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六道仙人

    纲手看到太一坐下，身体一晃瞬间出现在太一的面前，还未开口，便死死捂住嘴巴，睁大眼睛看着太一，瞬间眼眶之中便充满了泪水。纲手把手按在太一的心脏部位，手中发出掌仙术的光芒，可是对太一毫无作用，因为太一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医疗忍术所能做的毕竟只是医治而已。

    太一看着纲手的动作，没有去阻止，因为他的骨头的活力已经全部失去，现在只要轻轻一碰他的骨头便和如同玻璃一般碎开。

    太一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如同锉刀在砂纸上摩擦一般，他每说一个字都十分费力，但他还是用一种轻松语气道：“你说我现在的样子和你解开阴封印之后的样子是不是很配。”

    太一说完便开始大喘气。

    纲手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悲伤，脸上挂起笑容，可是仍在不断流淌的眼泪还是出卖了她：“比我的丑多了。”

    “那真是。咳.咳.”太一只觉得喉间突然泛起一股铁锈味。而纲手清楚地感知到太一心脏的跳动正慢慢变得缓慢。

    突然太一苍白的脸色泛起一股异常的红晕，他看着纲手道：“对不起。看来我要食言了啊。”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的。”纲手看着眼前的太一仿佛又回到当初最后在帮断治疗的场景，两人是如此的相像，但是她的心却是比那次还要的痛苦！

    “你如果回到木叶的话，告诉红姐，我很爱她。告诉鸣人，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告诉三代，不要抽那么多的烟了；如果你能碰到五代目水影的话，告诉她我失约了；最后，你如果遇到鼬的话，告诉他，他永远是我的挚友，是我的兄弟。”

    “最后还有你，不要伤心。我认识你很高兴。我想告诉你我好像..”太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他垂下头，失去了气息。

    纲手颤抖着把手从太一的心脏位置上拿开，她清楚地知道太一的心脏已经彻底停止了跳动。“啊！！！！”纲手抱着太一失去生机的身体痛苦地呼号着。

    可是，过于悲伤的她没有发现的是，大厅地面的法阵仍然在运作着，而太一体表的那些神秘的符文依然在发挥着它们的作用，虽然已经失去太一主观意识地吸收，但太一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仍然在被动地吸收着自然能量。自然能量没有像太一清醒时候奔腾怒吼如同银河倒挂，而是一点一滴汇聚成涓涓细流不断融入太一的身体。

    到了这个时候，太一虽然已经可以算作“死去”，但是他体内的力量没有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终于，这两股力量发觉出了不对，在精纯平和的自然能量的催化下，这两股融入了太一一切的力量终于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融合，有了初步意识的它们知道如果失去宿主也就意味它们的消亡，所以它们要挽救宿主的生命，为了自己！

    而在这两股力量真正融合的时候，一股神秘古老的波动从他们中散发开来。这股波动慢慢发散，最后扩散到了整个忍界，而一个原本已经分散在忍界各处的古老的意识也在这股波动下重新汇聚并且苏醒了！

    ---------------------------------------------

    “这里是？”太一睁开眼睛困惑地看着眼前自己身处的空间，这处空间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上下前后，人太一站在这处空间的正中。

    “外来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太一的背后传来。

    太一一惊，马上回头，但当他看到说话的人的瞬间瞳孔一缩，“六道仙人！”

    “吾乃建立安宁秩序之人——大筒木羽衣。也就是你所说的六道仙人。”出现在太一背后的人有着两只犄角，身上有着六个红色勾玉，他正是建立“忍宗”的六道仙人！

    六道仙人用他那双透露出神秘高贵的轮回眼盯着太一，不停地上下扫视道：“外来者。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你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吗？”

    太一心里一个咯噔，虽然他猜到这里应该是他自己的意识空间深处，也明白六道仙人应该会看出他的真实来历，不过他实在没有想到初次见面，六道仙人就直接把他最大的秘密暴露了出来。

    太一点了点头，很是光棍地承认了：“没错，我的灵魂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外来者。”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能引起老夫残余查克拉的感应，并使老夫的意识苏醒的原因。”六道仙人的目光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虚妄，在他的眼前太一直觉得没有任何秘密。

    六道仙人继续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你既不是阿修罗的转世，也不是因陀罗的转世。但阿修罗后代的身体能量和因陀罗后代的精神能量居然会在你的身上产生融合，并且已经达到可以召唤老夫的契合度，真是不可思议。”

    良久，六道仙人再次开口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太一敏锐地察觉到六道仙人对他称呼的变化，但他没有细想，开口道：“我叫千手太一。”

    “千手吗？难怪.”六道仙人微微垂首，抓着锡杖的手微微一紧，再次抬起头时，看着太一道：“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太一一愣，但挠了挠头想了想道：“就从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开始说起吧.”

    六道仙人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然后不露声色地继续听着。

    六道仙人认真听完太一的叙述，感叹道：“原来如此。看来送你来的那位存在非常的伟大啊。老夫和他相比远不及也。”

    “这。”太一讪笑地摸了摸头。

    “不过。”六道仙人突然摆正脸色，站起身来，一股骇人的压迫感犹如一座大山向着太一压去。在太一看来，六道仙人那干瘦的身体中蕴藏着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太一的双膝弯倒，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他从未感觉道自己是如此的无力，他在六道仙人的气势下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终究是外来者。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老夫必须把你清除！”六道仙人的锡杖上渐渐放出光芒。

    “等一下！”太一努力让自己能够在六道仙人的气势下说话，“请问我做了危害这个世界的事情了吗！”

    六道仙人的动作一顿，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太一已经开始有些初步适应了，他再次道：“那为何一定要清除我！哪怕在忍界，五大国之间也是互相有流民的，那也不见五大国对这些流民下手。作为你忍宗延续的五大国都没有这么做，为何你这个缔造者要这么做呢？”

    六道仙人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他收起手中的锡杖，嘴角微微翘起：“这个问题就先不谈了。我要再问你，你刚才说你主动要求来到我的这个世界，我想知道原因。”

    “因为我要改变这个世界！我知道这个世界未来的所有走向，而在我的努力下这个世界已经开始了变化。”

    六道仙人厉声打断道：“也许你带来的是不好的变化呢？”

    太一毫不退缩：“也许是会有你说的情况。但我相信如果我始终保持着我的初心那么我所做的一定会让这个世界的人或物原本的命运变得不一样！”

    “你为何如此热衷改变呢。你既然知道未来，那么应该知道未来的结果最终还是圆满的！”

    “但却是遗憾的！”太一突然愤怒起来，他站直了身体：“没错，未来的确最后是取得了胜利。但是却牺牲了很多人，鼬，宁次，鹿久前辈，亥一前辈等等更多的我不知道名字的人，无辜的人。”

    “但，牺牲总是不可避免的。难道你可以保证没有牺牲吗？”

    “我无法保证。但你的那些牺牲都是毫无价值的。说到底这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的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导致的，从阿修罗和因陀罗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再到未来的鸣人与佐助。这一切都是你的儿子所导致的惨剧，明明完全可以和平发展的忍界，却因为你的儿子的争斗导致战火连天。”

    太一一顿，直视六道仙人的双眼道：“但你的儿子不是罪魁祸首。真正导致今天的一切的是你，六道仙人！”

    六道仙人的手紧紧攥住锡杖，沉默不语。

    “是你对阿修罗和因陀罗之间的争斗袖手旁观才导致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你当初制止了他们，或者是好好和因陀罗交流，那么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也许你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但你又知道这些年来多少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多少子女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全部因为战争！虽然发展到最后他们的争斗已经不是主要原因了，但是他们是源头，而你不仅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尽到身为六道仙人的义务！”

    六道仙人的手渐渐松开，脸上浮现出一丝察觉不到笑意：“那么你会如何做呢？”

    “我无法告诉你我会做到何种程度，但我要说的是我会尽我的全力来保护大家，正如你当初选择忍宗继承人的原因一样，我也坚信真正的力量之源就是与同伴间的相互信任与协助。我的拳只为我所珍视的人挥动！”

    “而未来也许是早已注定的，但过程可以是欢乐的，也可以是悲痛的，可以是顺利的，也可以是曲折的。也许在未来最后的结果是美好的，但远远谈不上圆满，国与国之间的摩擦最终会摧毁当初的友谊，而只有真正的统一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一切，这就是我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太一坚定道。

    “呵呵。”六道仙人笑着收回锡杖重新盘腿坐在半空之中，而锡杖就悬在腿上，“记住你说的话。”

    “啊？”太一原本已经做好说完之后被抹杀的准备了。

    六道仙人和蔼地看着太一，语气复杂道：“正如你所说我不是个好的父亲，也不是个称职的秩序缔造者。如今发生的一切与我有着无法脱离的干系。我当初选择主张以爱达到和平的弟弟阿修罗作为继承人，而不是拥有仙人之眼、主张力量达成和平的哥哥因陀罗就是为了避免战争，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这个选择是后面漫长且无休止的战争的开始。而在未来虽然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生者最后终于互相理解，打破了宿命的轮回。但是正如你所说的，人与人之间都会有些摩擦和矛盾，更不论国与国之间。而我的忍宗中查克拉的真理就是即使不互相交流，也可理解彼此的心，这就是我的忍宗的真意！”

    “我希望你能真正的带来和平，就如同你所说的一般，我希望你能弥补我的过失，我希望你可以成功。”六道仙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我不会把我的力量给予你，因为这个世界不需要第二个六道仙人。而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你终将开辟新的途径，也许这条路径会很艰险，但我相信你一定会走下去，因为你的信念无比坚定！”

    太一看着六道仙人几乎快要消失的身影重重点头。

    “哦。差点忘了，这是那位存在寄存在我这里的礼物，也许他可以让你的路走的平坦些。”六道仙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太一眼前，只留下他的话语声和一点绿色的光点。

    太一还没从六道仙人的话语中清醒过来。可在此时，一声苍茫的龙吟声传来！

    “昂——！”

    在太一的身前突然亮起一道青色的光点，而那光点之中伸展出一条躯体蜿蜒，无比延长的青龙。他身似长蛇，有着麒麟首，尾部是鲤鱼尾，威严的脸上有着长须，头顶的犄角似鹿角，腹下有五爪，散发出苍茫，古老，尊贵的气息。

    青龙舒展身体，龙爪轻探，巨大的龙首伸到太一的身前，那双暗金色的眸子看着太一，突然开口发出苍茫的声音道：“好久不见了，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