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剧场
那不是【光】,也不是。。。暗。 哈曼感觉到一种似乎只能被【眩晕】来描述的感觉,然后她便“意识”到她自己陷入了一种她自身无法描述的状态中,是的,她无法想出如何去描述或者形容包围她的环境。时间这个概念依然在流逝,不停的流逝,她知道在这无限的时间流淌的背后,他还在等待着,战争还在等待着,她应该尽快【离开】。 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那种需求,没有烦躁,没有急迫。 同样,虽然有对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平静】的疑问,但是那无法被解答的疑问却无法让她觉得烦躁。 她看不到,听不见,闻不着,尝不到,也无物可触碰。 “你得放开【人类的感官】这个概念。”那不是一段声音,也不是一片能看到的文字,哈曼觉得那是一段【意思】直接传递给了她。 “在这个世界,是的,那是形容链接的词汇,也有人叫他脑量子波,零系统数据逆流什么的,相似,但是不同。”那个意思又传递给哈曼一些信息 “你是?”哈曼对那个传递给她信息的【存在】发出信息。 “尽管我想现在就让你理解全部,但是,我们并无法实质性的掌握物理上的时间流动,太多的改写你的时间会造成损伤,所以,暂时换个方式吧。” 那个【存在】将如此的信息传递给哈曼后,哈曼觉得世界一下子变了:焦躁浮现了上来,急迫感涌了上来,仿佛所有的情感一下子汇拢起来;同时,光线,气味等等人类用来辨识世界的感官信息一下子将一个【场景】呈现在她眼前。 脚下是银白色的地板,那地板正带着她的身体向前行进,周围被柔和但是让人觉得有些烦躁的光填充着,头顶上是弯曲的棚顶,让哈曼得出她正站在一个管道内部的传送带上的结论。而在她的面前,一个一身蓝色衣裙的女子正在对她微笑着点头。 “你是谁?我在哪?!”哈曼猛的后退半步,手向腰间伸去,但是却在下一个瞬间愣住了,手本来应该触碰到到短小的作战手枪的枪柄,但是现在却只碰到空气。这让哈曼呆住了,她低头看去,结果变得更加震惊---她现在身上穿着一身睡袍。 “是谁,在哪,呵,你难道不问问第三个问题【什么时间】么,如果从基础三问的角度来看,你少问了一个问题。”蓝裙的女性笑着向哈曼靠近。 “这是一个梦?他在哪?你又是谁?” “啊,第二步,主动给世界定性,寻找主要依靠点,然后重复三问之中对你最重要的哪一个,所以,在三问之中你选了代表好奇的第一问,这就是为什么。”蓝裙女子露出明悟了什么的表情,继续向哈曼接近。 “什么?!” “虽然你无法影响这里的框架勾定,但是却依然给自己【换】上了最让你怀念的衣服,哦,是那一次和他亲热之后穿的衣服么?呵呵,变了啊,上一次咱们见面的时候,你还沉浸在【阿克西斯的少女时代】咧,是因为连接对象的关系么?”蓝裙女子一副颇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哈曼。 “啊,名字,对了,名字,”在哈曼来得及再说出什么来之前,蓝裙的女子已经伸出手,“叫我ev….evelyn(伊芙琳),你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伊芙琳。。。。。。”哈曼觉得脑袋里一阵模糊,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握了握。 “现在,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需要花点时间,所以咱们一步一步的来,”伊芙琳轻声的说着,同时将手轻轻的放在哈曼的额头上,“这可能,会感觉有点怪。” 下一刻,哈曼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破裂了,然后记忆从破裂之处奔涌而出:自己和爱人阿兰多穿上作战服,开启精神链接,然后。。。 “你们所开启的【链接】,允许你直接来到这,因为那不是链接你们的眼睛鼻子,也不是链接你们的表层思考,那链接的是决定你们思考的最终结果的计算规则其本身,”蓝裙的伊芙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将这一部分链接起来,就允许你来到了他的世界,欢迎!” “他?” “他,那个他,你的爱人,阿兰多。巴基纳,那不是他的父亲母亲给他的名字,但是在这里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是他的世界。”伊芙琳敞开双臂做了个欢迎的动作。 “他的世界?什么?你什么意思?这是他的世界?”哈曼抬头看着她身处的,就像她在记录片中看过的旧时代的水族馆的观光回廊一样的地方---这怎么能是一个人的世界。 “好吧,看来比喻和象形的功能还没启动,那我就精确一点,这是他的世界的一部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伊芙琳指着她们头顶上的穹顶,“那是将他和头顶上的那片海隔开的关键,没有它,他早就被海淹没了。” “什么海?” “你会知道的,但是在那之前,你我得先摒弃一下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而不得不沾染的人类的习惯,重新系统化起来。” 蓝裙的女子如是说到,然后一个转身,以一种带领的姿态在哈曼面前一边前行一边讲述起来。 --------------------------------------------------------------------------------------------- 对于一个世界中的一个地球上的人来说,终末没有来临的突然---没有彗星撞地球,没有生化病毒爆发,没有异形入侵。对他们来说,终末来的很,自然。 这个终末从逻辑上来说不可颠破,就如同每个人类自然的都应该死亡一样---他们过度的开发了他们的星球,星球的资源已经不足以承载人类,而同时他们的科技又没有发展到足够让他们重新找到一个星球去消耗。用一个人类的说法去形容就好比是一个老人自然的被他一直赡养的子女消耗死了,而一直依存于他的孩子就陷入麻烦了。 等式没有被平衡。 那个世界的人类以违反法则的方式在他们的星球母亲身上纵欲多年,然后不得不按照法则的方式去改变自己。难以理解?想象一下,一台电脑,本来不应该执行的cao作被反复执行,积累了大量的程序碎片,导致电脑变得缓慢,那么其根本的解决办法就是要开始尊重电脑本身的规则。 哦,是的,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减少对电脑的依赖,但是让人类减少对星球提供给他们的诸多功能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一台电脑因为使用者而变得不堪使用的话,使用者或许可以减少使用一些大量消耗电脑演算机能的程序,但是一个星球不堪负重的话,要让人类减少一些依赖,那就太难了。 但是,他们还是要找到一条出路,去延续人类的生存。 情况很不乐观,他们的学者联合起来终于计算中人类文明的崩塌时间---除非奇迹发生,他们不可能延续着当时的生活方式坚持到科技允许他们移居别的星球。所以,他们开始考虑紧急措施。 什么样的紧急措施? 好吧,还能有什么紧急措施呢?就像我刚才说的,不按系统的规则去作,总有一天要被迫按照系统的规则付出代价。 你认为在自然界中,非人类的生物群体通常是在生存条件不足的时候保证族群生存的? 削减个体数量。 但是,谁也不愿意让这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有牺牲,只有决断---一些国家决定另一些国家将成为被削减的对象。 只有一个问题,这绝对不能让被削减的对象知道。 最初的计划非常简单,削减个体数量依靠的是战争。但是人对于战争会厌倦,而且战争本身就消耗大量的资源,如果本身就是为了减少资源消耗而发动的战争性价比不够好的话,那么也就没人会去这么干了对不对?所以,这些战争必须的被控制,必须用最少的资源消灭最多的人口,而且还不能有人知道这场战争的真相。 人们认为这是不可能实现的,这也确实不可能完全实现,他们不可能通过一场战争就达成目的,这种人口控制必须是持续性的,他们需要一个别的计划。这个计划他们称之为【双子计划】。一些人将会延续下去,这些人是永恒之子,The-Sons-of-Eternity(SOE);一些人将会为了前者而消亡,这些人是规则之子,The-Sons-of-Proximity(SOP)。两组人各自有各自的权力和义务,而联合起来,他们将保证人类的生存。 自从因特网的发明依赖,就有社会学者和心理学者发现有人越来越不依靠网络之外的交流,他们不在乎网络的另一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可以跟一个男人扮演的女性角色谈恋爱;他们的圈子越来越小,就连购买食物也依靠网络购买。他们对世界唯一的依存就是网络本身,以及维持rou体运行所需的食物和金钱,他们的欲望存在于网络之中,他们的情感存在于网络之中。 他们,存在于网络之中。 他们是绝佳的人选,这些人在晚些时候变成了初代的SOP。国家组成的组织将这些人通过网络,以他们注意不到的手段聚集在一起,将他们的社会圈子变得越来越小,直到他们的存在对于社会变成一个个仅仅存在于记录之上的符号。然后国家联合而成的组织开始消灭他们,缓慢的消灭他们,没有人在意到这些人的消亡。 然后紧随其后的就是计划好的战争,加害者和被害者的国家其实都是在扮演各自的角色而已,通过战争将人口削减下去之后,就由这些可以控制死亡的SOP的数目削减来维持。
这是最初最原始的计划。 接着,变化出现了。 。。。。。。。。。 。。。。。。。。。 。。。。。。。。。 --------------------------------------------------------------------------------------- “所以,你在告诉我,他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而这里就是他的世界的。。。记忆。。。?”在漫长的解说终于停下后,哈曼抬起头看着自称为伊芙琳的女子。 “应该是这么说。”伊芙琳点点头。 “那我现在是在哪,世界的中间么?” “不,你在世界记忆的底层。”伊芙琳摇了摇头。 “底层。。。?” “记得我刚才说的被创造的世界么,这就是那个世界的底层,”伊芙琳指了指头顶上黑漆漆的空间,“大洋的底层,世界生命诞生的地方,死之洋的深渊。” “死之洋。。。” “是的,The-OCEAN-of-Death,OCEAN,代表Optimally-Controlled-Eradication-Applying-Network(最优化控制的应用灭绝网络),一亿亡魂组成的海洋。” “亡魂。。。?” “将人的思维接入网络的话,是的,视觉信号可以直接投射,让人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同样的也可以投射听觉嗅觉等等信号,但是有一种对那个组织的计划至关重要的信号是无法复制的,死亡的信号。” “如果他们已经能将虚拟现实技术做的那样先进,为什么不直接让人相信他们遇到了事故,然后他们的精神就会接受死亡。。。?”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当他们接入网络的时候,他们的意识保留着一种认知,那就是【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rou体是不会消亡的】,所以他们抗拒你提到的那些制造的死亡,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这种场景投射的最后,一段关键数据的缺失让网络无法主动杀死人,那就是如何去描述死亡那一瞬间的思维活动,没有这种活动的记录,就没法最后利用网络100%的杀死人。” “那。。。” “最初,他们利用反复不停的向一个SOP的精神投射车祸的场景,最终在网络中杀死了他,然后他们将他临死时的思维数据串投影到下一个被设定为上吊死的SOP的精神中去,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位被规定为上吊死的SOP并没有受到这些数据的影响。所以他们杀了更多,直到委员会赞成收集的死亡思维数据已经足够组成死亡冲击程序(DIP)。你我头顶上的就是那些被杀死的SOP们临死的思维组成的海洋,世界的最底层。” “你说世界的底层,那我们现在在那个网络之中,我是怎么到这的?” “不是你是怎么到这的,而是你就在这。”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最亲爱的,你从来没离开过你的世界。”蓝裙的女子吐出这样的信息。 “什么?!你是在说。。。” “那个他们所创造的的世界,就是这个世界,他们所创造的的试验场,就是这个世界;他是被送进来拥抱自己的职责和死亡的SOP,而你,亲爱的,是依靠人们的记忆程序描绘出的人物---哈曼。卡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你的缔造者,之一。” “我。。。。。。我。。。。。。。。。” “你是一个曾经的亡者和必定会成为亡者的人们缔造而出的幻影,A-phantom-of-the-dead。” “你走开!!!走开!!!!我不相信你!!!阿兰多,亲爱的,你在哪!!!” 【你那情况如何?】就在蓝裙女子注视着哈曼的失态的时候,一道意识连接上她。 【你觉得还能怎么样,接受起来很困难,等一下忘记起来会更困难吧,我觉得我们有些过分了,亲爱的。】 【为了爱情总要有牺牲】 【你这么说可没说服力哪,你那边如何?】 【嗯。。。你觉得小家伙的脾气会好么,跟他mama一摸一样啊】 【加油,她的程序核心开始不稳定,有消散的可能性,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