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突然的主神
起始之城镇唯一的音乐厅，正有一场小型的音乐会。 音乐厅内，十二个玉白色的大理石支柱排列在厅堂两侧，每个支柱上都燃着华美的水银盏，银白的火光将音乐厅的室内照的明亮温暖。 在音乐厅淡金色的穹顶下，红木雕琢的座椅有八列十排，走道上铺着鲜红的绒毛地摊。 四名衣冠整洁的侍者静立在走道旁，两名迎宾的少女面带微笑站在门口。 一个正式而精致的音乐会。 不过，这场音乐会已经开场，能容纳八十人的会场内，却只有寥寥两位客人…… 优美的旋律在音乐厅中响起，会场中只有叶幕和莉兹贝特，坐在倒数第七排的中间，就像包场了一样。 莉兹贝特拔在座椅上，环视空旷的会场，瞪大了眼睛： “怎么没人来啊，只有咱们两个。人这么少，一点气氛也没有。” 莉兹贝特虽然这样说着，但她的音调还是显出她的心情很好的。 她今天终于又见到了叶幕，看到他的确没有死，放下了心。并且从叶幕那里得知亚丝娜已经回到了现实，平平安安，一切都很好。 双喜临门，当然很高兴。 她甚至高兴地跳到了椅子上，从一排座椅上走到另一排座椅。游戏的好处，不用担心踩脏。 虽然莉兹贝特的举动有些出格，但走道上的侍者仍然安静地站着，专注地目视前方，没有阻止她。事实上，只要她不会踩他们脸上，这些侍者的眼睛都不会眨，像塑像一样。 莉兹贝特兴奋劲头过了之后，也就回到了座位上，静静坐下，吐了吐舌头，好像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不好意思。 叶幕笑了笑：“我原本以为只有小孩才会这么做。” 莉兹贝特皱了皱鼻子：“啊啊，不是啊，是这里没什么人，感觉在自己家里一样……” “入场费两千柯尔，留在起始之城里的这些人穷得就剩吃土了，怎么可能出的起。” 前往音乐厅这一路上，莉兹贝特的腿被抱住好几次，都是那种文质彬彬口若悬河的要饭的。这些人声情并茂的长篇大论，总结起来就是：借点钱买饭，回到现实之后必有厚报。 至于为什么报莉兹贝特的大腿不报叶幕的，其一是因为这些要饭的大部分都是有家室的成年人，都是经历过社会的磨练的，现实拿走了他们节cao，也教会了他们察言观色，能分清谁是心软的饭票。其二，嗯，最主要因为叶幕用的是新账号，一身初始的新手装。 闻言，莉兹贝特得意地笑了：“我不但吃得起饭，还有钱请你听音乐会。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里香你的确是强者，比这里大部分人要勇敢、坚强得多。”，叶幕没有吝惜称赞。 “哈哈，我很强不假，不过，你可不要以为这对我来说是小钱……”，莉兹贝特咬着嘴唇说道：“两千柯尔可是我一半的积蓄，你要心存感激哦。” “里香长大了啊，兄长甚是欣慰…” 刚说到一半，叶幕就被莉兹贝特愤愤地用手捶了一下。叶幕：“还好在安全区里，一点也不疼，啊…” 又被她重重地给了一拳。 “好了好了。”，叶幕不再多说什么，言归正传道：“既然如此，作为回报，我送你离开SAO怎么样？” 莉兹贝特一时间愣住了，脱口而出：“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莉兹贝特起初面露喜色，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有些苦恼的样子，一时间陷入了矛盾…… 叶幕没有催促，一边观测着徐可可，一边等她考虑好。 “我不会真的死吧？”，莉兹贝特突然抬头问道。 如果在这个游戏里死亡，不会影响到现实，那这个游戏就完全是另一个概念了。 叶幕：“嗯？”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死的，谢啦。” 说完，莉兹贝特又低头考虑了一会儿，表情逐渐平静下来，做出了决定： “好，决定了！我要自己堂堂正正攻略这个游戏，拯救所有人，英雄一样地离开！” 叶幕颔首道：“既然愿意留下，那就留下吧，你有能力在这里生活得很好，让自己变得更强。” 时间很快，音乐会已经到了中期，埃尔加的经典进行曲《威风堂堂》振奋人心的旋律激荡在乐厅中。 莉兹贝特仰头靠在座椅上，渐渐坐不住了的样子。 “好没意思啊……人这么少……” “反正这都是录音吧，和我戴耳机听的有什么区别啊……还这么贵……” “这首不好听，我要切歌……” 徐可可抱怨着，逐渐从座椅上划了下来。也不回正，自暴自弃地任由自己往下滑，眼看要滑到地上…… 叶幕站起身，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摆正。 莉兹贝特一脸不情愿地样子，继续往下滑：“干嘛要摆我，我不是玩具啊。” 叶幕：“想听真人演奏吗？” 莉兹贝特的不快一扫而空，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吗？” “对，坐好。” 莉兹贝特坐正，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叶幕转身，舞台上的npc乐团停下了演奏，在他登台前迅速退场了，到叶幕走上舞台，只余一架七弦古琴摆在正中央。 “《致卿》” 手指落下，悠扬华美的旋律，如月光般从琴弦间流淌而出。 动听的旋律中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染力，曲调洋溢在空气中，仿若清雨初晴青空彩虹，又似綪衣妙舞倾国倾城，琴声轻扣灵魂，莉兹贝特毫无抵抗地沉醉进了乐曲之中。 叶幕现在的心情也不错，因此这一曲是随性而发。 今天，他遇到了两件有趣的事。徐可可这个神秘的穿越者是一件，除了徐可可之外，就在刚刚，又一个有趣的情况，出现在了叶幕的感知中。 破开界域壁障时，有两股力量借机进入这个世界，一个是徐可可，另一个，就是他现在感知到的这个东西。 叶幕发现了徐可可后，心有感触，推演了一番，察觉到除了徐可可之外还有另一个异界存在将触手伸入了这个世界，只不过当时那个存在潜伏了起来，而叶幕的根源体力量还没恢复，所以找不到它。 ‘才潜伏没多久，就冒头了啊。不过，怎么也是选择进入SAO？’ 叶幕一心三用，千分之一的专注分给演奏，千分之一百分给徐可可，三分之八百九十九分给这新东西。 在确保不被察觉的前提下，叶幕解析着它的由来与本质，很快叶幕就有了发现，发现它并非像徐可可那样是单独的灵魂，而是一个类似于分身、道标的存在，类似于叶幕回归时所用的时空锚。 从它发出的波动来看，它正在为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做出引导。 根源体的解析告诉叶幕，这个东西所能造成的影响，不会超出他的掌控。因此叶幕没有阻止它，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它没有让叶幕等太久，就在它发出引导波动的下一秒，一种庞大的力量渗透过界域壁障，在它的接引下降临了这个世界。 就在这股力量跨界降临的时候，叶幕抓住机会，追溯到这力量的来源，它的本体所在，借着它打开的界域通道的瞬间，将一点根源体力量隐秘地传导了过去。 通过根源体地观察，叶幕看到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这个光球吞吐着海量的奇异能量，进多出少，慢慢壮大着。叶幕让传导过去的根源体力量伪装成与它同源的能量，汇入其中，在这光球体内潜伏了起来。 从它打开界域通道将力量渗透过来，到叶幕把根源体力量的种子种到它身上，也就是万分之一秒，叶幕还没有来得及解析那个吞吐着奇异能量的白色光球的本质，界域通道就关闭了。 由于界域壁障的阻隔，叶幕与那点根源体的联系变得很晦涩，暂时无法从那边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叶幕将目光转回了SAO中。 通过刚才的界域通道，那个白色光球给它的分身传输了大量的奇异能量，此外，还传导过来了68个人，这68个人被分成四组，四组人数：20人、20人、20人、8人，投放到SAO第一层的四个角落，相互间离得挺远。 它把这些人投放到SAO这个虚拟世界时，所用的那种手法，引起了叶幕很大的兴趣。 徐可可能进入这个虚拟世界，是由于她光质灵魂的奇特性质，而这个白色光球，则是通过巧妙的手段，把物质性的人类转化成了一种玄虚的特殊状态。 这是一种介于量子、灵体、信息之间的状态，叶幕用根源体也能强行把人转化成这种状态，但所需要耗费的力量十分庞大，而那个白色光球一次性转化了68个人，却并没有耗费很多力量，显然是它有一种极其高明的手法。 叶幕用根源体解析着刚才观测到的信息，很快就对这种手法有了一些眉目，但具体如何是运作还不甚明了。 顺其自然的话，大概还需要十几天才能解析透彻，而如果能再观测到一次它力量的运作方式，则立刻就能完全掌握这种手法。 不管怎样，这种手法稳稳收入囊中了，只是早晚的问题。 已经有了满意的收获，怀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叶幕对它传送来的这68个人的记忆进行了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