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绝望
“洗礼之地，洗礼之地！”坐在星液中的凌峰，听到师尊最后的话语，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口中不停地嘀咕着。 几息之后，他就恍然大悟，荒古星殿为何被宗门称之为洗礼之地，而不是修炼之地，原来，大殿上空投射而下的星力光柱，才是洗礼之地的根本。 “现在明白了？”见到凌峰的神情，识海中的星无痕，暗中吁了口气，他还担心，自己这个徒弟，短时间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明白了，谢谢师尊的教导！”知道谁才是最大的机缘之后，凌峰才知道，自己先前的选择，如果没有师尊的提醒，将会错失什么。 “明白了就好，否则，就算你将修为提升起来，实力增强，在秘境中得到再多的资源，你短时间内也用不上，修炼会出现停滞，因为，你的境界没有感悟到，困扰你的瓶颈，将会再次出现！” 直到这时，星无痕的话语，才说出凌峰先前的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听到最后这句，凌峰惊出一声冷汗，七层的瓶颈，自己就几乎感到无力破开，要是再遇到瓶颈，自己该当如何？再没有洗礼之地这样的感悟之地，自己想要领悟、提升境界，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想想自己瓶颈出现，拥有众多资源、却不能使用的情景，凌峰就感到脊背发冷，内心生出一阵后怕。 “师尊，我明白了！”这次，凌峰是真正的明白了，如果一味地提升修为，境界不能跟上，当达到某个层次，积累起来的瓶颈，将坚若精钢，极难打破，甚至会出现修为止步不前、终身困死在某个境界的状况。 “明白就好，抓紧时间，进行武道感悟，努力提升境界！”见凌峰真正明白了，星无痕点点头，吩咐凌峰抓紧时间。 心神浸入识海，脑海中，虚幻的身影再现，各种不同的修炼方式，一一呈现在凌峰识海之中，演绎着星痕诀的一字、一句…… 时间飞逝，外界，恒山宗的山峰间，数道身影静立，默默地等待着。 今日，已经是第九天了，自第六日之后，听闻凌峰还未出关，宗门的各位长老、峰主等人，都陆续来到此处，静候着凌峰出关。 第六日，大家都兴致高昂，纷纷谈论，期待着宗门的传奇——凌峰出关，诸人内心一致认定，凌峰此子，就是恒山宗崛起的希望！ 那天，大家纷纷朝宗主、大长老恭贺，内心都生出无数的激情，都在谈论着恒山宗风光的盛况。 第七日，尽管大家都还在议论着，但话语已经明显减少，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隐隐带上了些许担忧。 第八日，一股沉闷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山峰之间，几乎没人出声，再不复前几日的欢声笑语，众人内心，都非常不甘，恒山宗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天才，有希望带领宗门走向辉煌，恢复千年前的盛况，但却…… 第九日，也就是今天，望着渐渐降临的暮色，山峰上肃立的众人，脸上现出一股绝望之情，恒山宗的希望，恒山宗的崛起，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消逝。 “走吧，唉！” 眼看夜色降临，一位长老摇头叹息，脸上绝望之情慢慢消散，继而露出对一副惋惜之色。 “大长老，我们？”见山峰站立的数人，一个个相继离去，最后，只剩下自己、大长老、历峰主三人，段无涯压住内心的失望，询问长老的意思。 “难道，真要我恒山宗消亡不成？”大长老没有回答宗主的询问，而上遥望虚空，怒吼出声，吼声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 自他继任大长老位置以来，恒山宗每况愈下，实力一直未有丝毫寸进，反而在一天天衰落，这令他心急如焚，暗叹自己无能。 大长老，一直以来，都是恒山宗的镇宗之人，是宗门实力最为高深之人，以前，恒山宗鼎盛时期，大长老的修为，都是武道第四重巅峰境界，唯独自己，修为一直停滞在第八层，久久不能突破，以致予恒山宗的排名，都掉入到谷底。 随着年岁的增长，大长老近来感觉，境界的突破，越来越力不从心，他知道，自己的巅峰时期已经过去，如果再培养不出一位跨入后期境界之人，来接替自己，那么，他身死之后，恒山宗就会从二流宗门除名。 所以，见到凌峰的资质，大长老内心才生出收徒的欲望，甚至不在乎他已经拜过师尊的事，就是想在有生之年，为宗门培养出一位接替大长老之位的人。 但现在，凌峰进入洗礼之地后，已经过去了九日，这个时间，让他内心生出绝望。 “大长老，我们恒山宗不会消亡的，一定不会！”见大长老内心生出绝望之意，段无涯急忙上前，站在他的面前，话语声中，有着保证，也有着一股坚定的信念。 “无涯，你说，我是不是愧对宗门，是不是无能，数百年来，一直不能达到九层境界，一直未能将恒山宗带回巅峰。” “师兄，你不是无能，只不过是恒山宗实力衰退，不能为你提供更多的资源，才导致你久久不能突破，说到无能，我才是，我这个宗主，才是真正的无能。” 望着两鬓已显露斑白的师兄，段无涯话语中，流露出无尽的苦涩，回想当年，自己与师兄两人，笑傲宗门，成为恒山宗的绝代双骄，那时，他们意气风发，发誓要将恒山宗带回巅峰，重铸辉煌。 百年过去，师兄接任大长老，自己出任宗主，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并没有实现当日的誓言，不但未将宗门带回巅峰，反而还隐隐有下滑的趋势。 一时间，山峰之巅，两人内心，都沉浸于沉痛之中，相互望着对方有些苍老的面容，回想到一路坚持下来的种种艰辛，心伤之际，一滴泪珠，悄然出现在眼角之间。 站立一旁的历峰主，望着前方的背影，感受到他们的悲愤、沉痛以及无力的心情，内心也是隐隐作痛。 当年笑傲宗门的两人，如果不是为了宗门，以他们的资质，只怕早已去了更加广阔的天地，若是如此，现在的他们，哪会出现这样消极的心态。