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钟乳石洞
我后背疼的厉害，但搀着何晓妍也没办法，只能弯腰硬挺着。 我们走的极慢，我的腿还一瘸一拐，腿脚有些不便，何晓妍那会儿逃跑时脚扭了，到现在还没好，脚红肿的厉害，旁边还有散发着臭味的黑泥。 洞很深，似乎是向前无限延伸，四周的洞壁也十分压迫。 我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暗，以获得最长时间的照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只有我俩的脚步声。 我的鼻子也非常难受，身上一层的烂泥，这烂泥黑的吓人，跟臭水沟里的一模一样，那气味让人反胃，即便是在墙上抹掉了大半。 走了大概10分钟，发现地上有个东西，长方形，横躺在地上，远看像一块大木板，走近了才知道，是一扇铁门，上面满满一层红色的铁锈，一摸能掉一手渣，给人的感觉十分不自在。 这件东西的出现，立即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山洞里怎么会有门呢，而且是铁门。 走得累了，我们决定在这里休息片刻，同时也琢磨这个问题。我越发的觉得僰人有秘密，且不说这门是怎么运进来的，它放在这里，用途是什么？ 关住某个东西，或者封闭空间，再或者保护里面的秘密。我抬起头往前看，漆黑如墨，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低下头再看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总感觉前面会有什么东西等着我。 何晓妍的情况也不好，我看出了她的不安，她坐在地上蜷着身子，似乎在沉思。 “你觉得这是干嘛的”，我忽然问。 何晓妍盯着生锈的铁门，“关东西的”她说。 可洞xue里能关什么，那些老鼠怕也关不住，还有什么生物，盲蛇？ “你们的祖先什么都怕，这点儿小蛇”，但我说出来立即就后悔了，刚才被盲蛇吓到的明明是我。我以为何晓妍会嘲笑，但她没有，只是坐在那里沉思。 思考再多也不如脚下一步。何晓妍站了起来，我搀着她。我们向黑暗进发，我知道，前方一定有答案。 不远处是此洞的尽头，但未中断，而是连着一个更大的洞xue。 这个洞xue要大得多，一边还有暗流，但水流平稳，声音也十分安静。 在大洞xue走了不久便到达尽头，前方忽然有光，但并不亮，像月夜下的星辰之光。 我跟何晓妍对视一眼，迈步向前走去。 星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难不成到了外面？我发自心底的不相信。 事实情况真是这样，但何晓妍也没失望，她的目光被洞顶吸引了。 洞顶底层是黑色东西，而表层点缀着雪白的结晶，在黑暗中闪着光芒，仿佛星光闪耀。 “真漂亮”，何晓妍松开了搭在我肩膀的手，望着洞顶笑，笑容甜美，像璀璨星空下怀揣美梦的小姑娘。 我看了她几眼，向四周观察，圆形的光圈也随着移动。 这里真的太大了，我头转了一大圈才回来，粗略估计，半径十米——三层楼的高度。 我们站在一个偏高的台子上，下面有数不清的石钟乳与石笋。我从未见过那样奇怪形状的石钟乳，两三个连在一起，像互相交叉的人手。 何晓妍自己站好，我走到台子边向下望，大约一米的距离，下面是一整块的大石，看起来十分坚硬。 我瞬间就跳了下去，膝盖微曲，半跪在地上安全落地。何晓妍也走了过来，但因为脚的缘故，无法跳跃，她坐在了台子边，双脚耷拉下去。我张开双臂，轻轻的把她抱了下来。 头灯的灯光下，我察觉何晓妍脸色发红，放下她后我也十分尴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抱女人。 我扶她向前走，在窄小的暗河旁停下。 “我要擦擦身上的泥”，她说。 “你擦吧”，我看着她，话脱口而出。你又不是脱衣服，能有什么事。 何晓妍脸颊微红，有点着急：“你先去一边，别看我。” 我连说了声“好，好”，独自走开。心里纳闷，擦个衣服还要我走，真搞不懂你想什么。 我找了个顶面较平的钟乳石坐上，背对着何晓妍深呼吸，心跳不知道怎的竟然加快了。 我衣服上的黑泥被体温蒸着早已干透，但恶心的气味还在。我坐那无事，手去撕干掉的泥块。 何晓妍手捧着水往身上抹，黑泥遇水又变粘稠，她又用水冲，掉的地上全是。 她洗完后让我也擦擦，但让我别看她。我寻思又不是脱了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我站到暗河边，但不同于何晓妍之前的位置，我嫌她弄的地上都是黑泥，而我多少有点洁癖。我余光看了何晓妍一眼，但因为头灯摘了看不清晰，她好像坐在钟乳石上向上望。 水温差不多刚好，既不凉也不热。我仗着自己体质好，直接捧了水往身上洒。 何晓妍说：“你好像在洗澡”。 我不置可否，“这样洗的干净”，说完一捧水泼到右肩膀上。 冲完后感觉精神良好，整个人为之一振，除了有点冷。 我们继续前行。 不远处有声音，何晓妍说是水。 我听着也像，哗啦哗啦的，应该有落差，水从哪里落下来。 随着距离的缩短，感觉越来越真切。 前面忽然一道灯光闪过，“有人”，何晓妍惊呼。 “是华子他们”，她转而露出喜悦。 又有一道手电筒光闪过。 应该是他们，我扶着何晓妍快步赶过去。 但赶到洞口时着实吓了一跳，面前竟然是一大片湖。 我咽了口唾沫，真是地下奇观，洞xue宽到无法测量，手电筒的光都找不到底，而水填满了洞xue。 我向洞顶看去，也十分高，我头仰成60度角才看得见顶部。湖中心有个上涌的大粗水柱，极像公园里的喷泉。但出现在这里却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等待着那些灯光出现，可直到五分钟后，什么也没有。 我不禁回头问何晓妍：“他们走了？”，可能是从一面的洞口出去了。 何晓妍也不知道，最后她说：“我们从一边过去，看有没有通道。” 洞边有高高的狭窄的凸石，顶端露出水面，湖水轻轻拍打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