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想不想亲我
“你以前逃课都是在这儿打工吗？”他问。 “嗯，逃课是打工，但是，不是每次都在这儿，哪有找兼职的，就在哪儿，挺随机的。” 林若轩忽然想起她中午啃面包和牛奶是事情了，他以为她是减肥，其实该是没钱……“你是不是很缺钱？” “算是吧，我爸他记性不好，老是忘了给我生活费……” 她脸上露出讥讽淡漠的神情，“我才不会找他要，这么大了，我还能饿死嘛，就自己挣钱。” “那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了，为了……你为什么和他一起？”林若轩的声音有点低，不禁想起沈莞上次对李敖说的那番话。 “钱。”她干脆的笑了，看他的脸，“为了钱。” 他的脸色有点怔忪，她接着笑了，“他愿意给我，我愿意要，所以，就在一起。” 少年的脸愈加苍白了，她忽然就在这苍白中，感觉到冰凉了，哼了声，背对着他，站了身。 “我给你钱，”她的手被他拉住了，听见他这样说，她有些愣住了，侧眸看他，他干干说，“我给你钱，不要……不要在这么……这么辛苦的打工了。” “你当我是小姐，谁有钱，跟谁一起？”她冷嘲热讽的说，拿起头套就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他站到她跟前，望着垂着头的她。 她忽然扑哧笑了，抬头看他，“林若轩，你怎么这样傻啊。” “你没生气吗？” 她摇摇头，林若轩，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 “告诉你，今天这个，是我最后一份工，做完这份，我大学第一年的学费、生活费都攒其了，然后，安心上课，考了大学，我就离开这儿，永永远远，离开那个男人。” 她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去换衣服，对了，帮个忙吧。”她凑到他的耳朵说…… 夜色弥漫着，狭长平破旧的暗色小巷，那个色迷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了，一手拿着一个包装很好看的长形礼物，礼物下装着钱的红包，边走着边拍着裤脚沾上的尘垢，然后，看着青美丽的少女，朝她笑了，笑的有点猥琐。 沈莞看着这个人，心想，拍什么呢？你还不如你裤腿的尘垢呢！ 可是，他走近了，她扬起了笑，“文经理，您来了，我的工资呢？” “小莞啊，”他这样恶心的叫着，居然没觉得不好意思，说，“怎么还这么见外干嘛，叫什么经理啊，叫我文叔叔。” 沈莞眯着眼睛，笑了，“别，还是经理叫的顺口，文经理，您看我的工资，都快一个欠了月，您答应今天给的……” “别急啊，”他有点不悦了，沈莞只好住了嘴，他呵呵笑了，掏了那礼物塞到沈莞手中，“小莞啊，你叫叔叔到这来见面，叔叔可真是意外啊，这不，叔叔还给你带了礼物，小姑娘最喜欢了的东西了，是化妆品啊，叫奥尔滨什么什么保湿乳液的，一两千一瓶！” 他就势一把抓住她的手，“哎呀，瞧这小手滑的，那里需要什么化妆品啊，渍，真是好的，年轻的小姑娘就是好啊……” 这个中年男人，显然以为沈莞今天叫他到这样隐晦的地方见面，是有甜头可吃了，沈莞这下子冷了脸了，狠狠甩开他的手，“真是恶心，死老头，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也不照照镜子。” “什么，你说什么，你这丫头，说什么呢，给脸不要脸，工资不想要了吗？” 中年男人气恼的朝沈莞走了几步，像是要抱住她，可是下一秒，他就哎呀的大叫了一声，跳起了脚，双手捂着头，叫道，那个龟孙子敢偷袭老子，可是，他说着的时候，打他的那个人，仍旧没有停，他只能疼的哇哇大叫着。 沈莞顺手抽了他手中的红包，几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上，解气的笑了，“我说，你老婆是不是也丑的很，所以你们两个都不照镜子。” “你……” “快点走！”沈莞抽到林若轩手中的木棍，拉着几分呆滞，脸色且红且白的他，朝巷外跑去，把那恶心的声音留在身后。 开始，是她拉着他再跑，后来，他醒了，就拉着她了，紧紧的拉着，拼命的跑，路旁，鳞次栉比的小店从他们身边极快的飞过，绿树的叶子也被他们的脚风，刮得沙沙作响。 他的手心全是汗，她的手在他的手中，是那么的滑腻，像是一条随时可能被人抓走的泥鳅，他死命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消失，不让她被人逮住，横穿马路，跌跌撞撞的踩了几个人的脚。 他都干什么了，真是疯狂，居然，居然打了人，用木棍……凶器，打了人！ 她大笑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边笑着边说，别跑了，没人追，狗也没有。 “沈莞，你真是个疯子。” 拉着她，钻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两人终于停了下来，沈莞气喘吁吁，绕着嗓子说，“这不是……很刺激嘛，林同学。” 还在得意笑着的，忽然，人就被紧紧的抱住了，还没站稳了，她本能的啊了声，下一秒，一张唇就贴在她嘴上，灼热的唇吻着她的，懊恼，气愤，迷茫的情绪在她口齿间弥漫，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忘了反应，良久之后，那唇中的百般情绪终于晕开了，化作绵长的深情…… “我大概也疯了。”他松开她的腰，涨红了脸，不敢看她的眼睛。 居然亲她了，真不敢相信自己，这会儿，林若轩，像是一个做错了事，被惩罚的坏学生，静静的，贴着墙壁站着，垂着的双手，无意识的扣着身后的墙壁。 “想不想再亲一次。”她说。 他显然没有缓过来，她说，“不想就算了。” 当然不是，他忽然就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少年的冲动伴着天生的野蛮，他把她压在墙上，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搂着她的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看她，双目迷离。 沈莞笑了，她真的喜欢他这幅样子，诚实而不掩饰，为她痴迷，为她癫狂的样子，她也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唇几乎贴到他唇上，却不肯印上去，只说，“告诉我，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