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我叫璇艺
我哀怨地看着商无名,他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瞄了我一眼,不以为意道:“不是你让给你分配任务的吗?” “可是……”好像有点儿小多啊! “给!”他将斧头递给我,我乖乖伸手接过来,“那我出去了。”说完便往外走去,关上了大门。我没听到大门上锁的声音,看来他笃信我逃不出去了。 我拿起斧头,刚举起来,就感到手臂一阵生痛。妈呀,砍柴看上去简单,其实真的挺锻炼臂力啊! 将一块粗树根放到眼前,拼力劈下去……柴火飞了!我去!我暗叹一声,整个人都不太好。第二块木头直接飞了出去,还狠狠撞了一下我的头。 呜呜呜,我简直要疯了,不带这么玩的,逗我嘛?第三根、第四根……我几乎绝望了,不管怎么做,斧头都握不稳。 第五根,我决定砍之前虚扶一下粗树根,再用尽全力砍下去! “劈——”这次总算瞄准了,至少劈下来三分之一。力道不足,准头进步!心里着实高兴了一把,鼓励自己继续努力。 一上午很快过去,太阳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大门被人推开,商无名拎着一堆东西进来,他站在我身边停顿了一下。 “臂力太差。”淡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往厨房走去。 我捶打了一下酸痛的胳膊,真心想掐死他。他是习武之人,当然可以毫不费力地砍柴,而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做到? 很快他就回来,一把夺过了我的斧头:“去做午饭,我来砍柴。另外,把砍好的柴火搬厨房去,免得锅烧不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管他说什么,我只能照做。今儿还是我第一天用柴火烧炉子,之前在宫里,这等小事儿一直是别人管的。 不得不说,好佩服那些干小事儿的人,因为才烧了一会儿,我已经咳嗽好几次了,最后直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今天是真正的体验生活,不管砍柴还是烧火,真心都不容易,比做饭麻烦多了。 商无名还算细心,给我准备了鱼。我打算用鱼和豆腐煮一锅汤,如果他真的不食素,喝汤也是可以的。 早上发现他胃口极小,甚至没我多,大有羽化登仙之感,于是这会儿只打算做三个菜,除了鱼汤,还有四季豆和茄子。 佐料除了盐糖,别的都没有,只能一切从简。希望商无名嘴巴不要太刁,能接受我“退步”的厨艺。 “你……”当我端着菜出来,逐一在桌子上摆放饭菜时,商无名欲言又止的样子。话说一半顿住,往胸口的衣襟里一掏,递给我一张手帕。 这是一方极素净的手帕,纯白色布料,上面什么都没有。脑子里莫名想到一方绣着莲花的手帕,面料柔软细腻,绣工精湛,却和温紫亦的尸体一起,被永远掩埋在地下。 “怎么了?”商无名再次出声,才令我回过神来,赶紧接过手帕。怕他发现我的不对劲,慌忙低下头,却在这一瞬想到一个问题——他给我手帕干嘛? 我跑到一边的水缸,看向水面,一个肤色白皙,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花猫出现在眼前。我去,这是生火的时候沾上的? 我尴尬地用水缸里的水洗一下,用手帕擦干净。转过身,商无名已经有出去的迹象,我刚想把手帕还给他,却想到什么。 “你的手帕被我用脏了,等回头洗干净了再给你。” “随便。”商无名似乎从不说多余的话。 我刚准备劈柴,发现商无名不知什么时候劈了一大堆,厨房里的野果子倒是没有了,我打算出去采一些。 大门没锁,这荒郊野外的,也没小偷。我发现这是在一处山坡上,周围挺空旷的,只有小草和不知名野花。往下走才是大片大片的树林,完全看不到尽头。 哪里有野果子?我绕着山坡一圈,都没看到果子,光秃秃的树桩倒是不少。看来商无名的杀伤力极大,所到之处都完了。 树林间有一条小路,看得出是商无名最近刚挖掘出来的。我沿着小路往前走了几米,总算看到了果子。
运足力气,一下子飞到树梢枝头,来回折腾了好几棵树,怀里立马多出很多野果子。这商无名,看上去冷冰冰的,倒是心细,连摘果子的捷径都僻出来了。 摘满了就送回家,反复几次后,厨房里堆满了东西。转眼就到了太阳西沉的时候,我带着最后一堆果子回了家。 “璇艺。”外面有叫喊声。 “璇艺。”又来一声,只是比上一声低沉。 我愣了一下,这是有人跑进来了?哦,对了,我现在好像叫“璇艺”。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我赶紧跑出去。 门口躺着一个人,浑身黑色的衣服,包裹得密不透风,但不时有被撕开的缝隙,红色的液体仍在往外流。 “商无名!”我吓了一跳,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 他却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刚才喊我的两声,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我去,你一个吃素的,怎么这么重?”我忍不住抱怨,不过商无名半点没反应。 我拖着他往卧房去,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到了卧房门口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他拖过的地方有一排血迹。 糟了!荒山野岭的,我去哪里给他找大夫?可我又不是医生,不懂救治用药,该怎么救他?犹豫片刻,打算“死马当成活马医”,先拖进去再说。 等商无名躺床上,我整个人都累趴下了,深秋的天气浑身是汗。 “商无名,商无名……”我喊了半天没回应,摸了下他的头,一片guntang,看来是伤口引起了感染。 我跑出去打水,用毛巾先给他敷额头,接着打算清洗他的伤口。就算不会包扎和上药,至少得让伤口保持干净。 他的衣服几乎和伤口的血迹粘在一起,根本不好脱。为了抓紧时间,我找到剪刀,一口气把他的上衣都剪了,当然,还有脸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