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腾云驾雾

    当冯烨出现在汉末世界的那处湖边时，现如今这里就只剩下了小鹿两三只，其余动物最近的也都在一两百米之外，倒是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感到不安。

    看着那些为了寻找父母而仍然逗留在此的小鹿们都充满警惕地朝自己瞧了过来，冯烨先是轻轻哼了一阵《爸爸去哪儿》，直到最后才又叹息了一声，“小家伙们，你们一定要坚强起来啊。”

    此话犹在耳边，他就把丸子和包子给放了出来……

    其实，它们俩早就醒了过来，吃光了冯烨留下的食物和水，正在空间里无所事是呢！随着四周场景转换，发现已然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当下哪里还能按奈得住，也不管还站在原地的冯烨，就在草地上撒开四条腿，欢快地跑了起来……

    不消说，那些小鹿们自然是被这两个恐怖的家伙给吓坏了，有些放开蹄子就朝远处拼命逃去，有些却被吓得呆在原地瑟瑟发抖。

    对于这样等同于送上门的美食，哪怕丸子才刚刚享用过冯烨提供的rou食，却也是不会拒绝的，吃不吃得下那是另外一回事好吗？强者——那可是必须随时都要具备一颗勇于征服其它物种的王者之心！于是，丸子就朝着距离最近的一头小鹿扑了过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冯烨的身形如同瞬间移动般出现在了小鹿的身前，把丸子给挡了下来。

    见到自家老大突然出现，丸子也赶忙停下了身形，两条前爪，在草地上撑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拍了拍丸子的大脑袋，将它安抚下来后，冯烨这才转过身来去看背后这头受到了惊吓的小鹿。轻抚着它的脊背，小鹿也伸出舌头舔了舔冯烨的手……显然这是把冯烨当成了它的救命恩人。

    冯烨哈哈一笑，拍了拍它的身子，道了声，“去吧。”于是，这只小鹿就一步三回头地朝那些已经跑远的小伙伴们追了过去，完全不知道正是眼前这个人才是造成它‘家破鹿亡’的罪魁祸首。

    ‘自己果然是有做反派的潜力啊！’冯烨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丸子还好，就这么静静地跟在冯烨的身旁，对于已经跑开的小鹿们漠不关心，可包子就不同了，它跟着追出了老远一截，还不停地叫着……直到转过身，见那俩都没有跟上来后，才不得不有些泄气地停下了追逐的脚步，然后跑了回来。

    冯烨可不是善心发作，想要救下那只小鹿，而是为了自己的形象着想，好容易昨天才把丸子给弄得干干净净，他可不想下一刻又搞得浑身血迹斑斑，满口腥臊之气。

    见包子这丫的，居然还敢朝自己‘汪汪’直叫，说不得就一挥手，把它给重新收进了空间。这家伙，几天不收拾，就变成了这般模样，真是胆子肥了，欠收拾啊！原本，还想着等会自己驾临伏虎寨，带着一只腊肠狗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呢！可不带在身边吧，又显得有些厚此薄彼，好歹包子在自己一个人最为失落的那几年里，都不离不弃地陪伴在自己身边呢！冯烨就觉得一碗水还是要端平才好。但现在嘛，那才真叫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真是太好了。它自己表现不好，被关了小黑屋，又怪得谁来？嘿嘿……

    丸子扭头四望，见包子兄弟忽然不见了，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也没有瞧见其影踪，但自家老大却是对此没有丝毫的表示，很显然这是对方动的手脚，如此，丸子自然也就不着急了。

    冯烨对丸子的镇定功夫还是挺满意的。不过，这样的想法在一分钟后他就主动收了回去。

    只因为，冯烨看了看时间，结合两个世界的时差一算，发现此刻已经差不多是上午的十点了……如此，他也就不打算再耽误下去，该出发了。

    于是，下一刻，他就跨坐在了丸子的背上，然后赶在丸子准备放开步伐之前，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里，他就连同丸子一起出现在了数百米的高空。

    这就是他的‘舞空术’了，冯烨自己已经运用过许多次了，早已习惯，倒是没了最初时的那份紧张和激动。可丸子就不同了，它何曾有过这样的体验？四周只有呼啸的风声，脚下虽然感觉有如实地，但低头瞧去，却发现根本就是踏在虚空之中……而地面上的一切，从这个角度俯视下去，却是一种它完全不曾见过的景象……

    以前，无论是进入那宛如苍茫虚空的黑暗空间，还是去到另外一个世界中见到的那些人和都市景象，虽然新奇，却也未曾令它感到惊讶……原本，冯烨还以为丸子的涵养和气度已经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了呢！

    结果，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此刻，丸子已经没了一丝的淡定，俯下身子，时而原地打着转，时而绷直了四肢，低着头，嘴里不断发出‘呜呜’低吼……

    若不是冯烨早就用‘盾’把自己和丸子给包裹在了一起，那只怕现在早已因为它的乱动而被掀下了虎背。

    任凭冯烨如何安抚，也仅仅只能略微消除一点点丸子心中的紧张，想要恢复早前的那副从容，短时间里，看来是不用指望了。

    对此，冯烨也只能是苦笑了。

    ‘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冯烨也只得是在心底里暗自叹息了一声。想像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哪怕就算是勉强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了伏虎寨众人的视线之中，也只能带给别人一种滑稽之感。想要做到如他设想中的那般沉稳潇洒，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锻炼，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了。

    如此，也只能是先放弃了。

    冯烨吧唧了几下嘴巴，再次拍了拍丸子的脑袋，然后就把它给送回了空间。不过，既然迟早都得锻炼，那么干脆从现在就开始吧。

    如蒙大赦的丸子刚进入空间，就见到了包子。它俩如同久别重逢的亲人，正要一同对自家老大的恶劣行为进行声讨呢，就见到四周的黑暗忽然隐去，它俩朝上下左右瞧去，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半空……丸子这一次虽然也同样很紧张，可毕竟刚才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体验了，倒是还好。但包子就不同了，哪里还能保持镇定，一下子就直接跳到了丸子的背上，看着下方，浑身颤抖个不停，就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看着它俩受到的这番惊吓，冯烨却笑得很开心，刚刚因为计划流产而带来的郁闷也就此消散。虽然那哥俩现在的确是很紧张，怕得要死，可随着时间，当它们发现在空中也十分安全，并不会真的掉落下去之后，没准会喜欢上这样的新奇体验也说不一定呢。就如同人类，明明很多人有恐高症怕得要死，结果对于游乐场里诸如过山车等高空项目，亦或是某些高空玻璃栈道又会表现出异常的兴趣。

    收回目光，冯烨现在也没功夫去理会那俩家伙，还是赶紧想办法找出一个补救措施才是正经。

    ※※※

    该怎么办呢？总不能骑着摩托车，或者开辆汽车从天而降吧？那样……也太奇怪了吧？

    若是就直接这样过去，也不是不行，但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达不到震撼人心的效果。

    不过，冯烨还是有那么一点急智的。就在他朝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后，忽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如今身在半空，虽然看似空空荡荡，但就在他头顶上方不远的位置，就是漂浮的云层。

    云雾？冯烨看得就是双眼放光，他本就是想要营造出一个飘飘若仙的感觉，带给人一种出尘脱俗的仙气，那还有什么比云雾更好的装饰呢？没有！绝对没有！那些神话故事里的仙人们登场，不都是脚踏祥云的吗？

    一想到这里，冯烨甚至兴奋地浑身有些颤抖了起来，胸膛里，心脏也是跳动地更快了几分。

    虽然说起来，上方最低的云层，也还有数百米的高度，但这对冯烨来说，却并非什么难事。它的空间本来就可以在保持体积不变的情况下，任意改变形状。想要把百米的高度提高到千米，也不过就是只需要把长度或者宽度缩短十倍，也就可以了。

    至于说捕捉云雾，那就更为简单了。前有他在溪边钓鱼时，从水中捕捉到的水球，后有在另外那个世界，虐杀老鬼那三个人时，吸收对方体内鲜血的血珠。用这同样的方法来捕捉云雾，驾轻就熟之下，冯烨运用起来自是轻而易举。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他对身上这层‘盾’的一种改良运用罢了，只不过，冯烨这时也觉得，如此一来，既然这层‘盾’包裹的已不再是人体，那么再使用‘盾’这个称呼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又联想到他随时都能感知和观察到整个空间范围内的一切事物，所有物体的一举一动，所有的细微之处，都能了如指掌。再综合昨日醉酒后的那种独特体验……冯烨就决定干脆换个时髦一点的称呼好了。

    空间感知既然能比用rou眼直视更为清晰和准确，那干脆就把这个范围，称作领域好了，这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领域，由自己完全掌控的一个私人领域，哪怕在现实世界还无法做到在空间内部那样依靠重力而对领域内的所有物体进行cao控的程度，但冯烨也已经非常满足了。除此之外，当把‘盾’开在除了自身之外的其它地方时，冯烨就觉得或许应该改成‘神念’更为高大上。尽管对他来说，这和‘盾’亦或是‘精神力’都是同一个意思，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但谁让这年头仙侠小说正是大行其道呢！其实，仔细想想，冯烨曾经的那诸多自创技能，无论是‘盾’、‘定身术’、‘控物术’还是此刻正在使用的‘舞空术’，其实，归根结底，也都只是‘神念’的不同运用而已。如此综合在一起，倒是方便了不少。

    随即，冯烨就对着云层放出了一道‘神念’，根据曾经在电视里见过的，再联系起自己想象出来的祥云形状进行了一番改造。很快，一朵祥云的雏形就出现了……然而，看上去，似乎这云雾却有些太过淡薄了……谁让那云层本就是由水汽构成的呢！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再多压缩一些云雾进去，自然也就更为翔实和显眼了。

    于是，这片祥云就完工了。拿近之后，冯烨看着这朵由自己创造出来的祥云，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伸手摸去，只觉得依然能感受着云雾带来的湿润，却又宛若有着如同棉花一般的柔软，外层的那道‘神念’有如实质，却又像是并不存在……虽然能使得这云雾聚而不散，却又不会阻挡着它的变化万千。它是动态的！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些云雾内部随时都在不停地旋转、移动……煞是神奇！

    冯烨对此大为满意！这一招，值得拥有单独的名字。

    不过，‘筋斗云’什么的就免了，那个太俗……冯烨沉吟许久，最后也没能想出个更好听的名字来，他吧唧了几下嘴巴，叹了口气，想名字神马的最难了……算了，这招就叫‘云雾术’好了，若是和‘舞空术’结合起来，呵呵，一个‘腾云驾雾’的花架子也就出来了。虽然，它并不能真的使得冯烨从此就能在天际自由翱翔，不过，偶尔拿出来在人前显摆一番，糊弄一下旁人，却是再好不过的了！有木有？

    想着自己仅仅因为获得的这个如同桥梁一般联通着两个世界的空间，在自己的不断摸索和尝试下，居然开辟出了越来越多的运用技巧，形成了越来越多的如同异能或仙人手段一般的技能。冯烨的心里就涌现出了深深的自豪。没有老爷爷，没有系统，也没有说明书……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而创造出来的，有木有？

    果然，‘人因梦想而伟大！’此言诚不欺我！

    当冯烨站在这片由自己刚刚创造出来的祥云之上时，他内心中的那股激动依然未能消去。于是，他从空间里取出了一面最大的穿衣镜，稍稍放远了一点，然后抬眼瞧去……

    尽管身上并不是如同电视里神仙穿的那种宽大衣袍，黑色的短发也不如白色的发髻来得有感，但只要有了脚下这片漂浮在虚空天际的祥云，一切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足以让凡人感到震撼莫名！

    不过，神仙貌似手里要么是拿有法宝，如同观音的玉净瓶，太上老君的拂尘……那么，自己手里要不要也拿个什么东西呢？

    呃，差点忘记了昨天还买了一个面具。

    不过，当冯烨戴上面具之后，就立刻又将之取了下来。太违和了！那种反面人物才会佩戴的东西，和自己这副仙人的造型打扮太不协调了啊……从身上的衣着到脚下的云雾，皆是一片洁白素雅，若是任由那么一片黝黑发亮的钢铁面具挂在脸上……那叫怎么回事嘛？

    所以，还是干脆不要戴面具了。若只是不想让人看清自己的面容，冯烨现在也有了更好的办法，只需用‘神念’包裹住一片薄薄的压缩空气贴在脸上，也就解决了。

    说到就做，冯烨对照镜子看了看，果然，整个面部就如同隔着一片毛玻璃，已经无法看清了。通过领域的感知，冯烨才从镜子里看清了自己现在的造型，脸上……怎么说呢？想象一下吧，若是面对面时，你发现对面之人的脸孔完全是一片模糊，那会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有些恐怖？咳咳……反正冯烨是不会承认自己这么拉风的造型会很恐怖，这叫仙气好不好？毕竟仙凡有别。那些凡人，rou眼凡胎的，看不清楚，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了看手里的这块金属面具，冯烨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几下，好嘛，昨天自己的两个想法，今天就完全作了废……哎，自己的想法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啊。把面具重新丢进了空间，好歹也是两百块钱买来的呢，可不能随便丢了。

    将阻挡面部的那道神念放开，然后收了镜子。冯烨居然还不忘拿出相机，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摆出各种自以为很是潇洒和飘逸的姿势，拍下了无数张的照片。

    这种完全没有作假，没有修图的照片，可是很特别的。只不过，估计没有人会相信罢了……

    这时，冯烨忽然又想着是不是应该给这朵祥云染个色什么的……他依稀记得，在曾经看过的某部电影里，女主角最后就是希望男主能驾着五彩祥云前去接她……像自己脚下这样洁白的云雾，似乎是有些过于单调了呢！

    五彩祥云是什么样的，冯烨并不知道，也没有见过。不过，这同样也难不倒他。他就这样站在空中，从自家空间中翻找出来了一袋洗衣粉，随后又拿出一个盆子，用矿泉水给调匀了，最后把这些连带着五颜六色泡沫的洗衣粉水，都给一股脑地弄进了脚下的那朵云雾之中……

    神念所包裹的云雾能够阻挡内部水雾的消散，也能阻隔外物的侵入，但冯烨却显然不在此列。他把手伸进了云雾之中，好一通搅拌过后……最后拉远了一点距离，摸着下巴看了好久……五颜六色倒是出来了，不过怎么看都是有些怪异呢？这片云雾根本就变成了一大团的泡沫，即使有神念的包裹和塑形，也依然感觉有些怪怪的，早前的那种飘逸和出尘的感觉完全没了……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叹息了一口气，冯烨就放开了神念，那团‘云雾’却没有就此消散，而是缓缓向着下方飘落了下去……

    随手倒掉了盆里的洗衣粉水，收掉了所有东西之后，冯烨这才又重新制造出来了一片祥云。

    ‘好吧，其实五彩什么的，最低俗了，哪有纯白色来得清新自然？’

    冯烨如此在心里催眠着自己……

    这一次，祥云在短短的一两秒钟里就已经形成，然后，就见到它从上方的天空，缓缓飘落至自己的脚下……越发的显得仙气十足了。

    冯烨这时也不考虑手中还要不要拿什么东西的问题了，就这样，背负双手，双眼平视，然后暗中cao控着脚下那道始终连接于大地上的‘神念’，控制着身形缓缓向着远处的群山‘飞’去……

    说是在飞，其实速度慢得可以。没办法，谁让他为了要保持‘腾云驾雾’的形象呢！也不好在空中使用闪烁，只能依靠支撑着的那道‘神念’来保持移动，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这里距离团山并不是太远，而且，他此刻走的又是空中路线，直线距离那就更近了。再说了，即使现在速度再慢，那也比步行要快上许多好吗？随着冯烨对下方‘神念’的cao控越来越熟练，他的这个速度还能进一步的提高，最后能不能达到汽车的速度那不好说，但再怎样也不会比骑马亦或是自行车的速度要来得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