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人遗迹
真正的先人遗迹，不是他们生活的建筑痕迹，竟然是青铜板封住的地道？ 我围着青铜板转了几圈，确认与之前见到的无异，那么打开之后呢，会不会也一样。 青铜板中央的凹槽抓住我的视线，咬尾蛇玉。 那块一模一样的玉石，我下意识的手插进裤兜。 徐老太爷怎么有那块玉石我不知道，但我仔细观察手里的蛇形白玉，很明显，他那块是仿品，玉的质地，颜色都不如这块。 我偷偷瞄了徐然一眼，这是我在他家捡到的，按理来说是他的东西，可这小子一直对着青铜板沉思，丝毫没理我。 何晓妍正纳闷呢，徐老大怎么把玉石给了我，凑过来仔细一看才知道，大惊道：“真蛇玉？哪来的。” 我在想别的问题，也没耐心细讲，就把在神农架经历中重要的事讲述一遍。 何晓妍是个聪明人，想了一会儿说：“既然是假的，为什么之前那个还能打开呢？” 这正是我刚才想的问题，两把钥匙，两个地道，这僰人到底要干什么 何晓妍说道：“我觉得之前那个是假的，华子不也这么说” “华子是这么说没错，但当时那个环境，他难免不会说谎。假的应该有机关啊，咱就看见那些黑不溜秋的耗子。” 徐然站了起来，“把它打开吧” 我看向青铜板，犹豫片刻走过去。何晓妍站在原地看着，她双手交叉抓着，我看得出她的紧张。 我在青铜板边停下，腰慢慢弯曲，蛇玉被我抓在手里，一点点靠近凹槽。 咔的一声。 我急忙向后退去。 三双眼睛同时注视着青铜板，时间在手表秒针的嗒嗒声中流逝。 忽然“咔”的一声，从青铜板下传来，像是机关动了。 徐然率先走了过去，招呼我：“咱俩把它抬起来。” 我犹豫着走过去，这是真的遗迹，想象中青铜板该自己弹出来啊，难道还靠人工？ 青铜板果然上升一点。 我看见底下支撑的井口状东西，徐然已经抓好，我抓着另两边，使劲一抬，盖子起来了。 “是一个斜洞”，何晓妍最先看到下面的情况。 我跟徐然把青铜板抬到腰处，往旁边使劲撇，青铜板一声闷响。 我看着洞口咂嘴，“挺像最开始下天坑的小道。” 天色不是很暗，西下的日光倾斜，恰好与洞内的斜度一致，洞内十分明亮。 “真是完美的设计”，何晓妍对先人的建筑赞不绝口。 其实这样的建筑不是首例，但效果却让人震撼。我知道埃及有个神庙，在特定一天的某个时辰，阳光能照通整个通道。中国还有个双塔交影，某一天中，太阳和月亮同时位于东西方天边，日月之光分别从两侧照射双塔，使双塔之影从不同方向向中间缓缓移动，交融在一起。 徐然第一个走了进去，坡度不陡，非常长。但入口处确实有点矮，他不得不低下了头。 我让何晓妍跟上，自己殿后。高大凶猛的猩猩们站在一边，何晓妍让它们先回去，猩猩们嚎叫一声，统一的撤离。 我向她竖大拇指：“真高”。 何晓妍难得露出了小女子情态，掩嘴笑道：“哪有”。 我走在后面，因为个头，只能弓着腰前行。 青石台阶多年未见人烟，发出的每一声都那样沉重。 徐然探着步子往下移动，小心翼翼。这是真的遗迹，肯定没有陷阱，我看着何晓妍的后背心想。 越往下走越宽，上面也越高，我也得以看清路况。走到最底层，我估计下了三四米。 阳光在这里止住，我们从包里取出了手电筒。 眼前的情况并不是想象中那样，道是斜的，往右前方延伸。 四面没有加固的结构，甚至连个棚顶有没有，路面不算太窄，可以两人并排通过。 我摸了摸洞壁，蹭了一手的黄土，在另一只手手背上摩擦掉，想说一句真简陋，但怕何晓妍听了不高兴，也就算了。 徐然跟何晓妍已经打着手电筒走了，我也不能干待着，加快脚步去追他们。 在前面墙壁上发现不少胳膊粗的洞，我拿手电筒往里照，却发现里面是歪的，只看见土沙。 徐然扫了一眼继续前行，我问他对这洞有什么看法。“是什么动物打的”，他说。 我心想也有可能，这么弯曲，不可能是人打的。 这条路走到头又往右拐，路上除了洞，依旧没什么发现。 快走到尽头了，何晓妍忽然说：“那有个凹槽”，说完就加快了脚步。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把那东西取了出来。徐然站在一边看。 手电筒的灯光下，是一个青铜刀币，刀面上有凸出来的文字。整个刀币古朴厚重，历史的痕迹十分明显。 我想起一件事，华子在僰人先民的墓葬里发现刀币，并十分认真的告诉我，先人被鬼杀了。何晓妍也说了，刀币应该在祭祀的时候用。 眼下这个地方，是祭祀的场景？ 我问何晓妍：“怎么你们祖先这么喜欢刀币？” 墙里的凹槽只有这一枚刀币，她端详了许久，也没想清楚为什么。 徐然拿过去又看，看半天也没说话。 我说：“是不是偶然落下的，其实没什么意思”，既然何晓妍都不知道，那这种可能就非常大啊。华子是他们的直系后代，他应该知道，可惜不在这里。 何晓妍听到我的感叹，回头瞅我，我一愣，她竟然如此细心，知道我在想什么。 “咱也别研究了，拿回去给华子，他可能知道”，我适当的提了建议。 他们也没更好的办法，继续琢磨下去只能浪费时间，于是把刀币装了，继续向前。 又斜着向左，走到尽头又向右。我被这设计搞蒙了，都是自己人，整这么复杂干什么。 地道终于走到了尽头。 徐然手电筒照着尽头的墙壁，有个凹槽，里面却空无一物。 我们三人都不信，跑过去看，半米宽的凹槽里，竟然空空如也。 我纳闷了，看他俩，“这是怎么回事？” 何晓妍反应最大，手一个劲的在里面摸索。我叹了一声，丧气的想，难道还是隐身的吗。 徐然倒是保持他一贯的沉默作风，也不说话，就盯着里面死瞅。他厚厚的嘴唇又翻了出来，那是只有他极度压抑时才有的动作。 我注意到旁边的洞，这个洞较之前的都大，可光往里一照，依旧什么也没有。 何晓妍手停了下来，场面一度寂静的可怕。我感觉周围说不上来的压抑，呼吸都很憋屈。 华子说这里有东西，让我来拿，但具体什么东西，他没说。 “被人捷足先登了”，我感叹一声。 “不可能”，徐然说道，十分严肃,“蛇玉是从神农架得到的，藏在蛋里，不可能让别人拿走。” 何晓妍平静的说：“或许有另一把钥匙”。 “不会有第二枚蛇玉”，但说完之后他就想起了自家的蛇玉，徐老太爷交给徐老大那枚，于是补充道：“如果有仿品，也一定打不开。” 何晓妍道：“之前的明明打开了” “那是假的遗迹，能打开肯定是假的钥匙。” “假的遗迹跟真的有什么区别，里面就多了耗子” 耗子，徐然沉默了片刻，一把拉着我往回跑：“赶紧走，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