它跳动，在跳动中缓缓静止…… 后方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握住了枪头。 “够了吧，我教你这套枪法是用来杀别人的，不是教你用来自杀。”嘶哑的声音传来。 少年用尽力气想要抽出枪，不过枪杆老僧入定般悬在空气里，少年嘶喊：“师傅，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好留恋的？你看看这个时代，战乱不断，人们自私自利，那些官员在吃喝玩乐，百姓在颠沛流离。就像师傅您，本来可以统领三军，却因为没有和长官打好关系，被陷害。你说说，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钱？为了权？还是为了能够风风光光轰轰烈烈地死？如果是为了死，我现在就可以做到，这个世界不会因我们这些小人物而改变的。”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将糕点塞进了少年口中。 “人活着，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饿了可以吃东西。” 少年默默收回枪，眼中燃烧着吞尽尘世的火焰。 老人吮了吮手指，意犹未尽，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奇道：“咦？小云你今天怎么没有迷路啊？你第一次靠自己正确地找回到这里了。还记得你小时候为了帮mama打瓶酱油而迷路，从常山流浪到这里来。今天你路痴属性怎么没犯？” 赵小云十分地失落：“本来想去跳崖的，不小心逛回这里了。” 老人恍然大悟：“我就说，不过没关系。话说这糕点蛮好吃的。哪来的？” “一个很蛮横的小女孩给的。” “哦？她喜欢你啊？这糕点看来是精心准备过的。” “哪有？她扔在地上的。一开始她要给我，我没要。” “靠，你傻啊不要？” “额，一开始我是先抢她的东西吃，后来被她抓到。后来她再给我我怎么好意思要啊。”赵小云的语气十分失落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还是真是善良的孩子，那她一定是喜欢你的，你要好好珍惜哦。” 少年眼眸一亮：“真的？为什么？” 老人哈哈大笑：“逗你玩的嘿嘿，她喜欢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了你一定喜欢她。” 赵小云的眼睛冷了下来，如同寂静的午夜，“切，师傅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没事先洗洗睡吧。” 老人摸摸他的头：“有什么好自卑的，你长得唇红齿白漂漂亮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路人见你就给财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你的。明天我就要走了，走之前给你点礼物吧。喏，这是5千万两银票，你拿好。做人不要太悲观，人生处处有奇迹啊。” 赵小云突然勃然大怒：“老头子你有那么多钱还叫我去乞讨养你！” 老人十分无奈：“额，我是想叫你体验体验生活，了解了解民间疾苦。本来想迟点给你的，不过今天看你都想寻死了。再说，泡妞需要本钱，现在你有权利拥有爱情了吧。想当年我玉树临风……” 赵小云：“你个老不正经的，我我……你要走了么？你要去哪里？” 老人：“去找我的师弟啊，听说他最近收了两个绝世天才，我的师弟心术有点不正，我得去看着点。” 赵小云：“原来我也有师叔啊。” 老人：“嗯，他叫鬼谷子。你也该脱离我的羽翼自由飞扬了。” 赵小云：“我什么时候在你的羽翼下了。你要走就走，这样我就自由了。” 老人：“不要想我啊。” 赵小云嗤鼻：“才不会。” 老人化作虚影，微笑着看着他，分外慈祥，他在光幕中缓缓说道：“你才是我见过的，天赋最好的孩子，也是我最骄傲的徒弟……” “老不死的要走快走。”赵小云背过身去，提起枪，飞快地离开。 狂风呼啸，少年的肩膀微微抖动，红了眼眶，湿了衣裳。 赵小云来到那间破庙，蹲在地上，静静等待。 貂小婵再也没有来过。 赵小云日复一日地等待。 多年以后，赵小云才知道自己呆错破庙了。 直到一天，他在街上耍枪赚钱时听闻到了一个消息：司徒公要带着他的义女回都城了。他的义女是全城最漂亮的女子，街头一些文人墨客都有她的画像。 于是赵小云知道，她叫貂小婵。 赵小云追了出去，如今赵小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骑着雪鬃马，路上总能引起一些少女少妇特别是青楼歌姬的注目。 赵小云出了城门，到处寻找是否有马车的辙痕。 突然树林里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 赵小云急忙拍马追去。 只见有几个响马（强盗山贼）正团团围住一对车马，马车华丽，围在四周保护马车的卫兵精锐，一看就知道马车里一定是位有钱有势的人。 从马车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男子面对着强盗，丝毫不惧，颇有领导风范。他向强盗拱了拱手，不紧不慢道：“各位，今天我们相逢既是有缘，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喝杯水酒，交给朋友如何？我们还要进都城，如果大家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给这里的每位朋友每人五万两。请大家行个方便。” 赵小云一听，暗暗猜测这位应该就是司徒公了。 那些强盗有些露出贪婪的目光，不过随后就收起了念想，因为里面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嘿嘿一笑：“哈哈哈，这位大叔，今天我们的目的不是钱。” 中年人微微皱眉：“那你们要什么？” 强盗首领盯着马车内部，露出猥亵的目光：“早就听闻你的女儿国色天香，今天我们兄弟几个不过想要一亲芳泽罢了，哈哈哈，当然，钱我们也要了。” 中年人脸立刻就变了：“你们，有话好说，我们把钱全给你，保证不报官……” 强盗们不理中年男子，一拥而上，那些看起来精锐的卫兵如同纸老虎，瞬间被团灭。强盗首领跳上马车，一脚踢下中年大叔与车夫，然后挂着**的笑容钻进马车内。 中年大叔拼命爬起来要冲上去，又被强盗小弟们绑在树上，他们像是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女儿被玷污一般。 车内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及哭喊挣扎声，还伴随着那名首领的yin笑与衣裳撕破的声音。 如果说光靠这位中年人还不能断定他们就是司徒公与貂小婵，但是现在听强盗们说里面有个国色天香的女子，还是中年大叔的女儿的时候，赵小云就已经确定了他们就是司徒公与貂小婵了。 赵小云急忙冲了出去，银枪抡了满月，无数强盗喽罗身首异处。他救起中年男子，就要跳入轿子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那么吵，都说了让老子先办完事以后会给你们享用的。嘎？你是谁？”那名首领掀开车门帘，裸露着上半身出来。 赵小云怒视着他，瞳孔如同黑暗深渊，无数透明的冷光在他的眼中闪过。他的长枪还沾着血迹，指着首领，一字一顿：“你若动她，我便将你，千刀万剐！” 强盗首领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一把金丝大环刀出现了他手上，浅紫色的浮标涌现在他头顶：“哈哈哈，你这个小娃子，老子动她怎么了？老子不仅动她，还要上了她，你能拿我怎么样？不过杀了一些喽罗罢了，告诉你，老子可是紫色武将，紫色武将你懂不？以老子的实力放到军队里都是千夫长级别的。今天老子心情好，不想开杀戒哈哈哈。” 这时中年人也一脸绝望，他望着赵小云，看赵小云不说话，以为他害怕了，急忙说道：“少侠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啊，只要少侠能救下我女儿，我就把女儿许配给少侠！” 赵小云一怔，这司徒公这么好说话啊，他下意识地握紧长枪，望着映在窗帘上瑟瑟发抖的影子，坚定道：“你要是碰她，我定将你碎尸万断！” “那我就成全你！”强盗首领也不耐烦，挥舞着大环刀就来一记跳斩。 赵小云红着眼睛，战马嘶鸣，枪尖上浮现点点血芒，酒红色的浮标闪现，“我不管你是什么颜色等级，即使你比我强，不过你要是想对她动手动脚，先跨过我的尸体再说！” 如画面定格，中年大叔与强盗首领同时定在原地，他们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红色的环形刃气四荡开来，强盗被震到在地。 强盗头子打死也想不到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竟然是红色武将。 强盗首领急忙滚下马车跪了下来：“这……这位少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车上的姑娘竟然是少侠的人，不然说什么也不会有这邪念的……小的这就滚，这就滚。”强盗完全没有刚刚嚣张的气势，连滚带爬地逃命，连刀都来不及捡。旁边的小弟跑得比他还快，场面一下子空荡荡。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强盗首领的头向上飞起，鲜血飞溅在草上。 赵小云收回枪，淡淡道：“我说过，谁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必杀谁！” 解决了强盗之后，赵小云急忙将大叔的绳子解开。中年大叔还没回过神来，看着赵小云，暗暗想着如此年纪，就有红色顶峰的实力，那将来…… 中年大叔急忙也跪了下来，感激道：“多谢少侠出手相救，少侠如不嫌弃，甄某愿将小女许配给少侠。” 赵小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一定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在一旁支支吾吾半天。 中年人察言观色很有一套，看赵小云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同意了不过不敢说出来。他急忙朝马车里喊道：“宓儿，还不下车见你的救命恩人。” 门帘被小心翼翼掀开，一个少女颤颤地走下车。少女眼角挂着泪痕，水灵的眼瞳里漫着一层雾气，鼻子尖挺而微红，风姿绰约。她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里，如一只受伤的小精灵，飘摇兮如流风之回雪，仿佛兮如轻云之闭月。 特别是此时她的衣裳已被撕破，若有若无的春光乍泻，露出雪白的藕臂与香肩，女子将手护在胸前，一条光滑细腻的大腿露在外面。女子低着头，莲步轻移站在他父亲身旁，小声道：“小女子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女子的声音如同清灵溪水，空灵婉转。 中年大叔笑着说道：“少侠，这是我家小女甄小宓，我们本想进都城做买卖，我们甄家也算河北大家，不料此番途中遭遇强盗，若不是少侠，只恐我早已身首异处，小女也被玷污。今小女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颇有姿色，愿将小女许配给少侠，愿少侠不要嫌弃。” 赵小云被女子的容貌身材所震撼，在一旁说不出话。 中年大叔继续说道：“宓儿，看来少侠是答应了，你可愿意嫁给这位少年英雄？” 甄小宓偷偷抬头看了看了赵小云，暗暗惊叹世间竟有这般美少年，不由心中小鹿乱撞：“全凭爹爹做主。” 中年人大笑，与甄小宓一起站起，将甄小宓的纤纤素手牵到赵小云手中，问道：“不知少侠之名？家中可有长辈。” 赵小云回过神来，急忙抽出手，说道：“晚辈赵小云，字子龙，常山人氏，今天全是一场误会，我不能答应娶您的女儿，晚辈还有事，先走了。” 中年大叔急忙阻拦，“少侠与我家夫人同是常山人，这是缘分，难道少侠觉得我女儿不好看？” 赵小云急忙摇头：“不不不，令爱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了。” 中年大叔疑惑：“那为何？” 赵小云：“在下已心有所属，实在抱歉。” 中年大叔：“呵呵，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敢问少侠喜欢的是谁，当今天下还有谁的美貌更胜我女儿？” 赵小云：“她叫貂小婵，是司徒公的义女。” 中年大叔恍然：“原来是她，但是我女儿姿色也不输她啊。少侠你不知道，我女儿还弹的一手好琴，跳得一曲好舞，并且性格温柔，跟他娘一样特别旺夫，再说我们甄家还有一密术……”甄夫滔滔不绝，以他识人的目光，赵小云日后定是一方豪擎。不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问到：“少侠啊，司徒公的马车刚刚从东门离开去都城，少侠怎么会来西门野外。” 赵小云：“啊？这是西边啊，额……我先走了。” 中年大叔继续阻拦：“不如让小女与少侠结伴如何？”中年大叔深知感情培养的秘诀。 甄小宓含情脉脉地看着赵小云，目光温柔地仿佛可以拧出水来，赵小云心中貂小婵的样子被无限放大，但是还是无法抵御甄小宓的诱惑。赵小云想拒绝，但是内心深处一种力量在撕扯他的思想，那是源于最最原始的力量与欲望，他很小就开始乞讨，他从没有见过甄小宓这么美丽的女子，从来都是别人拒绝他，他明白被拒绝的痛苦。于是他艰难地点点头，甄父从车上拿出一件衣服给甄小宓换上。甄小宓这次没有遮掩，毕竟现在在场的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子，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可是在一旁的赵小云就煎熬了，别过脸去，心扑通扑通直跳。 换好衣服后，赵小云拉甄小宓上马，尘土飞扬，空气带着芬芳。 甄小宓：“小云，你不是要去找貂小婵么，怎么往南边跑了？” 赵小云：“啊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