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毁灭你所珍视之物（7）深渊之底
“你说莫尔兹比遭受敌袭！？” 在*的威胁解除之后，当舰长解除战斗警报起身去洗脸的时候，迦楼罗的五号引擎组发生的爆炸带来的震动让舰长一脑袋撞到了门上，结果造成了大副拉杰夫。哈顿坐上指挥席的局面。而当拉杰夫正努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在为独立指挥这样一艘空中要塞调整心情的时候，通信长将这样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拉杰夫高声确认，结果得到的是通信长桑迪普“是参谋本部传来的报告。”这样一本正经又有些苦味的回答，这让拉杰夫尝到被舰长强灌下半瓶子德国清啤酒的苦涩和窒息感。 “什么性质的袭击？敌人的数量呢？现在的状况如何？” “不知道。参谋本部似乎还没有掌握住状况。与莫尔兹比卫戍部队的数据连线也中断了。” 米诺夫斯基粒子——无论是由敌人或我方散布，战斗的规模肯定非比寻常。这不会是小事，与这么说着的桑迪普交汇眼神，但是拉杰夫很快注意到桑迪普的古怪的眼神。 “参谋本部唯一的信息，是，大范围散布的不是米诺夫斯基粒子而是GN粒子。” 有A-Laws参一腿么？这样想到的拉杰夫看向片桐。霍默，得到的是片桐说的【不可能】三个字。 顾不上询问为什么不可能，拉杰夫立刻将视线转向航行荧幕，并且大略的计算了从迦楼罗现在为止到莫尔兹比间的距离。若将加速与减速的功夫考虑进去，抵达莫尔兹比是在约一小时后，而鉴于战舰在大气底下的加减速性能和已经丢失五号引擎的事实，已不可能让时间缩短更多了。考虑到战舰现在的状态和莫尔兹比的乱子，已经不是经过莫尔兹比的时候由空中补给队进行补给和货物装填作业的情况了，也就是说，莫尔兹比的乱子是必须得参一脚了。 “全舰，恢复到一级警戒配置，全MS部队待命。” “呃？全MS部队么？” “嗯，全MS部队，一旦掌握了战况要点，就以全力击溃敌人，或者。。。全力保护迦楼罗撤退。。。” 在心里作出结论之前，拉杰夫的嘴巴已经先动了起来。眼前没有那个时间，也没必要等候参谋本部的指示，首先得赶往现场、首先得确认状况，不然是绝对没法完成这九死一生的任务的。 “全体船员，这里是XO，本舰自现在起将赶赴莫尔兹比，全舰，加快设定最短战术航行方案，让斥候队的杰刚搭乘喷射座，为安克夏加装长距离推进背包，上弹道轨道。”一边将能想到的指示发布下去，拉杰夫有些颓然的坐上舰桥中央的舰长席。 “视战况发展，也有可能会启动战斗舰桥，损管控制立刻检查各部回路！”如此粗声叫道的桑迪普，也摆出刚经历过实战的脸孔。即使在教育上做得再彻底，训练时也无法制造出这种空气，感到自己满意的气氛，拉杰夫的到几天来的倦怠已从自己脑袋里一扫而空。 “但是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呢？”拉杰夫小声的对自己嘀咕。 “或许会是外来人的部队，目的是拦截这艘迦楼罗也不一定？”站在舰长席旁边的桑迪普小声的接腔。 “这有可能，但是我不认为对方具备足够攻占莫尔兹比的战力，这攻占和攻击的区别就是关键哪。” “外来人的情报网络有进展到这地步么，能在联邦的眼皮子底下隐藏战力。” “这才是更糟糕的啊，如果仅仅是攻打的话，那么以他们的风格，一大群神风突击队不是问题，而我们就得面对无法维修补给，而且无法接受重要货物的地步；如果是攻打并且拦截迦楼罗的话，那么那些外来人的精锐部队。。。。。嗨。。。” 拉杰夫多讲的一句，让桑迪普皱起脸上的粗眉。确实，那些外来人培育部队的方式就像是把一群野兽放进笼子里争斗，只不过对于他们，最后活下来的不是最凶猛的一个，而是凶猛的一群，自己生存在怪物存在的世界里啊。 拉杰夫看了看桑迪普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想要情报，可偏偏就是不想要借由主义或利益又或者是“种群”等有色眼镜来看的纯粹情报，这就是拉杰夫想要的，但是现在看来困难的很，这么想着，当拉杰夫在脑海里唤出一张跟自己有些因缘的脸孔时，通讯管说道“预警机（EWAC）1号要出动了”的声音传来，拉杰夫反射一般的回了一句：“要他们快点”。 必须将正确情报弄到手才行，对这世界更加了解才行，在舰桥全体正因MS出击的震动微微摇动时，这想法却急速稳固于拉杰夫的心中。 在迦楼罗的前方，莫尔兹比的港口区。组成每三架一组的队形，不断跳跃的四台吉姆3和两台钢加农DT向战区奔去，前进至纳帕纳帕大街和巴鲁米大道交叉口的前头的吉姆3立刻躲进一幢大楼的死角处，将手持的光束步枪指早就知道的方向之后，在那枪口朝的方向，出现了从港口登陆的机动堡垒的身影。 不知道该以螃蟹还是蝎子比喻其身形，那巨型MA动起身子，毫不在意一般的将巨大粗壮的四肢划向四周的建筑。在领队的联邦军中尉费炎的眼中，屏幕上的影像显示出在它爬过之后，那由焦黑瓦砾堆成的路---从港口一路接连至此，途中他更能看被标记出的MS爆炸带来的粒子特征。 一路摧毁而来么，费炎啐了一口。 “老毛，来一炮！” “老你妹！” 从钢加农DT中传来暴怒的女性喝骂声，随即炮击型的MS就将240毫米炮的炮身对准了目标，把一发穿甲弹对着目标轰了过去。但是金色的GN力场立刻将MA包裹起来，那发穿甲弹除了贡献了一点闪光之外，就没有更多的成就了。 对方有那烦人的力场，不仅能防御粒子光束武器，实体弹也不是选择，麻烦。 “队长，上方，规避！！！” 另一台吉姆3的驾驶员打断了费炎短暂的思考，捕捉到正上方有微弱粒子源的吉姆3发出的警报拯救了整个中队，GN粒子束从运动到他们上方的毒牙中轰下，六台联邦MS立刻规避，总算躲过了第一波袭击。 “全力规避，妈的，对感应兵器的训练在这居然用到了，规避！！！” 费炎知道对方的武器是无法从力场*击的，在那GN力场的某处必然有缺口，比如说那巨大的尾巴，所以得找到那个缺口，而这些浮游兵器是会能源用尽的，到了那时候。 就在联邦军的MS部队四处规避，并且等待攻击机会的时候，在MA瓦沙克的内部，机长强森将注意力从战况上移开，转移到坐在自己下方的一名亚裔少女身上。 “开始吧，曦。”强森对部下点了点头。 亚裔少女的座椅立刻变形，变成一张仅容一个人躺下的“床”，并且将少女固定住，随后少女本来坐的位置的舱壁上张开一个洞口，像是炮膛吞下炮弹一般将少女送进去。 “艾伦，这么早就让曦。。。她能坚持的住么？” “会的，”艾伦。强森点了点头，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大屏幕上，“解除主火控系统对1-8号炮座的控制，将其交予系统，主炮充能，一口气解决这些联邦军。” “知道了。。。主炮充能，开始准备接收轨道太阳能环的送电，1-8炮座主系统，解除” “盖提亚系统启动，cao纵员脑量子波状态上升，不行，太不稳定了，强森！” “要相信曦。。。” “这。。。” 瓦沙克周身的GN力场晃动起来，本来看上去像是无数半透明的沙子以高频振荡着一般的力场开始逐渐变得“透明”起来，同时装甲板下的粒子炮的炮口也开始闪烁，但是紧接着却不是急促的粒子束喷出，而是一股股的粒子流像是水流一般缓慢的连接到GN力场上。 “开火。” 随着机长的命令，那些被“连接”的点上的力场部分像是被水流从内部冲刷的气球一样突起了，向着前方形成一个一个怪异的“水滴”，然后那些“水滴”就被猛的向前喷去，第二批，第三批。。。 “盖提亚系统。。。。总算运转正常，武器粒子消耗测定为正常开火消耗量的40%；GN力场粒子密度，确认提升。” 等到联邦MS中队的队长费炎理解的时候，勉强/幸运生存下来的部下早已一了百了一般的胡乱发射出各自的武器，而侧翼的监视器总算恢复运转之后，费炎看到的是一台钢加农DT被粒子打成两截的残躯。 “希蓓。。。” 从那残躯上飘出的亡者的妖异气息，让费炎的情绪于瞬间爆发。降落到地上，他让机体拔出光剑，吉姆3一面以光束步枪MA做牵制射击，一面推进。 “你这混蛋！！！” 只要能突破对方的力场防御阵势，描绘出Z字形轨道，费炎机举剑劈向MA，但瓦沙克的GN力场表面再次以更快的速度冒起比刚才小一些的“水滴”般的突起，无数威力弱化的小型GN粒子弹像是几十把GN速射炮一齐开火一般将吉姆3全身打烂。然后巨大的MA变举起了自己的脚爪踩了下去。 “继续吸引联邦部队来此，瓦沙克能把他们全部歼灭。” 得到机长命令的MA将脚爪伸向一座大楼，将其踹倒的同时也将被踩碎的吉姆3的残骸甩掉。对于并借着本身庞大的身躯将大楼一一推垮的MA，那些开始避难的人们直接将其定义为“怪兽”，一般的战争所不能引起的恐惧与混乱，迅速的支配了莫尔兹比。 夜空之中，莫尔兹比驻扎的导弹部队射来的导弹让艾伦。强森皱了皱眉头，当然他不是为了导弹而烦恼，那些东西受到的是仿佛旧时代的密集阵武器一般的粒子瀑布的迎击，来多少也是白来，但是他知道莫尔兹比的布防，现在联邦军的部队还有些在固守自己的防区，显然是相信自己的战友能搞定这威胁，而他们则防卫着其他方向的攻击。 可惜没有其他方向的攻击了呢，艾伦看了看主屏幕上的驾驶员脑波状态，下达了发射主炮的命令。 “可是目标设定呢？”负责火控武器系统的李维有些纳闷的问到。 “你就负责开炮那一下就可以了，毕竟扳机还在你这，目标搜索交给曦。” “这是要打哪啊。。。？” “人多的地方啊。” “艾伦，你？！”李维一下子站了起来。 “只是这些威胁是不足以吸引联邦部队的，攻击市区能吸引他们过来。” “那就攻击什么地标性建筑啊，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 “我早就疯了，李，你不也是一样么，我们所有人都是啊，或许与那些上头的大佬们不是一个理由，但是我也认为这世界，还是让我们统治就好，我们统治，我们杀戮，但是却不死亡。。。呵呵，但是在那之前，或许该让世界先沉浸在悲痛之中吧。” 我疯了么？被战友的话语震撼，李维在脑袋的角落如此自问，然后李维给自己的答案是“那就疯吧”，自己的两任女朋友，以及后来认命一般选择的未婚妻还有连带未婚妻的母亲，都是在绝望的战火中死去，为了那些灵魂的遗憾得到弥补，为了改变世界，自己才会苟活，才会选择不离开这里，于是重新回到战斗部队，在称呼自己为“外来人”的圈子里接触顶级的培训，但是自己却憎恨着这些人，过着这样充满扭曲的人生即使会发疯也是理所当然，而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这个日子，是啊，现在不发疯，什么时候发疯？！ “发射权确认，”李维将扳机握在手里，“送电系统能源注入70%，主炮威力确保完成，射击线路由盖提亚固定完成，开火！” 从瓦沙克的两Tui之间敞开的装甲层中探出的炮口扩散出直径足有20米左右的光柱，接收了太阳能送电系统的能源传送之后，高出力的粒子束将炽热的死亡豪光直接送入莫尔兹比市区。 光束直接蒸发了成千上万的人，更是将无数大楼的下端打的粉碎，于是无数玻璃，钢筋混合着人类一齐掉到下面，持续了将近三秒钟的光束还有时间做了个横扫，于是灼热的死亡扩散成扇形填满了莫尔兹比市区的一部分，更将恐惧播撒向更广阔的区域，让灾情因为恐惧而越发越大，一边深陷于烈焰和粉尘之中，瓦沙克将身躯向前挪去，装着监视器的头部和尾巴一起狂乱的摇晃，仿佛妖魔一般。 而这地狱一般的景象，就是从医疗舱中苏醒过来的郭周义在舰内的通信器屏幕上看到的第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