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和善的母亲

    “真差劲，”苗若歆摇了摇头。

    中年人回头看了一眼“你说什么，”

    苗若歆没好气地说“连小朋友都知道杂物要扔垃圾箱，你难道不懂吗。”

    中年人往回走了两步“那你明明知道是杂物干嘛还要发给我，给别人垃圾很不礼貌的难道你不知道吗美女。”说着中年人弹了弹苗若歆的衣领“哇香丝雀，你这名牌加身的怎么沦落到街头撒广告，起码也要卖花才合适那样的话我会要的。”

    “是劝人向善，教育材料，免费教一些白痴懂得尊重，就好比你这人模狗样的。”苗若歆恶心的后腿了两步。

    中年人往后仰了下身子打量了一下苗若歆“哇你这女人看上去很文雅怎么骂人，什么叫人摸狗样的你看中我哪一点竟然这样高评价。”

    这时候一个青年老外从苗若歆身后走过，觉得不对多瞅了他们两眼，又走到一边捡起地上的画册弹了弹尘土看着苗若歆“小姐需要绷助吗。”中国话算很不错了只个别字有些僵硬。

    苗若歆看了老外一眼“不需要，只是听见狗叫，即便是乱咬人我也能应付。”

    中年人挥了挥拳头“你说什么，我听出来了这句还是在骂人，别以为是女人就可以撒野。”

    苗若歆岂会被吓到“不然怎样啊你想试试，人我教训的多了狗还是第一次。”

    中年人急气的两手攥拳原地直转磨，旁边的老外又说了一句“喂那位先生，对待女人要礼貌一些。”

    苗若歆正等着对方出手，没想到中年人一下子改变了方向奔着老外一拳打了过去“死老外你聋子耳朵啊听不出来是她在骂我，闭嘴吧你以为了不起呀老外怎么地。”

    老外一个没防备被打到了嘴角，也搭着这一下太猛竟然一个趔趄后退了两三步，差点都没站稳，疼得他捂着嘴角“你凭什么打人，对待男人也不能粗鲁，我们地社会需要和谐。”

    “河蟹你个头你是洋鬼子还男人，死老外这是我们的社会不是你们的社会，看我不把你打回老家去，”说着中年男子拳打脚踹“找你的河蟹去吧，我们这价太高你买不起。”打的老外一个劲地后退。

    “喂你别太过分了，”苗若歆摇了摇头，把怀中画册扔在一边，上前踢了两腿踹开了男子的拳锋，但右腿并没有急于落下，一字马向天，双手摆出拳击架势“跟一个不还手的人有什么好打的，跟姐试试，我让你满地找牙。”

    老外捂着脑袋在旁边有些惊讶“哇中国功夫，”

    “是日韩搏击，”苗若歆纠正了一句，又向中年男子招招手“来呀姐等不及了，征服我让你睡。”

    中年男子又是打量了一眼苗若歆，然后吹了吹拳锋，撂下了双手“好男不跟女斗，我怕我无福消受”说完转身离开了。

    苗若歆也没有去追，慢慢的画了个圆收腿落地。

    老外拍了拍巴掌走上前来，又帮忙捡起画册交到苗若歆手上“哇你好了不起，真的胎谢谢了，没有你我就道大霉了。”

    “没什么怎么说也是因为我，不过嘛，劝你两句吧如果没什么本事就别老管闲事，”苗若歆接过画册转身欲走。

    “你等下，这一分你还没有受钱。”老外晃了晃最初的一册。

    “是宣传画册，不要钱。”苗若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想要离开。

    “你等下，你能教我吗中国功夫，我失没什么本失，可总忍不住管闲失。”老外揉了揉腮帮子。

    “说了是日韩搏击，很多地方可以学，”苗若歆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嘛，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小保安很像，没什么本事，还什么事都掺和。”

    老外笑了“我应该还没有完全被中国化吧，小姐你别误会，我不失想搭讪，就觉得你很漂亮，功夫很漂亮。”

    因为宣传被冷遇，苗若歆只感到有些失意，索性想收起画册不再发了，而对于身边粘人的老外，虽然偶出僵硬的字音但没掺杂一点外语，起码说没有故意装腔拿调，感觉还并不是太别扭，最主要是没什么心情理会，她并不是以前郑玉那样的花痴，她见过太多帅哥中国的西方的，做明星当歌手的，见多了也就看不到什么亮点了似乎都有些厌倦，连恋爱都没什么兴趣了，除了在道馆还能拿出点精神头，剩下的不管是什么事，她都是没有兴趣的在参与，也就什么都无所谓了，所以她没有明确的制止过杨钧不够磊落的行为，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去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有谁会在乎身后多个保镖呢，所以偶尔的逛逛街只是图于新鲜，但那并非刻意，充其量也就下意识觉得很惬意。可这保镖太不成器，没什么本事，渐渐的苗若歆几乎都已经忘记身后有人这档子事。

    即便是老外的夸赞也没让苗若歆有多高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自己的脚步“还行吧我都习惯了，很多人都这样说，不过你说到小姐这个词，在中国是要挨揍的。”

    “不要，不要动粗，怎么会，小姐不失很尊重的一种称呼吗。男尸，先生，女尸，小姐，这失礼貌呀我没有别的意思。”老外在后边紧紧跟随着。

    “是男士女士，这个字不能僵硬，说起来好恐怖的。”

    “男屎，女屎，”

    “砌，你们老外真是的不是恐怖就是恶心，简直让人受不了”

    老外思量了一下“我优表达错了，我没想恶心你对不起。”

    苗若歆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你来中国多久了。”

    “一年多，哦对了，我中文名叫洋崇华，你们中国不失有个词叫崇洋媚外吗，我就失根据这个意思起的名字。”

    苗若歆捂嘴笑出了声“还根据这个意思你完全起反了，看来中国的事，老外是不会明白的。”

    这个时候苗若歆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接着放到了耳边“喂，邱少，你那里怎么样。”

    电话里正是邱则的声音“两个字，冷漠，想不到这比搭讪女生费劲多了，不过嘛我刚去了趟养老院，见到了方正德的母亲，一开始以为会受虐待不赡养老人，所以就没叫你们，见了之后才知道我想错了，很慈祥的一位老人，就是智商低的像个孩子让人觉得有些可怜，除此之外她在这里也挺好的。我们碰个面吧聚一聚，都说下情况。”

    “好的你说在哪吧，好我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马上就到。”苗若歆收起手机拿出钥匙按了一下，停车位一辆悍马响起了声音。

    老外又是些小惊讶“哇你开悍马一个女生。”

    苗若歆走到车旁伸手拉们“这是暂时的，我还是喜欢玛莎拉蒂，被撞坏了。”

    “哇你开玛莎拉蒂，却在街头发广告。”

    “是宣传教育啊，告别冷漠，”苗若歆看了看手中的画册。

    老外连忙伸出双手“交给我吧我没什么失现在，可以帮你发发。”

    “那就谢谢了我差你个人情，能再见到的话我请客。”

    老外接过画册“没关系的乐意效劳，我这就发去，”说着他转过身把画册举到耳边对着街上的人喊了起来“不要钱教育画册，男尸们女尸们快来看了看呀，告别冷漠，还一个河蟹社会。”

    已经坐在车里的苗若歆听到这吆喝，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动车子离开了。

    邱则当然是想做二次动员，他看到了一个白发慈祥的老太太，几乎孩童的智力却非常的和善可亲，几乎与正常人差不多，但总觉得有些别扭，因为他知道老太太的身世，难免的会有些遗憾，邱则真的是进步了许多，想做许多有意义的事，不光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不光是去保护人，也为着一些人的遗憾，想要好人都没有遗憾，跟从前的邱则相比几乎是判若两人。

    不过他和杨钧的联盟还是个小秘密，或者说只是一种默契。邱则不可能把这个秘密公开，所以他先是告别杨钧，从敬老院一出来两人就只是对视一望，连句鼓励的话都没有，就分手做别，既然是默契，一切的举动都可以说是多余。

    杨钧直接回到了医院，游走各个房间把他在敬老院看到的方正德母亲肖芸的情况告诉了大家，开始我还有些误解，对方校长抱有一点点遗憾，一个想当孝子的人，却把自己的母亲送进了养老院，原来肖芸的痴呆很温和，不闹不吵，总是面带微笑，爱往人群里扎，看着大伙欢笑就感到很欣慰，管理员说只要看好大门和厨房老太太就没有什么危险，几乎都不占用什么人力，生活完全能自理，就是不爱说话，就是沟通有些费劲，别人与她聊天她大多只是点头微笑，可能她记得的东西都已经太少了，她所能回答的只有三个固定的答案。

    杨丹眼里含着泪“杨哥你快说，哪三个答案。”

    “据管理员说只有在别人问候她的时候，老太太你好吗，你冷不冷热不热，你饿吗，她回答的都是：我，我好着呢，我儿子也好着呢。”

    “这就是母亲，什么都已经忘记，所做的就只是安慰自己，竟然还没有忘记儿子的好。”郑玉擦了把眼泪“那小楚楚呢，她应该还记得。”

    杨钧摇了摇头“没听她在说过楚楚这个名字，就是别人问起，她也回避着这个名字，只是会反问：什么，谁啊，哪呢，在哪。”

    刘亚杰也伤心的抹着眼泪“怎么会这样啊太可怜了，那第三个答案是什么。”

    “如果有人问她怎么样，好看吗，行不行一类的话，她的回答都是：啊，漂亮，真漂亮，真俊。”

    王婧也泪流满面“太可怜了那她岂不是很孤单，就只能看着别人欢笑她才能乐。”

    杨钧又是摇了下头“不，她也有自己喜欢做的事，而且非常的着魔和出色，那就是时装和发艺，管理员都惊讶她手艺的精湛，

    这两类杂志，只要她喜欢的款式或者样式，几乎是过目不忘，在她屋子里有许多洋娃娃，许许多多，都穿着不同款式的服装，扎着不同样式的发型，都是她自己琢磨着弄得，真的都非常好看，用她自己的话就是漂亮，真的很漂亮。”

    小高然有些纳闷“洋娃娃的世界，那岂不是回到了童年。”

    高伟叹了口气，抚了抚弟弟的脑袋“笨了吧老弟，师奶的童年，应该没有那么多娃娃，她是回到了别人的童年。”

    翟淑慧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儿子，这位肖师奶是回到了她孙女的童年，那个名字都不敢想起的，才是她真正无法忘记的。”

    贾穗也比较赞同“是啊不管她到了哪里，她都不可能忘记楚楚。”

    杨刚也长出了口气“要不怎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真的是叫人感动，那些洋娃娃，都是放方校长常去看望送的吧。”

    “对，不光是娃娃，方校长经常去看望，也常带去些碎布头，假毛发什么的，而且老太太也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她给娃娃做的衣裳，并不是什么裁剪就是依样拼接，但是管理员说所有的时装，都带内胆里衬，怕娃娃穿了会硌到。”

    王峰也是非常的感慨“真的是位细心的母亲呀，我想大老方的童年，应该很幸福。”

    郑道行有些不明白“不是温和型病人吗，既然没什么危险，为什么方校长要把她送进养老院。”

    杨钧遗憾的又是摇头“方校长也不想的，家里有厨房，老太太见到厨具就想做饭，不停的做根本停不下来，做很多种都是按照孩童的饭量，雇的保姆也要上街买菜，老太太抓机会就想出去往人群里找寻什么，还走丢过两次。方校长也不想把家里没必要的门都上上锁，总想着老岳父要是回来了在不方便。实在没有办法了方校长才出此下策，也是跟院方央求了半天要好好照顾。还好那家养老院条件非常不错，管理人员也都很好，有时候也送娃娃给老太太，老太太不会谢，就只挑着大拇指说漂亮，真漂亮，真俊。反正与外人沟通就这三个答案，当然，和方校长话还是很多的，现在看来这样的状况也还说得过去，也算是一种稳定吧。”

    刘巧珍却是非常的难过“这是努力要让自己快乐起来，这让我想起京剧有部折子戏，失子惊疯，一个妇女逃难途中产下一子，后又遭遇强盗母子失散，那妇人痛心之下失子疯癫，四处奔走寻找。想想这位肖师奶，真的是很坚强。”

    王峰点了点头“选择性失忆，只有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后才会慢慢的变成这个样子，常人是无法想象的，因为爱得太深慢慢把自己逼到了痴呆的境地。说起母爱，确实是男人汗颜啊。这一家人太不易了都有着心酸的经历，我们这些生活如意的人一定要做些什么，哪怕是为了我当年为父不责，我也要尽全力去帮助他们。”

    刘亚杰握了下拳头“对，尽我们全力，保卫英才，”

    杨丹“保卫校长，”

    王婧看了看众人“保卫同学，”

    郑玉“帮助师奶。”

    刘广明也拍着巴掌加入其中“对，我们有这么多人，什么样的难关都不怕。”

    刘雅洁一见到有大夫走进来，立刻就有些忍不住“哎呀我们还要在医院呆多久呀我恨不能马上就回到学校。”

    方菲上前拍了下刘雅洁的肩“你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是精力充沛呀，现在家里医院两头跑还嫌不够忙呀。”

    刘亚杰两手乱晃“我是无敌小鬼Supergirl，敢想敢做的小疯子，我决定了，下午就回趟学校，看看究竟是什么样了。”

    杨丹举了下手“我也要去。”

    “不行”王峰摇了摇头“方正德还有许多举措，说实在的有许多事情他是为了迎接你们才做，不能让他的努力白费。所以一定要找准时机，否则的话就是添乱。”

    刘巧珍也点了点头“说的对，我还要回去看看小妍，小洁你要听大伯的话，万一学生们敌意还是很高，回去了就会有新的矛盾。”

    王峰笑了笑“放心吧义妹，有老鬼在这里，小鬼闹不翻天，这里就交给我吧。”

    刘雅洁无奈地摇了摇头“哎呀真扫兴，要是六人行他们在就好了把碍事的人驾到房顶上去，应该很有意思。”

    刘巧珍轻轻弹了下女儿的头“满脑子就是整人怎么还不改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