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志的碰撞
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如此威猛狂霸，李晋的心中非常震惊，这种气势事实上还算不上领域，只能说是一种领域的原始雏形，一切都是猜测的，还无法给出定论，却有这样惊人的效果，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只是稍微感应了一下，就能感受到那种凶狂暴虐、不惜一切、非死即生的宏大意志，犹如实质一般横空出世，巴补德身边的一小块空间，好像被看不见的结界所笼罩，散发着无边的凶威，似乎孕育了一头无形的绝世凶兽，要撕破空间吞噬一切。 “必须抵御，否则我会意志崩溃而死” 李晋忽然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对方已经陷入疯狂，很可能无法自拔，似乎对自己敌意很重，如果不能改变这种状况，双方都会出现危险。 对方气势惊人，携带着舍我其谁的伟力，造成草木飞舞、乱石横飞的景象，李晋心惊之下，细看自己的身边，随后更加震惊“怎么可能，只是气势而已，就算形成领域也不会这样吧”。 杀戮气势或许还没有形成真正的领域，可杀戮意志曾经肆虐过的地方，出现了触目惊心的景象，所有的花草灌木都向外围倒伏，生机全失且泛着死灰色，用手轻轻一触随即化作飞灰，大地和石块保持着原样，只是颜色发黑，隐隐闪发着滔天杀意。 “这些死物难道还能杀人？” 李晋原本没有注意这些，现在才发觉不对，凡是杀戮气机笼罩的范围，所有的一切都带上了杀意，除了自己，居然生机全无，杀戮意志所到之处，一切事物都拥有了杀机，似乎演化成了另类的活物，好像都可以择人而噬，隐隐有暗影浮现。 “嘶” 李晋自己感觉不到威胁，甚至开始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现在才感觉到彻骨的寒意，不用测试，也知道杀戮气势的可怕，这要是化成所谓的真正领域，那还得了，口中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发现连空气都带着粘稠的杀机。 “看看谁厉害，给我杀” 李晋没有时间再考虑，对方的气场攻击，已经威胁到了自己，杀戮意志蠢蠢欲动，所有的杀意已经压缩到极致，好像活物一般盘亘在周身三米之内，隐隐形成了一方封闭的空间，他心里有着感觉，再不反击，就可能自我毁灭。 双方的气场，已经全面接触，都在意外情况下，形成了粗糙的领域形态，气势的对抗，演化成领域的比拼，稍有不慎，就会形神俱灭。 巴补德显然已经迷失心志，如果不能及时退出，唯一的可能就是毁灭一切，再自我毁灭，事实上，领域这种能力，远远不是他和李晋应该涉及的，他们的成功，带着太多的偶然性和特殊性，这也和他们的经历和功法有关。 李晋已经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气场或称领域，却无法避免双方的碰撞，杀戮意志本身向往着这种碰撞，如果强行躲避，自身将会意志崩溃而亡。 “轰隆” 双方气势强势碰撞，就像拥有实体的两个巨人对撞在一起，发出震天巨响，形成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浩浩荡荡的漫延而开，所过之处天昏地暗，草木碎石全部化作碎末，几股顶天立地的龙卷悄然形成。 随后两方气势开始侵涉对方，一方狂霸绝伦不死不休，一方绝天灭地杀意滔天，场域接触的边缘，居然发出“滋滋”的怪响，那里的空气在消融，空间在泯灭。 隐隐约约间，似乎有一头暗金色的巨熊，正在和一条挥舞着镰刀的巨大暗影作战，巨熊身后飘荡着数十条金甲小人，暗影身后漂浮着尸山血海，每一次碰撞，双方的场域都会消失一块，伴随着无数的诡异景象，似乎下一个刹那，就会天地同毁万物皆灭。 李晋感觉自己即将沉入杀戮的深渊，彻底转化为杀戮的化身，眼底再次出现冰冷的血红，脑中出现尸山血海，耳中听到了窃窃私语之声，死神的形象在眼中显化，草木碎石甚至狂风虚空，都在幻化出有形的血色暗影，一股惊天的绝杀意志缓缓降临。 “呀” 李晋忽然仰天发出一声狂啸，无形的灵力，化作有形的暗金色能量波，冲破了身边的场域，在上空激荡开来，形成久久不息的滚滚雷音，震撼了这方天地，让他获得了瞬间的清明。 “给我换” 李晋大喝，竭尽全力控制着身体的蠢蠢欲动，心中有了明悟，形成了领域的力量，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掌控，一旦身体动了，杀机一起，对方必死无疑，自己也会被对方的临死反击所灭，最要命的是，自己能控制杀戮意志，却改变不了结果。 这是由于对方的反抗造成的，已经超出了李晋可以掌控的界限，巨大的危机，造成了领域的本能反击，领域自身带有灵性，会自主消灭一切可能给自身带来威胁的存在，对方的领域同样如此，这就是能力超越自身修为和境界的弊端。 李晋要收回杀戮领域，想要换成霸道气势，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可他已经没有办法，对方的狂战领域明显极其粗糙，肯定不如杀戮领域凝实稳定，却带着不惜一死反戈一击的意蕴，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他想要的。 李晋心中很清楚，对方的领域，显然是自己逼迫形成的，带着明显的偏激状态，显得十分勉强，而且超过了对方的可控界限，如果不能打破这种状态，对方就算不死也会丧失意志，甚至威胁到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取消对抗，留给对方活命的机会。 只要对方不再感受到面临必死之境，狂战意志就会失去拼死一击的目标，意识就有可能恢复一丝清明，这对双方都有好处，如果继续下去，灭掉对方的可能很大，自己也可能遭到不测，最怕的就是自己也陷入杀戮之境，再也无法自拔。 在这种激烈对抗的情况下，收回领域是极其危险的，对方的领域随时可能灭掉自己。 而且霸道气势只是一种特意养成的气场，属于心境上的自然气势，是由先天心性和后天习惯形成的，根本还没有成型，更别说形成领域，用来对抗对方的领域，风险极大。 好在距离够远，双方的碰撞本已超出了界限，只是意志强行压缩变形后延伸出去的边缘场域，而且双方的本体都没有动，看起来碰撞极其凶险，其实远没有到真正的那种爆发，一旦身体动了，那种威力和结果，会让人无法接受。 “嘭” 李晋上身的衣服忽然炸裂，一股无畏无惧自信绝伦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泉涌而出，杀戮意志裹挟着毁天灭地之意，悠忽之间化作了一颗黑色光点，隐入了眉心，进入了精神世界，顷刻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晋身周的一方空间，似乎明亮了许多，血气一扫而空，杀机悄然泯灭，隐约而现的暗影和灵魂的嚎叫声，再无踪影，无数的草木碎石，化作灰尘满空消散，死灰色迅速消退，粘稠的空气恢复了流动，随即又带上了nongnong的的霸道气息。 巴补德的狂战意志，似乎凝滞了片刻，带有灵性的领域空间，好像有形的毒蛇一样，探寻着四周的气息变化，在感应到霸道气息的瞬间，分化成更加细小微弱了一分的场域，扑向了李晋的方位。 李晋苦笑，对方的领域，已经把自己当做了生死大敌，锁住了自己的气机和这方空间，对抗已经势在必行，否则对方的结果很难说，自己也会遭到天地意志的反噬，还好收回杀戮领域出乎意料的顺利，就看接下来的情况了。 霸道气势是否能抗住对方的领域，李晋的心中也没有底，当然也不指望霸道气势也能化作领域，唯一庆幸的是双方距离够远，对方的意识不清，本体不会主动出战，那狂战意志缺乏有效的指引，延伸的领域威力很小，情况不对的话，还能另想办法。 “去” 李晋已经能比较熟练的运用气势，分化出去的意识如鱼得水，远比控制领域轻松许多，霸道气势没有各种异象，也没有携带空间特性，甚至没有产生独特的意志，也感觉不到杀伤力，却也形成了一种威压和防护，对上了巴补德的狂战意志。 “似乎凝练了很多，带着攻击性和防护性”。 李晋心里暗暗吃惊，这种感觉过去是没有的，好像气势本身就是一种力量，携带着特殊的威力，具有极其独特的攻击性和防护性，这种无形的存在，竟然可以转化成有形的力量，着实让人心惊，难怪那些上位者，可以单靠气势威慑四方。 或许是形成了杀戮领域的缘故，霸道气势也凝练了许多，不再四处发散，辐射范围明显小了很多，却有个领域所没有的好处，可以凝缩成一股或几股，延伸到很远处，灵活了很多，针对的也是意识灵魂而不是身体。 霸道气势对上了狂战意志，一方霸道绝伦无畏无惧，一方凶狂暴虐战意滔天，一个是没有形成场域的意识形态，一个是携带着独特领域的精神意志，双方轰然对碰，随后开始交融，一股霸绝天下舍我其谁的强大意志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