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为什么，她会在我梦里？
林若轩再次见到沈莞，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那正是周五，是学校法定的每周‘大扫除’日，为了弘扬吃苦耐劳的精神，即便是繁忙的高三学生也不能幸免。 一班是分组轮的，这天正是轮着林若轩的组，当时他正拿着黑板檫在清洁黑板，忽然就听见同组的陆晨大叫了声，“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怎么收拾啊。” 他回过头看是，陆晨那厮正装模作样的提着一只扫帚，一手随意翻了翻沈莞桌面上塑料袋里的东西，“啧啧，怎么全是吃的，她这有么能吃嘛？……垃圾食品，能吃还长那么瘦，皮肤那么好，见鬼了！” “陆晨，你别乱动别人的东西。” “切，我还非得乱动不可了，放在这儿，不是等着检查卫生的，给咱班零分吗？”他说着就伸手去翻那东西。 “我们班的卫生，什么时候，你这么上心了，还有，你今天怎么在这儿，没有回家？”林若轩奇怪的说，因为，每次的这个时候，陆晨总是有白花样的理由，早早离开的，作为组长的他私下也会放水，只要替他打扫那份就好。 “回家，哼！我现在哪敢回家啊！”陆晨哧了下，“前几天山东那女的来，我不是翘了课陪她玩了两天，谁知道这事叫那个狗腿子告诉我爸妈了，靠，我那天一回家，我爸就铁着脸坐在沙发上等我，看见我二话没说，一个水杯就朝我砸，差点砸在我脑门上……” 陆晨说着，懊恼的顿住了，林若轩朝他身上看看，“然后？” “然后？……然后，他看没砸中，走过来就抽我，用脚踢我，还全找看不见的地，我现在背上、大腿上全是伤，那个狠的啊，搞得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生的了……要不是我妈哭喊着拦着他，最后佯装跳楼，你现在就等着在医院看我吧！” “就因为你翘课，没别的？”他有点不相信。 陆晨斜着桃花眼看他，“什么别的啊……不就是卡划得的快了点，两天划掉了几个零，至于嘛，我可是个男的，哎，林若轩，你说，她一女的要来，吃的住的玩的，我怎么着也不可能让她花钱吧！” 是几个零还是几千个零？林若轩正要问他，忽然就看见他居然就从垃圾食品中挑了一袋吃了起来。 “哎哎哎，你看我干什么啊！”陆晨说，“我爸可是把我的卡都停了，我现在是穷人……反正她也吃不了。” 林若轩有些哭笑不得，正要制止他，有人就抢了先了，含笑的女音，“你就知道我吃不了了？” “呦呦，沈莞同学，难道啊，上学啊！”陆晨嬉皮笑脸朝来人说。 “怎么了，不能？” 林若轩握着黑板檫的手忽然就汗流涔涔了，一颗心紊乱的跳动、挣扎…… 她就站在门口，而他站在正对着门口的讲台上，她一定一眼就看见他了，而他在这一刻也很想扭头看她，可是直到她纤长的身影，从他的眉梢滑入瞳孔再平静自若的滑出，他都没有侧过脸去，是不能？是不敢？ ……都有！但更多的是，那像牧野荒草一样，在黑暗里疯狂生长的，无限放大着，占据他灵魂深处的那一份不为人知的羞耻欲望……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就是那样，当他朦胧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四面是一片汪洋无尽的海洋，而他，就在海洋中央，脚下是几块略有间隔的岩石，延伸而成的路，是通往一个孤岛的，白色的海中孤岛，他似乎没有选择，茫然的沿着路走，然后，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越来越冷，抬头看清，眼前的小岛居然是一座冰岛，冻得人浑身僵硬，呼出的气都结成了冰块。 这就是他夜晚梦境的前半部分，到了这里，林若轩就知道这一个梦了，他想他该回去了，该醒了，但是身体却仍旧茫然的朝岛里走，然后，他的茫然忽然就变成了呆滞，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呢？他看着他梦中的女生，那个蜷着身子蹲在雪地里的女孩，震撼、惊异、怀疑、羞赧涌上心头。 雪是洁白的，可她**的身子却比雪还白，就像是一条染着淡白月光的美人鱼……他想他该转身就走，可是，他竟然没有动，而她也在这个时候看见他，走近他，他猛的发现他居然也是**着的。 “我好冷……”她轻声的说，然后，拉住他颤抖的手，轻轻的、稳稳的放在她美好的胸脯上，他是真的感受到那柔软了啊，还有那裹在手掌下跳动着的心，她说她冷吗？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海上的狂风撕扯着，扑扑大雪掩盖下的孤岛，没有阳光，没有火，没有出路，要用什么来取暖呢？ 在他脑海思索办法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他覆在她胸脯的手缓缓的收紧了，另一只手也抱住了她，两具**的身体靠近、纠缠，就像两条相濡以沫的垂死的鱼，是了，有什么比人的体温更暖呢？…… 那晚，他啊了一声之后，暮然就惊醒，醒来时候，湿漉漉的，不但是他身上的短裤，更是他的失落、迷茫而模糊的心。 明明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女生啊，明明只是一个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女生啊，即使是长得漂亮点，也不该……可是，为什么，她会在他梦了，他又是几时这样的想着她？ 彼时的林若轩，是个18岁的少年，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一个春梦其实代表不了什么，只是，他阻止不了自己，对着这个女生时候，那微妙的却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心情。 “这么会，这里是你们家卫生间，当然能了！” “在卫生间里，你还吃的下东西，真行啊你。” “别废话了，喂……话说，你眼睛怎么回事啊，黑黑的，昨晚干嘛啊？”陆晨指着她的脸。 “没事，打游戏打了一夜。” “奥……这个味道确实很难吃，”陆晨忽然说了句，摇着手中的一包芥末味道的抄豆，抱怨，“哪个缺心眼送的，下一次，能不能送麻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