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太阳之翼
“哦，好大啊。。。还有这种东西就要早点拿出来啊。。。” 看着荧幕上显示出的望远影像，卡托鲁的耳边传来迪奥这样的感叹。虽然在真空中不容易有准确的远近感，不过通过船和MS的影像对比加上身为大型企业的接班人所以见过不少兵器的经验，卡托鲁便可以感受到他们即将登陆的那艘船超规格的大小。 “那就是联邦宇宙军的秘密前线旗舰么？”卡托鲁看着逐渐变得更大的舰影嘟囔着。 “感觉我们搭乘过的战舰，连奥布的升阳那种新锐都没得比嘛，”虽然这样感叹着，但是迪奥还是尽到前卫的职责，他稍微踩深了脚踏板让地狱死神做了些许加速，“我先行一下。” 随着迪奥的接近，映射在他荧幕上的巨舰的细节也逐渐清晰起来---联邦宇宙军秘密建造的【方舟】级宇宙战舰。战舰全长接近600米，内藏3个MS机库的船体让人觉得沉重，整艘船就像是一座趴在宇宙中的狮身人面像一样，只不过那一条腿都比联邦的主力量产舰克拉普要更大。一艘方舟级设计搭载的MS数目高达80机，这是接近3个联邦MS大队的编制；不算这些钢铁巨人的话，船上还搭载着整整1500名联邦军人；这怪物一般的巨舰表面还覆盖着如同地狱中的刀山一样密集的GN粒子炮台。 “呜呼。。。。这种炮台的密集程度，我和死神也会被打成奶酪吧。。。”正在盘旋等待降落的迪奥吹了个口哨，“感谢那些官老爷发来的识别码哦。” “可怕的不是数量，”杜洛华的声音在回路中响起，“【从未参加战斗但是在下水前就已经沾满鲜血的怪物】，连这家伙都派出来了，而且居然还让咱们登舰，联邦军已经。。。” “是哪，有种让我这个死神都厌烦的气息在冒出来。”迪奥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就在迪奥一边低沉的说着一边向这艘犹如要塞一般的连正式下水和进宙仪式都没举行过的战舰靠拢的时候，天人组织的战舰托勒密也向着这艘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小人国居民一般的具有压迫感的战舰靠拢着。 “感觉到了吗，刹那？”提耶利亚阴沉着脸坐在驾驶舱里。 “嗯，复数的脑量子波，但是都在以一个共同的频率震动着。”刹那向提耶利亚传回肯定的答复。 “现在专注于眼前的状况，而且我们也急迫的需要在有安全掩护的状态下休息。”九条丽莎疲倦的声音响起。天人的战舰和驾驶员们听到自己的战术预报员的通告也都暂时收了声，带着战斗的伤痕，拖着已经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的身躯向着联邦的巨舰靠拢而去。 “天人，抵抗组织，正在赶来的扎夫特志愿军和新吉翁的特遣观察舰队，这算什么，联邦通缉犯同好会，哈。”洛克昂啐了一口。 听着通信频道里这样的调笑，九条丽莎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任何严峻的战局她也能全力平和的去应对，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让在苦痛和纷争中打滚的战术预报员都觉得一阵心慌。她是知道的，这艘船上面搭载了与他们曾经摧毁的那殖民卫星上相似的罪恶---利用量产的脑量子波使用者cao纵的武器系统；而且这还是雷比尔派系和联邦内部的一部分人拼命掩盖之下，实际上没有出现在联邦预算之中的不存在的“灰色”战舰。但是现在这艘巨舰却从潜伏的巢xue中冲出，而且还让他们这种联邦的通缉份子登陆。。。 究竟是要发生什么了，这样问着自己的战术预报员抬起头仰望着在真空中也撒下阴影的巨舰。 二十几分钟后，九条丽莎穿过了空气锁，她看到的是比托勒密要大的多的机库---虽然构造都插不上太多，但是横幅跟纵幅都要大上个接近10倍也不一定；她示意刹那等人跟紧，便蹬了一下地板向前飘去。在通往内部的空气锁前站着的联邦军官伸出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是要敬礼还是要握手之后，还是把手伸出去和九条握了一下： “跟我来，简报室内准备了食物和医疗设备。” 九条点了点头，无视着周围充满杀气的联邦舰员的眼神，回头扫视了一眼天人的驾驶员们之后跟了上去。大概十分钟后，九条丽莎和天人的驾驶员们已经到了一个天花板足有两层楼高，挂满了荧幕群的房间内。 “将军在等着和你们通话。”这艘方舟号的副舰长这样说到。九条轻易的感受到了这个男人通过语气和眼神传递出来的愤怒和不甘心，但是同样她也赶到了这个男人散发出的卑微和忍耐，意识到这个男人很可能只是因为把自己的生计和前途放在第一位才赢得在此的位置的九条丽莎立刻将那种空洞的愤恨抛开。 “我们时间不多，所以我就单刀直入了，这个地球圈需要联邦和在场的诸位协同作战。”雷比尔大将的声音在他的画面投影出来后即刻响起，这个带着与一些脸皮厚到在人面前就和在镜子面前演戏一般的联邦军官不同的严肃的老人让在室内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就在刚才，一批在之前就隐秘的活动在太阳系内航线上的战士带回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这些信息让我们相信。。。。我们必须直接攻击敌人那个巨大的中央要塞。”雷比尔这话一说完，刚才还在底下互相用眼神作私下交流的人都陷入了仿佛时间暂停的魔法一样僵硬住了。 “什么？”洛克昂嘴角抽搐着的问到。 “我们需要将一只突击队送入敌人的核心，直接攻击那个星球一样的要塞的一点。”布莱德。诺亚冷彻的回答到。 “我就重复自己一次了，”洛克昂站直了身子，用手指着自己的耳朵，“什么？” “够了，洛克昂，你听的够清楚了，”九条丽莎先松开了因为一瞬间的不快而握紧的拳头，冲着洛克昂摆了摆手，“雷比尔将军，布莱德舰长，我大概能理解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时间再紧张，也需要解释。” “是啊。。。。。”在战场另一端的雷比尔叹了口气，“人是不互相理解就不行的生物吧，我真是老糊涂了也不一定。” “将军，请您不要这么说。”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最先出言安慰雷比尔的不是布莱德，而是被联邦军赶出家园流亡宇宙的卡嘉莉。 雷比尔透过电子仪器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年轻的女性，看到了一种和联邦的政客不同的东西---不是那种让对方眼中映着自己然后演出对方追求的样子的演出，同样也没有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将人彻底看成物品的傲慢；被黄金的发色映衬着的瞳孔中流淌着穿透冰冷的太空的理解和支持。 真是了不起的年轻一代，联邦的大将感到那种理解和支持活化了他僵硬的语言： “现在诸位想必也都接触过这些向地球降下火雨的家伙的情报了，有些听上去很荒唐，比如这些家伙其实是上一个纪元的人类，一直在火星和卡利斯托的表层下抻面；有些则让我这个老头子觉得骨头都发冷，比如对方想要格式化全人类。。。。我想说的是，这个让我骨头都发冷的第二个情报，很有可能确实是真的。” “格式化。。。全人类。。。？！”几乎所有人一种巨大的荒唐感涌了上来。 “杰多。”布莱德忽然说了一句。 “所以要我来说明么。”随着一个【Sound-Only】的图标被投影出来，一个男声也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尽快。”布莱德低着头。 “你们大多数人都认识我，那些不认识我的，我是杰多。阿斯塔，一个新人类，你们刚刚听到的情报从我和另外几个新人类那里而来，让我来尽快解释，”杰多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在木星的氦三航线和火星的殖民试探航线开始被阻挡的时候，我和另外一只部队就开始调查了。然后在一次调查中，我们拦截对方的一艘船，并且阻止了对方的自毁，截获了对方的一种。。。设备。” “我们当时不知道这种设备是什么，而且没有足够的设备去学习它，大概只是知道那是某种量子信息传送网络的中继器之类的东西。所以我们当时打算将这个设备运回地球圈分析学习，但是在旅途中，那个设备被启动了，一股可能是强度极高的感应冲击波将我和金凯度几人昏迷了。。。” “谁会没事启动一台危险的未知设备啊。”洛克昂嘟囔了一句。 “。。。。。。一个废品商人的好奇心吧，”杰多的声音充满了尴尬，“在昏迷中，我和金凯度等人都进入了一种。。。【状态】，就像新人类感应一样，在那种状态中，我们【看】到了对方的过去，对方的计划，对方的目标。” “前一个纪元的人类就是这里得来的么？”卡托鲁插了一句。 “是的。他们也曾经是地球的居民，和我们一样，也是这个星球催产出的产品；和我们一样，他们也因为大自然的严苛而创造了社会体系；和我们一样，那个体系也变得过于扭曲，将星球逼迫到了极限。但是和我们不一样的是，他们在向星群进发的时候并不顺利，他们没能向我们一样开始逃离已经疯狂的世界。” “他们后来怎么了，不可能灭绝了。。。”曾经有着索玛。皮里斯之名的少女这样问。 “我们催生出了联邦，但是联邦这个系统和吉翁还有扎夫特这种在宇宙中诞生的系统不相容，而他们大概更无奈一些吧，因为他们在关键时刻之前连一个统一政府都没有，各种主义驱使的不同的系统因为不相容而进行了必然的事情。。。。。。” “互相征服么。。。”刹那握紧了拳头。 “是的，与联邦和宇宙势力的纷争不同，他们在地球上就开始了大规模的纷争---因为在星球接近极限的时候更加想要尽可能的独占不多的资源，让对立的系统而屈服吧。。。然后在几斤灭亡的时刻，他们终于醒悟了，但是为时已晚，星球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殖民宇宙了，他们开始陷入绝境。” “但是他们存续了下来，发生了什么？”沙慈抹去眼中的泪水问到。 “在那种绝境之中，终于放弃了互相征服的几个系统意识到不在那种状态下全力寻找解决办法而是沉浸在绝望中的话，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圣人，星球上颓废，绝望的人满满皆是。。。” “能理解那种心情啊，”卡嘉莉的眼中也闪过一点光，“感觉自己无论怎么选择，最后都是苟延残喘。。。” “所以他们开始研究如何强制性的消除这种影响，如何在言语和文字已经无法打动人们的时候改变他们，他们开始试图通过催眠人们的意识来让人们重新有一个方向，同时也不得不残酷的决定让那些无法改变的人不再消耗仅存的资源。” “这要如何办到。。。”杜洛华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声音仿佛从水下传来一样。 “他们用一部分回收的废弃资源建造了一个网络，单纯的依靠太阳能存在的网络，将人们的大脑接入其中，通过直接影响人们打脑部来试图改变人们，同时也给那些认为没有希望的人们一个虚拟的世界去生存，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有了一个发现。他们发现在他们熟悉的表层意识的更深层，存在有一个有量子信息组组成的如同一个电脑的cao作系统一般的东西，这些信息组进行联动运转，最终会让人做出【选择】，比如一个人为什么通常会优先自己的生命但是有时候却牺牲自己。。。简单的来说，就像是为什么1 1会等于2一样，那是一种演算法一样的东西。。。他们发现有着同样的生活经历但是却对希望做出坚持和放弃两种不同选择的人们的那些信息组的运行有些。。。不同。。。” “这简直就像是在说。。。”九条丽莎踌躇着。 “灵魂，前一个纪元的人们觉得自己发现了灵魂，或者他们只是想那么叫吧，他们看到了改变的契机，一个将一些只有一些伟人具有的特质赋予全人类的机会，一个改变自身的机会---能够抛开分歧，舍弃憎恨，不让痛苦阻挡前进，坚定的不屈的不知放弃的种族。。。他们的管理体系选择抓住这个机会，他们在火星的地下建造了他们最后的方舟---一个巨大的仿佛伺服器一样的东西，在那里面居住着将要完善他们那个计划的人们的。。。意识，存储了一定的资源，还有连身躯都能借助纳米和基因技术【打印】出来的机器。。。” “在那个由意识组成的世界中，那些人继续了他们的研究。。。” “留下来的人呢？”阿雷路亚问。 “我们不知道，我们接触的记忆中没有这些事情。”杰多的声音否定了众人的希望。 “而现在他们回来了么？”露易丝。哈勒维这样问。 “他们观察着我们，发现我们在重复上一个纪元的错误，于是他们回来了，想要根本的改变人类。” “听起来就像是神话故事一样。。。”米雷娜轻轻的摇着头，似乎想否定什么。 “其实并不是神话，我们的历史中的一些先哲，思想家都是悄然回到故乡的他们，我们的新人类技术和脑量子波技术也是他们的。。。他们想要改变我们已经很长时间了，在几千年的时光中他们一直在尝试，从不同的观点和理念尝试，但是从没有一种单一的信念或者是思想让我们联合在一起。。。他们发现我们依然不停的犯错，然后在危机前短暂的改变。。。英雄或者奇迹出现，接着又开始回到犯错的日常当中去。。。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我们的世代也会在太阳系内终结，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走的更远。”杰多的声音到了这里已经被苦涩填满，停了下来。 “如果人类真的能抛弃一些负面的话。。。但是为什么他们会大兵压境而来。。。”希罗打破了沉默。 “因为他们得出了结论。”一个新的声音响起，【Alando-Bajeena】的图标出现在荧幕上。 “你也看到了么？”杰多发出疑问。 “啊，”阿兰多的声音接着说了下去，“结论就是我们现在不是依靠道理能改变的种族，我们只能依靠两种途径来改变：被征服或者是比较。他们的结论是我们要么先被征服然后强制被改变，要么亲自看着【改变了的自己】能达到的高度然后缓慢而痛苦的改变。” “为什么会不想要先沟通一下呢。。。”靠在阿雷路亚身上的玛丽痛苦的呢喃着。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因为对种族抱有那样美好的期盼的计划怎么会诞生出如今的结果，那是我们没有接触到的东西。。。这就是我们看到的他们的过去了，”杰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剩下的就是他们现今的计划了，一个我们必须阻止的计划。。。【诺亚】，将地球归零的计划。” “他们想干什么？”卡嘉莉眯起眼睛。 “彻底清除地球的军事力量，使地球完全无力抵抗，同时摧毁轨道电梯和发电系统，控制全部殖民地资源，形成一种控制。。。这是我们看到的部分，我想阿兰多也没看到更多吧？” “没有。。。” “还有另一个计划，那就是在某种条件下---归零地球人口。” “诺亚的洪水么。。。。”九条丽莎痛苦的捂住了脸。 “或许就这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兰多的声音打断了刚说出几个字的洛克昂，“就这样改变吧，但是他们的改造系统是不完全的，我们不会再有憎恨，但是我们也不会有爱，他们从来就没能彻底控制那个等号，只是能控制因子从而去达到一个结果罢了！” “不管怎么样，必须去跟他们对话，”刹那站直了身子，“他们将我们这些集结在这里的人看做是异变一样的存在，我们必须。。。” “应该说是我们相信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才是异变吧，在他们看来一般人不会相信的东西，也是他们认为的相信了依旧改变不了什么的东西。”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基拉终于开了口。 “会感觉不到爱么，那么，那样的未来我不想要呢。”玛丽抬起还有泪痕的脸，对着爱人露出一个笑颜。 随着超兵少女这一句话，简报室内陷入沉默，过了一会，雷比尔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那么就决定了。” “但是要找谁对话啊？”洛克昂苦恼的直抓头发。 “他们的要塞中有一个中央主控。。。呃，【意识】还是说【程序】好，”杰多的声音尴尬了一下，但是很快继续了下去，“那应该就是让现在我们面对的这些战士会像现在一样表现的关键了，而且也应该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和对话的可能性。。。” “嘛，就算是这样，也得穿透那些让我们都觉得无力对抗的部队组成的防线哪，对方的一些技术领先我们太多了，该死的。”迪奥咒骂了一句。 “我，刹那，金凯度几个可能可以帮我们到达那里，我们放出的感应波，如果正确增幅的话，可以造成他们的混乱，或许能为我们打开一条路。”杰多这样说。 “成功的几率就像瞎子穿针，死掉的几率就像杜洛华耍杂技，”迪奥耸了耸肩，露出一个露齿的笑容，“咱们还等什么？” 当这句话传到坐在自己的旗舰之中的雷比尔的耳朵中的时候，联邦的大将身体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软在了椅子上。 “将军。。。”雷比尔的副手递过手绢。 “以稳定为名，我们给这些孩子烙上了叛逆的印记，结果现在得要这些能给我们带来可能性的下一代去拼上自己的性命么。。。” “您不能这么想。。。” “布莱德，我忘了关通信回路么？” “是啊。。。” “这样啊，”老将军的言语回荡在众人的耳中，“最初我是想否定那种世界的，因为我在那里肯定没法生存，我觉得我太僵硬了，我认为这是一种现实，但是现在。。。” “去问个清楚吧，”九条丽莎吐出这样的话语，“咱们是不是已经僵硬到没救了。” “那么就组建突入部队吧，还有留下来的人。”布莱德一边自嘲自己这么说可能会多让人讨厌，一边这样说到。 --------------------------------------------------------------------- 你理想中的突入部队应该由谁组成呢，留守部队又应该是谁呢？还有为什么这一章会叫《太阳之翼》呢？ 有兴趣的留下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