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计划即将开始
二月初一,李王享受了难得的清闲后,便起身前往邺城,这里将是暴风的中心,席卷天下的源头。 此时,张居正颁布了李王从政后第一条法令,更换举孝廉制度为科举制度,简单来说就是分科取士,以当地县府、郡府为中心,先后开设乡试、郡试,最后递交州刺史府,进行第三轮选举,最终每州之地将有有限的名额递交邺城中心,中央有最终提拔和任用的一切解释权,开启最终第四轮考试,允许不限出生的人参加科举。 前世有乡试第一名叫解元,会试第一名叫会元,加上殿试一甲第一名的状元,合称三元,而李王却大手一挥,将乡试第一名改叫闻喜,郡试第一名叫将喜,州试第一名叫大喜,最后一轮的第一名叫上喜,合称大四喜…… 提拔集团命名为贡院,由张居正暂代贡院总院院首一职,其下三个副院,分别由李思、沮授、诸葛瑾暂领,其中各州郡守有开设贡院讲堂的权利,地方院首由郡守府最高行政人担任,其下配合行使科举制度的一应人员除本身调度人员外,一律由中央邺城调配,一年一换,地点为随机抽选。 取士制度的更换,意味深远,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讲明,但消息传到李王治下领土,可谓寒门的福音,士族豪强的重锤,此举大程度上改善了长久不变的用人制度,若是发展下去,迟早会彻底打破血缘世袭关系和世族的垄断。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部分社会中下层有能力的寒门读书人,将借此有机会进入社会上层,获得施展才智的机会。 但科举制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弊端,束缚一些有想法的人才的思想在所难免,但这也没有办法,至少科举制的施行,能极大程度的削弱了士族的垄断,从根本意义上迈出了打破封建的第一步,这样的效果正是李王所需要的。 消息一经流传,便成了各州郡县争相议论的大事,好些寒门子弟看到了希望,难得放下书籍古典走出陋室,打听第一届科举制将会如何施行。 而那些残留的士族子弟这才醒悟过来,李王之所以打压他们,竟然在酝酿这件事,无非是将士族的反弹和不满镇压到最低处,可谓用心良苦,心狠手辣啊。 但木已成舟,如今势力大不如前的士族也不敢公然反对这个决定,只能默默忍受,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李王的目的并非如此简单…… 从去年张居正就通知了各州郡县,其下官员被勒令不可传出去,各地试题由张居正统一发放,监考人员除地方院首外,还有中央调集下去的人员和地方军统领三方组成。 四次选举将在首年立春举行乡试,立秋举行郡试,第二年立春举行州试,最后一次殿试会安排在第三年四月初一,正好对应曾经的文武大比,以取而代之,不会觉得冲突,而科举两年一届,凡前次取得大喜名头的将可以轮空前三次考试,直接参加最终的殿试,以此类推。 当然,若是本人想要直接参与前三次考试,冲击大四喜的名头也是可以的。 没想到时间这么仓促,还有半月就要举行乡试了,一些嗅觉灵敏的人纷纷察觉了张居正的用意,是将李王治下以外的举孝廉制度避开,虽然迟早也会对接,但两年一届来说,至少不会在这两年引起其他州郡的弹劾和剧烈的抵触。 李王一路向东行进,沿途听到坊间的人争相议论,十有**都是关于科举制度的施行,顿时在心头有了个底,如今朱元璋势力被压缩到长安到天水一线,己方趁此时机休养生息也不错,当然最重要的是屯粮屯钱应对接下来的大兴土木。 至于自己和张布定下的计谋,也可以一并进行,两者并不冲突。 这次没有再停留,进入邺城,避开了繁琐的事项,直接回到府邸,单独召见的了张居正和李思。 二人坐定后李王直言道:“沿途故意停留了脚步,便是想听听百姓的说法,就我所见,局势对我军一片大好,百姓的呼声之大,超出了我的想象,只要力尽完善,此举必定刘芳千古。”
张居正作揖道:“刘芳千古先不说,如今科举制施行,半月后就是乡试之初,如今士族方面被打压到了一个极点,他们抱团到一起,倒是也没有出来添麻烦,怕就怕今后随着地盘的扩大,地方士族会不遗余力协助敌军守土,给我方带来大麻烦。” 李王罢手道:“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无需忧心,士族之人不来惹我倒好,若是阻我前进,破城之日就是屠灭全族之时。” 张居正一时沉默了下去,李王曾经是一个优柔寡断,意气用事的人,未曾想短短四年,竟然变成了如此杀伐果断,其中不免有张居正的功劳,也不知这个改变是喜是忧。 这时候李思起身道:“殿下,土地的登记一直没有进展,士族的抵触倒是小了,但百姓似乎并非完全信任我等,若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对今后的土地改革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李王眉头一锁,汉末乱世虽然土地变得可有可无,但对安居下来的三州百姓,可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贸然前去登记,自然会让他们以为自己要做些什么动作,这却是个大麻烦。 良久后才说道:“毕竟没有一劳永逸的好事,如今科举制是为了应对接下来的三省六部制施行,到时候再单独开设一个集中政权,由它集中管理土地,一步步来,勿要急功近利。” 李思躬身施礼,姿态放的极低。 李王转言道:“如今朱元璋被杨再兴逼回长安,原本可以一道拿下,但为了我谋取汉中的大计,不得不暂时放他一条生路,暗线已经进入了汉中,只等我这里便能开始计划,所以我想即刻开始计划,否则朱元璋缓过劲来,以他的性子恐怕就不会与他人分一杯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