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夫家姓张
水生回来后,张文若仅是粗略地见过一面,还未来得及上前攀谈,就有一架颇为精致的枣色马车载着宋家三公子宋未央突然而至。 “文若兄,一别三日如隔三秋,真让小弟着实思念啊!…诶?怎么…文若兄这身居家打扮?莫非是忘了之前与在下的约定吗?”还离得老远,宋未央就开始向张文若拱手寒暄。 一见此状,张文若只好暂时舍了受伤在旁的水生,连忙上前招呼;“贤弟放心,为令太翁祝寿贺礼之事,愚兄不曾忘却;只是…贤弟怎地来得这般早?平常的寿诞开场,不都是临近午时吗?而且贤弟作为主家嫡子这时候不该来愚兄这里,应该在家招呼客人才是啊!” “嗨,兄长有所不知!”宋未央一脸苦笑,略带无奈地解释道:“我们宋家宗亲繁多,嫡子嫡孙更是多不胜数,若说在家招呼客人…自有一众叔伯大哥二哥他们抢着忙活,倒是我这个宗房长男白占着金贵出身,站在门迎处却多遭人白眼,既是如此,我还不如趁早识相躲到一旁戏耍来得痛快!而且小弟这次前来,可不仅仅只是过来催促兄长过去赴宴,更重要的是…”说到此处,他不禁压低声音,探首过去小声说道:“小弟这次过来是要给兄长道一声喜讯的!” “喜讯?愚兄这两日脚不离地,一路奔波,却不知喜从何来?”见宋未央说的神秘,张文若不由得差异起来。 “喜从天降!”宋未央竖起食指,指了指苍天,诡异一笑,才悠悠地说道:“兄长可还记得咱们这次贺寿的初衷为何?” “呃….不是说冯家嫡子冯智欲要籍此次寿诞喜事向绯鸿求亲,愚兄过去捣乱是为其添乱吗?” “嘿嘿,正是如此!”宋未央喜不自抑,激动道:“可是兄长有所不知,冯智昨夜栽了个大跟头!” “破相了吗?”张文若脱口问道。 “破相?”宋未央面色一怔,不禁问道:“这是何意?…呃,小弟说他栽了跟头,是说他走了背运,可不是单纯的跌倒!愚兄不知,昨夜冯智带着一众家奴于八宝酒楼会宴友人,不料因其举止不当,言辞不逊,惹恼了当场的一位贵客,被人家给打了!” “昨夜,八宝酒楼,与人打架…”听到这些,张文若恍若明白了什么。 “事后,冯智怀恨在心仗着家中于本地积攒多年的人脉势力,竟然暗中联络一众青皮打手私下报复,岂料狗仗人势,一向无往不利的冯智这次竟然踢到了铁板!” 听到此处,已然证实了张文若心中的猜想,他不由得面色微变,暗暗无语,“依贤弟之意,这冯智已然被人报复,与那些青皮一般都被拘到县大牢了?” “这倒没有!冯智虽说是这次祸事的主谋,但是他们冯家毕竟经营多年还算有些根基,那些人仅是将他胖揍了一顿,并未下死手将其拘走;不过…即便只是这样,也着实够解恨的!家姐得知此事后,乐得当场击箸高歌!…诶?兄长也够消息灵通的,如此隐晦之事,你竟然也能知道!” 张文若嘿嘿一笑不予回答,反而用手指搓着太阳xue问道:“既然此事生了变故,那令太翁今日的寿诞….还需要愚兄过去露面吗?若是不用,愚兄这就把贺礼假借贤弟之手奉上!实不相瞒,愚兄有一位友人今日离开此地,我得过去送送她!” “这…倒有些难办!”宋未央面有难色,沉吟一阵才悠悠地说道:“冯智虽然偶受挫折,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且他那智计如妖的jiejie冯媛…实非我等常人可以应付的!” “这倒是个难事!”张文若摩挲着下巴思量许久也不得办法,只好说道:“罢了,既然如此,愚兄就先陪你过府贺寿,然后我们再见机行事,从长计议!…就是不知我那友人可否等到午后再走!唉,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罢,张文若便一脸无奈地转身欲走,临走时还对宋未央道了一句,“贤弟稍待,愚兄暂且回去换身得体的衣服,顺便把祝寿的贺礼取来!” 而宋未央听得此处,也应了声“兄长自便!”,之后便心安理得地来到前厅坐下等候。 “林jiejie,不知在下前些时日所穿戴的宝蓝色的衣裳现在何处?” 前几天小囡囡把自己的衣服拿去浆洗,直到现在张文若所穿戴的衣裳还是林妙音送来的那套,若不是他平时注意个人卫生,恐怕这两天长途奔波,身上的这件衣服早就脏的不成样子了;不过,即便如此,这件衣服上也脏的够呛,一身的暗色血迹,那是燕不平挟持他时所留下的痕迹! “张公子是要过去拜寿吗?…你的那套衣服奴家早就给你收拾妥当,正放在奴家房内,请随我来!”林妙音略微打量了张文若一眼,见他身上这套衣服一片狼藉,不禁微微蹙眉,面上的颜色也有些难看。 这套衣服是林妙音亡夫所留,被自己弄的狼狈,她的颜色自然不会好看,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张文若却不好作答,只能佯作糊涂一路闷声地跟着林妙音身后徐徐行进。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厢房,正是林妙音的住处,这还是张文若第一次来到此处。 屋舍不大,木栋纸窗,还有些老旧,但是房门面朝阳光,也难得通透;其侧傍有几株参天古树,在此炎炎夏日之际,又为这座屋舍撑起一片阴凉,清风徐来,翠树拂动,更为此地平添一丝美景;再加上屋舍门前还有一块精心培育的花圃,倒也香气伊人,景致雅观。 “若不然…林jiejie自行进屋将我那套衣服取来,在下于此处等候就是!”自古以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张文若可不想因为自己一个无心的冒失举动,害得林妙音清誉受损。 “你站在这里,却要到何处替换衣裳?”林妙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等会换衣服,张公子是要去若水meimei那里,还是曼樱meimei那里?…二楼的客房你是别想了,孙老伯刚刚回来已经对他手下的一众护卫诫令,说是劳累了一夜现在休息,严命任何人不得上去滋扰他老人家的清梦。”
“这…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进入jiejie屋内行出僭越之事啊!…若是叫外人知晓了,怕是对jiejie的清誉有碍啊!” “奴家还以为张公子与常人不同,没想到你也是个死脑筋!这里除了你我,又没有旁人窥觑,只要公子不与外人说道,奴家还能自己败坏自己的名誉吗?”林妙音佯作嗔怒,还伸出细嫩白皙的手指点了下张文若的额头,只是这个无心之举,却又露出风情无限,直让某人一时痴了! 林妙音稍稍一楞,也觉察不对,不由得羞得面红耳赤,便提起裙角往屋内走去,只是末了仍对某人细声喊道:“呆子,还不赶快进屋,你那友人可还在外间等着呢!” 瞬时,张文若福临心至,很是脑补了一些神奇场景,譬如宁采臣邂逅聂小倩,譬如西门大官人偶遇潘金莲,譬如某校长潜规则…某人不禁想到,难道,我的桃花运…这就春天来了?!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因为以上的那些根本不可能! 因为张文若抱着莫大的幻想刚刚进屋,林妙音就把衣服远远地抛了过来,而她本人则是一脸通红地跑出房外,末了还把房门给顺手带上… 话不多说,张文若很快地梳洗打扮完毕,然后就神清气爽,双手空空地来到前厅… “贤弟,愚兄已经准备妥当,咱们这就走吧!”张文若大手一挥,就要往外走去。 林妙音见状,无语地暗暗扶额;而宋未央也嘴角微颤,弱弱地问道:“兄长,咱们这就走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张文若默默地转了一圈,觉得一切完美,“还能忘了什么?” “贺礼啊!兄长不是说准备了贺礼吗?”宋未央无奈地说道。 “哦?还有这么一说!”张文若一拳击掌,顿时大悟! “贤弟再稍微等我一下,愚兄去去就回!” “不用这么麻烦了!”就在张文若提起脚步时,身后传来了柳青黛的声音,众人望去,就见她拎着一个包裹缓缓走来,“张公子毋须回去了,你的贺礼…奴家已经顺便帮你取来了!” 说话间,柳青黛已经来到众人跟前,只见她盈盈一拜,便自觉地站到张文若身后充作婢女。 “这位是?” 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子,身材玲珑,婀娜多姿,虽说秀发半掩容颜,但露在外间的一抹绝色,也足够夺人眼球,而今她站到张文若身后,全然衣服温柔体贴的娇俏模样,不禁让宋未央摸不清头脑。 “这是柳青黛,柳姑娘!是….” 张文若还未介绍完毕,柳青黛就抢声语道:“奴家姓柳,夫家姓张,正是文若公子新纳的妾侍!” “啊?!”张文若,宋未央不禁对视一眼,莫名无语。 唯有林妙音盈盈叹息,不知为何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